三天过后,许衡的父母带着许衡给我一张三十万的银行卡。而学校也不希望闹大,给凌峰母亲二十万赔偿款。这件事也算是了结了吧。
恶果无命处,何处是归路。
事情才刚刚开始。。。。
”来,老弟,大哥今天高兴喝不多。我再喝两杯就两杯“
“好了,大哥今天喝的够多的了。差不多回家吧。要不我给我嫂子打个电话?“
”你小子怎么不懂事那?你嫂子今年高考正忙那。要不然我也不敢喝这么多酒啊。一会你开车送我回去,今天就住我家吧”
“好”我老弟,就比我小两个月,身材比我壮实,为人老实稳当,我老弟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儿时在姥家农村几年,比起其他人他跟我的时间最长了),一直是我出主意,他去做,祸害不少人。家里虽然亲戚多,不过都是姐姐,而且都比我大。我这唯一的表弟是我唯一的精神寄托了。长大了虽然不能分享秘密,但至少能分享喜悦。可没想到这横死人的钱真是要不得。
“走,老弟,回家了”表弟扶着我,下楼付完钱,我神智已不清醒,隐隐约约听见有个老头在招呼我“年轻人,千万别回家了”
“啊,什么”我醉醺醺的喊道,“昂,一个老头,穿的破破烂烂的,像是疯子,不用管。我先去停车场取车,你在这等会我啊”表弟说
“行,你去吧,没事”表弟去取车了,我一屁股坐道上,脑袋向下耷拉着,喘着粗气。刚坐下感觉有人在我后背拍了我一下,我猛的一甩手,边连着头向后看”干什么!“
身后无人,只有听到我的招呼,瞟向我的路人。
这时候,表弟已经把车开上来了。”大哥,走了“
“咚,咚,咚!”城市依旧喧嚣,城市没有黑夜,已经十一点多了,依旧是很热闹。红灯区,酒吧,歌舞厅,洗浴中心,商务会所,就如一个个暗夜的精灵,给城市的夜缔造出一种妖艳的美。我不排斥,但我已是过来人。来来往往的年轻人,每天都有一堆所谓的狐朋狗友喝的醉醺醺,最后找来警车。年轻就是轻狂,再看看会所里的大爷,办事一直低调,很少惹事。不过现在不属于我,我要去寻找我的一丝静谧。
车开出城市到市郊,已经快到十二点了。回头望望城市烧红了的天,还是郊区适合我,即使这除了我住的地方没有人家,不过还有有那些大大小小的坟包陪着。
到我家,要过三个大坡,刚上第一个斜坡,隐隐约约看见斜坡十字路口十几堆火火光,空气中透着十足的烧纸味道。今天是当地的鬼节,既是在夏至结束时,人们认为阳气由盛转衰所定义的节日。
表弟也习以为常,车开到第二阶梯处有一个山洞,这个山洞是当年打日本鬼子留下的,它的尽头紧挨着烈士墓,人们传说这里面有冤魂作祟,不过山洞的入口已经熏得漆黑,现在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来越怕鬼,而来到自己家人坟前有点远,开车倒车也不方便,就在山洞这烧一下,表示一下祝愿。今天山洞这更是燃起熊熊火光。
上了第二阶梯,就鲜有人迹了。在开一段路就到了墓地,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坟包,新坟上覆着被雨水洗刷褪色的花圈,有些老坟长满荒草,有年头没人来收拾了。不过这些倒是没有什么害怕的,所谓的磷火,都是古墓下葬产生的,现在的墓就算你不想火化,别人也会举报你,大半夜找人给你抬出来火化。而古墓前几年盗墓猖獗,早就没了踪影。记得爷爷有认识几个盗墓的,还送过我一只刺猬那。不过他们也怪不讲究的,把墓里的白骨都攘到路上,一次放学回来还把一个头骨当球踢,被爷爷一顿好打。
我家的山整个属于一个口袋型,山根是我家。车刚进山,就听见草丛里发出刷刷的,老弟打了个冷战,我坐在副驾驶不忘开完笑“知道我为什么爱住这么,这闹鬼闹女鬼啊”
“哥,你可别吓唬我啊”“真的,不过别乱瞅,对他们不敬就没事”
边说车边开着,”哥,怎么又多好几个坟啊“,老弟显然是有些害怕,我还醉着酒就随口说一句”一个坟两万你说那?“
刚进山的拐弯处,老弟突然用低沉的语气偷偷的和我说”哥,哥,哥,你看内边红色内是啥?怎么还发光那“老弟甩下头眼睛已经不敢向内边瞅了,我顺着告诉方向一看”乐了,哈哈,瞧给你吓得,发光的是大理石的墓碑,内个红色的是一个塑料袋,刚才刷刷的声音不是兔子就是野鸡“去趟我家,别把他吓坏了”放心吧,我十二三岁时候,大晚上都坐在坟头吃上的供。下着暴雨我也照样一个人上山也没看过鬼啊“
表弟这会心算是安定下来了,到了第三个台阶,红色的花圈赫然在眼前。”哥,这花圈怎么是红色的?“”奥,咱们这的风俗,横死的人都要用红色驱邪气。“
”停车!快停车!”“哥,干嘛”我死死抓着表弟,“哥,你干嘛”“前面有人你没看见啊”
“没有,哪有人啊”表弟一脸疑惑“哥,你真喝多了”“我眨了眨眼睛,真的没人”
“奥,没事,我真有点多了”表弟看我这样,就加紧开车,
”嘣!“一声巨响,”啊’我大喊着“表弟,闯人了”
我迷迷糊糊看见一个穿着白色T恤的人正对砸在在汽车副驾驶玻璃上,我刚要下车,表弟赶紧停车拉住我,”哥,没人啊,你怎么了“
”那不是人,它没有脑袋,快开车!”我大喊边把车窗关上,表弟启动汽车立即向前开,这条小道没有办法让车掉头,如今只能先回家找个有光的地方再说了。
正在这时又听见一声巨响,是副驾驶右侧的玻璃,“一个狰狞的面孔死死盯着我”是凌峰!“
我晕了过去,醒来已是早晨八点。
“啊!”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表弟还没醒。我便先去厨房做早餐,想起昨天晚上的事真是惊魂未定,因为怕遇到洪水,楼建的地势很高。厨房窗户正对着凌峰的坟墓,我偷偷瞟了一眼,它很安稳的呆在那。在看看院子里新款的白色起亚,除了沾了些灰尘什么事也没有。可能昨天晚上真的喝多了吧。
可这会真的猜错了,噩梦才刚刚开始。
表弟九点多醒的,我上了会网,给方雪打了个电话,又给事务所内边请了几天假,表弟也收拾差不多了。“走吧,今天去钓鱼”
我家附近就有一个水库,一个多小时车程就到了。
水岸有一个凸出的木台子直插水中央,我们在台子最外面,支起一个简易棚子,我们就坐在里面。
边喝着冰冻啤酒,边说着话。“哥,昨天你喝完酒可没少抽风啊,你都忘了吧?”表弟想嘲笑我一番。
“咳!昨天的事别提了,来,干了”“我可不陪你喝,酒驾现在抓的严,再说我怕你耍酒疯。”
“靠!”
一只乌龟从水底爬到台子上,我一把把乌龟拿到手里,攥着乌龟壳“哈哈,今天看来挺走运啊,小兄弟,跟我回家吧”刚要把它扔到桶里,
“哥,我劝你还是放了那小东西吧。上回我抓了两只,可一回家全家开始闹肚子,这玩应是有灵性的。”
“哎呀,老弟你真行,好吧好吧,放了啊。”又把这小东西拿出来,放到水里。
忽然就到了晚上,夜空没有一丝光亮,夜死一般寂静,
不过这次是我自己开车回家。过了第二阶梯到了岔路口,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声在通向另一条路深处撕心裂肺的喊着。
我的手已经不受控制,把车开进了那另一条路。“呜呜呜。。。。。。”哭声越来越近了,我明白了是凌峰妈妈的哭声。
我的车一路颠簸竟然开到了半山腰,我一直盯着山腰底下那个女人的身影,瘦弱的身躯顶着一身肥大的浅蓝色工作服,微白的头发蓬松着,虽然仔细的面容看不见但确定是凌峰妈。
这时,身后有人拍了我一下。“你是谁?”冷汗已经顺着下吧滴到车上,“我是凌峰,想找你帮个忙”“什么忙?”
“一个公道和一个依靠”“我不明白,到底怎么样?”“你不明白?你什么都明白”
我猛的向后视镜看,人没了,再向前一看,“啊!啊!凌峰妈直勾勾的盯着我,“不!不是盯着,那么空洞”
“我要给我儿子讨一个公道!”前车玻璃那,凌峰妈抓着我的脖领,面目狰狞。
“啊!啊!啊!”“嘿,嘿。哥你又喝多了啊?都把水里的鱼吓跑了”
“又是梦?”这接二连三的梦境也是醉了。“诶,表弟昨天吃完饭是不是有一个老头冲我们喊?”“昂,是。一个精神病,告诉咱俩别回家了,不回家谁管咱俩住啊”
“后来有一个人拍我一下,我怀疑这两天做恶梦,不是中邪就是内老头搞的鬼,前者可以否定了”“你可拉倒吧,内老头就一精神病,你也被传染了?”
“边去,等待会我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精神病”{先去凌峰母家找}
{今天又在暴雨之夜走过那些坟堆,山路不好走只求灵感,真实一些。我写的地方是绝对真实,这篇小说除了要讽刺的地方虚幻意外。都是一些真实的事熔合,但真实与现实不同,因为社会是人性主观的社会。现实是表象,真实才是人们应该尊崇的准则,不要被一些思想蒙蔽双眼,要有属于自己的真实判断力}
你可能有很多希望,在未透之前还抱有幻想。现实无完全知己者,谁也不会了解全面,更何况客观自己都不会认识自己。
一项共识都权衡各方,却几乎都有牺牲,权力者威逼,利育者利诱,众力不和而随,不随者沦落。胡萝卜和大棒就这么一直挥舞了几千年。
我所经历的鬼域人域物域是一种特殊的经历。
过了晌午,老弟我俩一条鱼没钓到,于是就想开车回家了。车刚开到市区,“向右拐?”
“干嘛?”“去找个人”
到了一处平房区,那里遍布大大小小的胡同,巷道紧凑,唯一的一条稍微宽敞的道立在平房中央但汽车并排也很难过去,房子好的是用砖砌的,还有用石头垒成的,更甚的远处还有两座茅草房立在偏僻的山路与居民区交接的地方。
凌峰妈住的地方就是那两座茅草房的旁边,这个地方宛若城市中的平民区,但凡有些实力的住户都搬走了,只剩下孤寡病残。
表弟我们俩把车停在平房区外,沿着大道向茅草房方向走去。
到了凌峰妈家门口,石头铺的道上已经长满杂草,两个铁门上的门神已经被太阳晒得干瘪,粉刷的浆糊也已经掉落。
我轻轻扣了几下门环,“有人么”喊了两声没人答应。隔壁家的小板凳狗却汪汪的叫了起来。
{如果你在丑恶中面对真实,认识到了一切美好都将伴随无尽丑恶,你进步了。
如果你在真实中面对丑恶,决定用丑恶,换取美好,你已失败了,并且若不回头,你将用不属于美好。
这才是现实最残酷的地方,它将真实隐藏,让人只看幻像。
让你将理想与初衷交换,在梦里本不存在远方}
“哗啦啦”隔壁珠帘摇动的声音,出来一个中年妇女,是李姨。凌峰的头七,和她见过面。“去,别叫唤了”李姨关上门,看到我便迎了上去。
“李姨,今天是周六,夏姨没在家么”李姨皱了皱眉,憔悴的脸上一双眼睛透着同情与无奈,“哎!”李姨长舒了一口气“这老夏啊,从儿子死到现在,没有一天精神正常。本寻思过段时间就好了。可谁曾想都一个月了,也不去上班,一到下午四点就准时去山上她儿子掉下山的地方,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
我低下头,看了眼手机。四点十五。“奥?李姨,那这么说夏姨今天也上山去了?”“嗯,今天她刚走你们就来了”
“奥,好,李姨麻烦了,那我们先走了”“这么着急啊,没什么事进屋坐会。对了,你找老夏什么事啊”
“奥不用了,我找夏姨也是看看夏姨怎么样”哎,我也叹了口气,“夏姨这样,谁也不放心,是去医院还是怎么样,我想想办法吧”、
“那真谢谢你了,你这年轻人心眼真好”“哪里的话,大家都是苦命人,帮忙照应也是应该的,再说也是行善积德吧”
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许衡。我愣了一下,这小子怎么来电话了。
我拿起手机,接通电话。“喂”“哥,救救我,救救我”一个急促的声音传来,声音中还夹着干哑,是许衡。“怎么了,又做坏事了?”
“从我爸妈知道这事之后,我爸就给我锁在家不让我出屋,学也不上了。但这是次要的,从前天开始只要我睡觉就会梦见凌峰要我命。我没有好的朋友了,你一定要帮我”
“你还行了吧?做个噩梦让我救你,再说也是你自找的”“大哥,我求求你,那梦回回做的跟真的一样,我也不敢和爸妈说,帮帮我”
听他在电话里这么大声的嚷嚷,想到之前做的梦,我变得有一丝紧张,“好好好,你家在哪我去找你,先给你解救出来,再想办法吧。”
“大哥,那你抓紧时间啊,我爸妈再过两三个小时就回来了”
按照许衡的说的,我们找到了他居住的小区,很大环境也很好,外面进入的车只能停在临时车位,我们便走到许衡家楼下。到了楼下,我又给许衡打个电话。
“到你家楼下门口了,你打开窗户”“大哥,你绕到楼后”
又绕到了楼后,许衡正趴在三楼窗户向下瞅,看见我们他激动的挥了挥手。
我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许衡窗户下正对着一棵高五米的较粗实的杨树,杨树旁边堆着一个小沙丘,这个沙堆最低的地方也高出地面三米多。
还以为要戴绳子什么的那,这么看连梯子都不用。
“跳”我冲着三楼大喊。“啊?”许衡有点蒙了。“下面是沙堆,直接从窗户跳下来”“放心,没事”
许衡看看下面又看看我,打起了退堂鼓“大哥,我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你要不跳我可走了”我做出一付要走的样子,
“哎哎哎,别走,我跳我跳”就看许衡颤颤巍巍的探出两脚,手扶着玻璃,屁股坐在外面的窗沿上。
“快点,你还想继续做噩梦啊”想到做梦许衡胆子立刻大了,心一横,屁股慢慢向下移动,双手抓着外面的窗沿,脸对着玻璃窗,纵身一跃跳到沙堆上。
“啊呀”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彪,跳下来时右手杵了一下地“啊~”
许衡本就苍白憔悴的脸表现得痛苦不堪,右手不敢动弹,坐在地上。
我立刻走上前,抓着许衡右臂,摸了几下“没事,就是脱臼了,先上医院看看,包扎一下”
“表弟你扶下他,先去医院吧。”
到了医院缠上绷带,简单包扎。许衡心情也稍许平静下来,人有伤病时往往在医院环境下,心理上也有很大安慰。
看着许衡通红的双眼,我明白凌峰才是最大的病,这两天我做的梦蹊跷,也正想查清,解我的心病,即便我还是不怎么相信一些东西的存在。
不过,因为这件事我很幸运了解到了真实。
夜将初,我们三个找到一个街边的烧烤摊,边吃烧烤边聊着凌峰这件事。
“如果按照凌峰在梦境和我说的,首先许衡你,要像自己父母那样照顾凌峰妈,一直到死”我看着凌峰,而凌峰看着我也没吱声。
“现在当午之急,是找到凌峰妈让她恢复理智”“可事已至此,这个公道该怎么还那?”我小声嘀咕了一句。
“我知道怎么还”这个声音不是别人是喝醉那天在背后和我说话的老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