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居然产生了幻觉。
张丛读书的时候喜欢看些小说,只有在小说故事里见过有产生幻觉的情节,却在现实中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形,张丛是如此,任小军也是如此,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任小军和张丛都不知道从何着手,既然确定了不是睡着了之后做噩梦,那就肯定应该是幻觉了。
任小军和张丛大致查阅了一下资料,发现幻觉又细分为幻听、幻视、幻嗅、味幻觉、幻触、内脏幻觉,任小军基本上都有了。
而且幻觉多出现在精神病状态下,可是任小军却很正常,根本没发现精神异常的状况。
资料上还说,幻觉的产生的原因也有很多种,正常人有时在紧张、疲劳、高烧时等,可能出现幻觉,在殷切盼望、强烈期待、高度紧张情绪影响下,也可能出现某种片断而瞬逝的幻觉。通常心焦、饮酒、吸毒会引起幻觉。
任小军虽然瘦弱,可是没有生病啊,情绪上任小军基本上都很平静,没什么大起大落的,难道是任小军跟同事聚餐的时候酒喝多了?可聚餐之前也见到了,听到了。
幻觉最常见的是幻视和幻听,大多数情况幻觉出现的时间持续得都不长。
相对比任小军的情况,那是相当严重了,任小军不仅是幻视和幻听,还有幻嗅、幻触,想想,每次持续的时间还真有点长。当然,这些比较和对号入座,都是任小军和张丛个人理解的,他二人都不是专家,也不知道这样的比较对不对。究竟对不对,是不是这些个说法,还是需要找专家来进行这方面的专业鉴定,拿一个专业的结果和解决方法出来。
既然是精神方面的东西,他们决定先去医院的精神科看看,再去心理医生那儿了解,总能查出个始末来。
于是,张丛和任小军跑到医院和心理诊所彻查了一番,可惜结果并不尽如人意,几乎都查不出详细的导致幻觉出现的原因,也给不出具体的解决方法,只说是要再观察一段日子,再过来复查。
有个医院的医生更有意思,问了半天,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为了要给个结果出来,以证明并不是他医术不行,查不出原因,硬要说任小军是做梦了,上医院小题大做,还说任小军是庸人自扰,肯定是玩那些暴力血腥的游戏玩多了,睡觉不踏实。
张丛真想一板砖拍死他,不知道是哪里的庸医,以为他们是学校里无忧无虑的小孩子吗?每天工作累得要死,哪有什么时间玩游戏啊,就算是玩,也就玩玩罢了,那么大个人,谁没事老沉浸在游戏世界里面,不用吃饭?不用睡觉?不用干活?
张丛和任小军回到小区,上楼的时候,任小军一脸颓唐地想着心事。
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如果三天两头这样搞,怎么工作,怎么生活呢,公司的问题没解决,自己倒碰上这种怪事。关键是这幻觉出现的源头在哪里?找不出源头也就找不到解决办法,这个问题不解决,正常的生活就不属于我任小军了。
张丛看到任小军神色凝重,于是宽慰任小军:“小军,千万别发愁,也别心焦,问题总能解决,我们明天再找找别家医院,看看别的医生,今天坐诊的医生,你也看到了听到了,实在不怎么样,明天我再跟同事打听打听,也许他们会有熟悉的好介绍。”
正说着,邻居的门开了,一个三十多岁四十岁不到的女人走了出来,看到任小军和张丛正准备往楼上走,注意到任小军的脸色和状态不好。
任小军和张丛对着女人点了点头,算是招呼了,然后,继续上楼,却被女人叫住。
女人说:“你们俩,是住在六楼的小伙子吧?”
任小军和张丛转过头来,看着女人,张丛:“对,我们是住六楼,您有什么事吗?”
女人走近任小军,又细细地看了看:“你是身体不舒服吗?看上去精神不太好。”
张丛灵机一动,忙接过女人的话:“是啊,他是有些不太舒服,您在这里住得时间比我们长,哪个医院看病比较好?”
女人:“哪里不舒服呢?有什么症状?”
张丛比较谨慎,不想把话说得太明白,于是回答说:“您是医生吗?我们可能要看看精神科的医生或者是心理医生,他最近睡眠不太好。”
一听到“精神科”和“心理医生”,女人的神色变得没有那么多疑问了。
女人直截了当,又淡定稳当地说道:“是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了吧?”
张丛和任小军很惊讶,暗自想着:她怎么会知道?
女人笑了一笑:“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吧?因为我也见到过听到过。”
张丛和任小军更惊讶了。
女人接着说:“符叔很关心你们,说你们俩刚来,生怕你们俩有个什么,这几天他出外有点事情,特别嘱咐我看好你们。”
女人口中的符叔就是房东。
女人特意指了下任小军:“特别是你。”
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女人寥寥几个字就沸腾了任小军的思绪。
当初,张丛和任小军住进来都跟房东见过面,住进来时间不长,也就见过那么一次,房东跟他们俩也聊过两句,现在女人指了一下任小军,倒让任小军想起一件事情来。
房东跟他们初次见面才聊了两句,就郑重地叫他二人千万记好他的手机号码,并且交待任小军万事都要放宽心,有再难的事情都好,千万别放在心里自己琢磨,一旦有什么事情难以解决的时候,多运动运动,多跟张丛沟通,多做做开心的事情,自己喜欢的事情。还嘱咐过张丛要多关心任小军,出现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房东,不管什么时间都可以打他的电话,他一定在第一时间帮助他们。
现在看来,这个符叔倒是像个先知一样,符叔只见过他们俩一面就知道任小军会出事,还特意要楼下的邻居看着点儿,可是世界上真有未卜先知的人吗?还是任小军看到的这些东西根本是跟符叔有关系的?不可能啊,他再怎么会变戏法也不可能控制一个人的精神世界,难道他能随心所欲地催眠?可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此时的任小军头脑中真是千丝万缕,而女人的这几句话也让张丛开始觉得,这个符叔看上去不过是个六十来岁的小老头,但是听这个邻居这么一说,想来,事实上肯定不像他们看到的那么简单,这其中肯定有些什么不寻常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