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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准拟相看似旧时

临安的二月依旧阴冷,但日中[1]却已过了。转眼已是绍兴十年。墨青玄和北游正在陆宰府上拜会。墨青玄自来熟的性格,早已和陆宰成了忘年交。其实以此为由回到临安,不过是心里还惦记和白虚瑕的约定。只觉临安初春已到,就算小白不在,自己也要替他看这一场春雨。无奈立春之时,碎玉楼诸人齐聚苏雨尘家中过节,也不知临安有否落雨。现在自己见到的,怕已不是第一场春雨了罢。

墨青玄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坠,如梅花一般冰冷而贞坚。自己内力深厚,并不觉冷,但伸手所触,果然还是寒冻一片。临安的春雨居然有这般冷么?小白未曾说呀。哪有什么草色遥看近却无,明明就是和冬天的没有两样,比之洛阳,还有一股子阴森森的凄冷。只是此时,若回到天目山下他那竹屋,看着这雨,喝着一锅热腾腾的鸡汤,才是美事一件罢。墨青玄想起那年十一月初出茅庐的自己做的那些糗事,不禁孩子般的露出笑容——他终究也只是个孩子呀。

“黑土,想什么呢,快来吃东西!然后赶紧教我练剑!”北游毫不客气地用力叩门,正在改变的嗓音听上去稚嫩又有些沙哑。

“来啦来啦!你家公子不在,就这么不规矩,看我不向他告状去。”墨青玄架下窗,忙走向门口。

“哼,看公子回来,信我还是信你!”

“好呀,跟着我三哥怎么学了一肚子坏水……”

“不许你这么说苏公子!我也向他告状的哦!吃我一记‘残月映壁’!”

两人打打闹闹,齐向饭厅走去。墨青玄心里总仿佛觉得白虚瑕就要归来一般,在临安赖着不走,这一拖就是两个月,在把陆家吃得山穷水尽捉襟见肘之前,老乌应邀而到,不情不愿地将墨青玄拖回了白府。

日子就这般过着,不知不觉,已是四月初七,清明刚过,西湖边上仍能看到零零碎碎的散散祭人,一派清寞惆怅。逝者安息而生者追悼,阴阳相隔却依旧牵扯不断,年年如此,世世轮回。

只见一家四口,风尘仆仆似是远道而来,应是祭奠客死异乡的亲人而又在途中耽搁了时间。身着橘色小袄的约莫六七岁的小女孩声嘶力竭哭天抢地,墨青玄耳力过人,从中年男子的喃喃私语中得知他们来悼念来临安做生意的长子。墨青玄见到此情此景,不由想起木景莫来,心下难过不能自已,于是发力疾奔,也不知该奔向何处。

约莫奔了一个时辰有余,墨青玄只觉眼前景色似曾相识,才发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奔到了白虚瑕的竹屋附近。他垂头沉思,只觉如果小白在此,看到他那般平静无波的冷清模样,自己的心情仿佛也容易平复下来一般。当时乍闻木景莫噩耗,小白北游和唐绾还有老乌是那般担心自己……忽听徵羽之声仿若隔世,心底不禁一颤,只觉世界都要颠倒一般,忙寻声觅去。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酒斟时、须满十分。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虽抱文章,开口谁亲。且陶陶、乐尽天真。几时归去,作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

只听那熟悉的、又有些改变了,却不陌生的空灵声音,缓缓似吟似唱地吐出苏东坡这一片《行香子》,淡淡然然却抑扬顿挫,起起伏伏却空空漠漠,琴声铮琮,古调玲珑,玉指轻拢淡抹,薄唇开开合合……他微微抬头,轻眨双眼,慢挑嘴角,平掌抚琴,施施起身,洒洒落落地向自己走来。

依旧那一袭不染凡尘的白衣,好像从另外一个世界谪落此处。还是那般高山仰止,让人不可接近、似是无限寂寞的温文,举手投足举世无双的清贵气度,远山含黛朝云暮卷的双眉下碎影幢幢飞花落潭一般的眼瞳……真的是他。是他回来了。

“小白!”墨青玄发足奔去,一把抱住白虚瑕,“你,你!”

白虚瑕设想过很多种可能,自己回来宋国之时,和众人见面该是何等模样。但真正被墨青玄紧紧箍住,只见如此熟悉的笑容摊在眼前,自己却不知如何是好,只轻轻笑道:“墨兄,我回来了。”

墨青玄激动不已,却又开始局促紧张。好像自己早就准备好,等小白回来,让他看到一个变出色了的、不同的自己,而现在人就在眼前,却又觉得好像什么都不够好,什么都没完成。甚至累积一年多的思念,自诩文采风流旷古烁今,好歹也会有千言万语一股脑儿倾倒出来,此刻竟然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是抓住白虚瑕厚实甚多的双肩,怔怔地看着他——

他们都长高了,白虚瑕脱了单薄少年的模样,变得更加颀长俊美,墨青玄挺拔矫健更甚从前。这两个十七岁的少年,已经像两个男人了。

“墨兄,这一年多,辛苦你了。”还是白虚瑕先说话。尽管墨青玄变化很大,但在他看来,好像还是从前那个呆头呆脑的疯子,彻头彻尾的傻子。傻傻地对自己那么好,把自己当做兄弟,推心置腹,无话不说……

“哪有,哪有!”墨青玄一激动,嗓门不由提高了八度,随即自己醒觉,脸不由一红,低声道:“虽然不知道你在忙什么,但你一定比我累得多。”

白虚瑕微笑着打量他半晌,只见那双桀骜的剑眉飞扬更胜过去,这一年来的军旅生活,让他的眉眼越发剑锋般凝练,朝云般英朗,心中却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已经不复从前的无忧无虑,想到以后可能发生的种种,心下一阵莫名的难受,缓缓道:“不久又将接连开战,此时我若不来,墨兄想必会责怪我不够义气罢。”墨青玄忙道:“怎么会!虽然心里这么想,嘴上也不会说的……”却是看着白虚瑕有些揶揄的笑容,讪讪地住了嘴。果然在他面前,自己还是无法防备、想说什么就脱口而出了呀。他却未曾注意到白虚瑕对即将开战的预言。

墨青玄转眼一看,白虚瑕适才抚的那琴,正是自己斫给他的,心里不由澎湃,道:“小白,你还带着这琴呢!却不知好用与否?可曾取名?”他知道白虚瑕会将自己的琴分别取名,一直很是期待白虚瑕给这架琴的名字。

白虚瑕不得不承认这架琴虽然状似麻花,但挑弦切音却还算精准:“墨兄切莫妄自菲薄,此琴只应青玄斫,人间难得几回见,音色中正平和,空灵清雅,我可是喜欢得不行。用惯之后,甚是顺手,如今都快取代了‘长歌’的地位了。”

墨青玄闻言高兴无比,转念却又不悦起来:“我还没说你,你可知我和北游多念你想你?你可好,回来了,却不来找我们,要不是今日我正好来此,不知过多久我们才能见面?”

白虚瑕微微一笑:“墨兄真个冤枉我了,我也是今日才回到此处,只觉得身心俱疲,又淋了清明雨,无力再回临安白府,所以想在此歇息一天再去寻你们……”说着突然做出一副文弱模样,墨青玄立时被骗了过去,忙道:“都是我太莽撞了!未曾为你着想!”忙扶着白虚瑕进屋坐下,却不曾怀疑这疲惫之人适才竟然中气充沛地弹琴吟词。

两人说说聊聊,时已竟夜。墨青玄怕老乌见不着自己心下担心,却听叩门之声:“公子。”

白虚瑕立刻应道:“乌伯来得正好,墨兄也在此,快进来。”

老乌见到墨青玄颇有些诧异,墨青玄道:“好呀,原来你早通知乌伯让他来此处接你!”白虚瑕道:“只是之前传书给乌伯,近日便回,可巧正好碰到了。”说罢咳嗽两声,轻易转移了墨青玄的注意力。

老乌带来两匹马,本让墨青玄骑一匹,白虚瑕骑一匹,自己用脚力回去,却被两人一起回绝,无奈只得自己骑一乘,让墨白二人共骑一乘。回到临安,三更又过,守门兵卒倒是没有为难,三人两马大大方方进了城去。

北游长高了不少,白虚瑕再次见到他,不禁由衷微笑——北游跟着苏雨尘在庐州,不仅诗文功力大增,武艺也不可同日而语,再也不是那个可以一巴掌拍倒的小小书童了。而这个英挺少年,还是如孩子一般,在自己公子面前红了眼眶。

墨青玄一直想问白虚瑕这一年多来去了哪里,做了何事,却每次都被白虚瑕搪塞过去,心里隐约觉得小白不愿提及,于是也就作罢。北游聪明伶俐,但始终是孩子心性,尤甚好奇,拉着自己公子问个不停。白虚瑕只得道:“你们可知,完颜宗磐和完颜宗隽因谋反被处死?”

墨青玄道:“这个自然晓得!岳元帅说了,是金国的内讧,完颜宗弼和领三省事发动政变,杀了不少人,名字我给忘了……”北游插道:“是完颜宗干!兄弟自相残杀,也就是金狗这种六亲不认的修罗夜叉才能做得出来!”

白虚瑕容色一肃,道:“一年不见,你多了这毛病出来!说了许多次,却怎地谈吐日益粗鲁?”北游面上一怔,抿着嘴唇墨青玄忙道:“都怪我,成天让北游和牛老哥他们在一起,沾了这许多粗气!小白,难不成你……?”

白虚瑕道:“嗯,便是混入了金国,参与了其中一些。如今完颜宗隽完颜宗磐已死,金国总是少了一些力量,但兀术总掌军政大权,他虽宽宏,但生性好战,更想收复疆土,怕是不久又会挑起争端。”

北游插道:“他宽宏?公子你不见金人是如何虐我宋军……”墨青玄叹道:“但岳元帅他们杀的难道也少了?之前我听应祥大哥说到当年平洞庭杨幺的事情,只觉得太过不该……有时候都会去想,真不知金人和宋人,谁才更加残忍。兀术虽然杀我良多,但他真个是尊敬忠臣良将,比现在朝中奸相实在好得太多……”

谁都没有注意到白虚瑕看墨青玄复杂的眼神,只是都在担心着白虚瑕说的话。他们对白虚瑕的话一贯深信不疑,只想战祸又起,不知多少百姓又要受到牵连。墨青玄道:“我得快些报知岳元帅才是,小白,如今你也回来,休整几天,我们便去寻他罢?”

白虚瑕缓缓点头,又幽幽道:“怕是,休整的时间都没有了……”墨青玄看着他,突然觉得一阵毛骨悚然,又鄙视自己的念头——小白居然能够混入金国,参与到内部斗争之中,究竟他可以做到怎样的事,而自己又能做到怎样的事?只是他突然发现,如果是往日,他会立刻说出“小白,你是怎生办到的?既然能涉身其中,为何不趁机杀了狼主,诛了兀术?”而今的他,竟然不会把想到的话脱口而出了。转念一想,小白孤身一人深入敌后已是不易,每天一定都要忐忑谨慎,丝毫不敢放松,这般地一年多,已经除去金国几名重臣,自己怎能要求他这许多?又怎能有怀疑他的卑劣念头?

他正胡思乱想着,却听老乌来报:“公子,门口一位将军求见,说是要请墨公子商量事情。”墨青玄正待说话,只听砰砰之声不绝于耳,却是有人在踢白府的铁门,听那声势也必定是个练家子。接着是声若洪钟,气若老牛的一嗓子:“墨小子,快出来,元帅喊你,要紧!”

墨青玄越墙而出,叫道:“牛大哥,别嚷嚷!我来也!”留下北游在屋里吹胡子瞪眼睛。

牛皋一身岩色铠甲,络腮胡子虬结,眼如铜铃,眉似倒镰,满面尘土似乎都能揭下来一片片,一看便是风尘仆仆不知从哪里赶来。他一座大山一般从头黑到了脚,若是悄没声地站着,真没人能看出来:“偏生这许多噜苏!哪里有不让人从前门进的道理?”他从后门进得厅来,还颇为不服气,一个劲嚷着要拿白府的铁门试试手,终于被墨青玄好劝歹劝,止了这心思。见到白虚瑕,虽然早有耳闻,墨青玄更是将他传得神乎其神,虽然眉宇不凡,但和自己一比毕竟是瘦瘦小小的少年,顿时露出一副不屑神情来。白虚瑕颇为恭敬,好声好气招呼了,却见牛皋一口喝干了茶,也不抱怨没有酒水,只道:“墨小子,乖乖不得了,金狗又毁了约,现在兵分四路,都打到了汴京!

白虚瑕道:“河南、陕西一带多是伪齐旧吏,金军自然所向披靡。在下刚从北方而来,也听闻得此消息,正欲同墨兄商议,以便告知岳元帅,早做准备。”

牛皋看了看白虚瑕,仍是鼻孔有些朝天:“白公子好说!俺家大哥就要北上,想着墨小子说要待你回来,一起打金狗,所以差俺过来问问!只是这次北伐途长行简,一路也破破烂烂,你……”

北游不满道:“牛老大,我家公子什么阵仗没见过,之前金国内讧,就是我家公子一手挑起来的!您呀就安了这份心,今晚在这歇息,明天好生出发,是不是公子?”

白虚瑕微笑道:“北游就是容不得别人说我不好,牛统制见笑了。不如今晚就在寒舍休整一番,披星戴月想必辛苦,待在下准备一晚,明日即可上路去相助岳元帅。”

牛皋对白虚瑕的客气颇为满意,只觉得北游说道金国内讧是夸大其词,便也不去在意,只呵呵笑道:“老牛我就睡个囫囵觉,明天一早管顿饱饭就行!”

老乌将牛皋送入客房,白虚瑕也吩咐北游去休息。自己却研墨提笔,铺开一张雪浪纸小心翼翼地不知写些什么。墨青玄在一边心痒难耐,瞅了一眼,却隐隐见到北游的名字,便问道:“小白,你在写些什么?”

白虚瑕头也不抬,平平淡淡道:“你我二人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北游的功课耽误不得,他品性纯良,门庭正直,以后定必有一番做为,我托思莫先生和齐子墨等人好生照应,如今他也该入乡校,韩先生和陆先生学问气节皆是上上之选,我很放心;待再过几年,便安排了他去云门鲍季和先生和吉甫先生[2]处学习,也了了我一桩心愿。”

墨青玄一惊,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觉得白虚瑕原来为北游操心这许多,而又想到,这一年多来,虽然没有什么战争,但他也看多了生离死别,军事调动。他知道总有一天要和北游分别,但没有想到这一天竟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昨天自己还在给他做拿手的墨氏甜羹,菘菜,莼菜,山药,芋头……一颗一颗切成细丁被他好生嘲笑太过婆妈,而炖出来之后却把他吃得扪腹便便;前天给他做了被隋炀帝誉为“东南佳味”的“金齑玉脍”,两人还想起唐绾,她是最喜吃鱼的……

只见白虚瑕缓缓折了信,上了火漆,收了笔墨,道:“时间不早,墨兄也去收拾一番,明天我们便出发了,可别落下重要物件才是……”墨青玄跳脚道:“也是,小白,我好欢喜,岳元帅一直想见你,我们,我们终于可以一起抗金了!你我一文一武,一定所向披靡!”

白虚瑕看着墨青玄出门,静静转过身去,细细打量着厅中雕梁画柱,院内一草一木。红漆依旧艳丽,一如自己十年之前刚来此处的模样,从家乡带来的悬铃木,亲手栽种之时还是翠生生枯巴巴的幼苗,而今已经亭亭如盖,四季常青。

完颜容,却已经不是当年的完颜容了。

[1]古时称立春为“日中”“日夜分”等。并以立春至立夏为春季。

[2]曾几,字吉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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