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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守着死亡的天使(上)

被风沙掩盖了色泽的一米五左右的小门上挂着一把当地的铁锁。锁子整体上是新的,只是上面的磨痕告诉我它至少已经被使用了一年多了。我摸了摸然后停下来。我回头,用西班牙语问那个大姐,“她来多久了?”

“三年零两个月。”

我突然就愣住了!

那不就是我和林玉结婚的时候吗?

为了掩饰我内心的慌乱我又继续研究并意图打开那把锁。我把钥匙很用力的放到锁孔里,然后左右动了一下,它才动起来。

“啪。”

锁链和锁分离,门吱吱呀呀的开了一条缝。

淡淡的微光里,一个接着一个的墓碑在狂风里沉默或者死寂,高大的围墙上枯藤上换缠绕着赤色的大叶片,由于角度的关系,它们有些太过显眼以至于修饰的整个天空的蓝有了很深沉的落寞和孤独。

呼之欲出。

随着手臂力量的增加,光线渐渐开阔,一股淡淡的白茶花香扑鼻而来!

心瞬间沉入冰渊!

不是她!

哪位******大姐见我愣住了,就在后面督促我进去。我本来为了关门收缩的肌肉突然舒展开来。我轻轻地把门推到墙上,这时我才看清地上铺的正是出自“百年老贾”这个金子招牌布店的毯子。

还有对着门的墙上除了可以从门头看见一排排东倒西歪长满藓苔和枯草的墓碑的木格子窗就属那副赤色和蓝色镶嵌的壁画,画中的碑林一直延伸出了画布和画框,那种扑面的死亡气场尤其是那一排远去无尽的墓碑就像一条通向死亡的路。

是的,我说的没错,它的名字就叫“路”。

左手边墙壁上俨然一副中国大宅正室的装饰。正中一副《滴翠亭咏荷图》,上联写着“池塘一夜秋风冷,吹散芰荷红玉影”,下联写着“红绡帐里多情郎;黄土垄中薄命女”。抬头一看横批竟然是“无缘无分”。

******哪位大姐看我身子一晃又颤抖不已以为我突然犯了病,赶忙上前。只见我突然坐倒在地上,两行热泪顺着眼角就滚了下来。我不知道青春无知的话尽然换来这么多年的苦苦挣扎。

为什么不是她又是她?

人生彷佛再次轮回,无情的上天,多情的儿女。

我原本是不愿提及她的名字的,只因我欠着那份无微不至的关怀更重要的是我一味的伤心远没有顾及一个岌岌可危的爱慕。那夜的疯言疯语尽让她人生从此灰暗。

她叫贾婷婷,我前面提到过。她和第二是同桌。很美,美得有些古典,优雅或者说大家闺秀或者有浓浓的书卷气。要说第二是我爱情的破茧,奚落是我爱情的归宿那么他就是我爱情的开始。

她几乎完全符合了我小小年纪关于爱情的全部想象。

她是高中开始我第一个遇到的人。或许是她让我的高中从一开始就充满了做梦的契机。

对于数千人的高中来说,新生报名是一个可怕的事情!持续不断的拥挤还有人生地不熟的小心和胆却,更多的是新鲜!

眼看着前面黑压压的全是脑袋,就在这时后面大胆的学生猛向前一使劲,然后就听到女生的哭声!本能的反应让我一下就跳上了前面人的肩膀一跃就到了她面前。然后我一把把她拉了出来。就在把她拉出来的那一刻,如果有慢镜头那一定是我绝对的一见钟情!就在这时报名处的老师发现了后面的动静,尽然把哭泣的她和目瞪口呆的我叫到了最前面!

这样我们尽然就这样出乎意料的报了名,而且我们还是一个班的。报名的就是我们的班主任。她吃惊地看着我一跃上了人头,又一越下来。她拿着我的报名表问“叫什么名字?”

“离云。”

“一看你就是个捣蛋鬼。上过武校吗?以后我就是你们两得班主任,你可得给我安分点。”

“是。我是跟着放牛的大爷学的。你们两个认识一下吧!两个统考都是数一数二的。这位女同学叫贾婷婷,统考第三名。你虽然第一名,可你得以后检点一点。”

这时,后面的人开始嚷嚷,我们在被迫结束了盘问。

离开人堆,她看看我然后羞涩的低下头笑了起来。我想她抬头一定发现我不见了。因为我脸羞得比她还红。然后他就成了我生命中第一个喜欢的人。

后来分座位,我们成了前后桌。她一抬头就能看到我的后脑勺,而我就只能在想象中勾勒她的样子。课间的时候我们四个都有说有笑,上课的时候也是争着发言举手。

时间飞快的走着,就像那些天真的少女。

后来第二出现并大胆的介入了我的世界,于是我的世界便渐渐被她占据了!虽然后来,我因为李虎和第二分开,但是我的视线从此就离开了贾婷婷。

想想人生真无常,第一个爱上的是贾婷婷,却和第二谈起了恋爱,尽然和奚落纠缠一生,尽然和林玉结婚生子。

但是她没有,没人知道她一直就这样喜欢着我,用既不直视也不讨好更不走近的方式喜欢着。她每天会到球场看球赛,我原本以为她喜欢篮球,谁知不是。体育课上,一看见篮球她就会吓的尖叫。不管我身边的是第二还是奚落还是林玉,她都站在人群里。既不可以让我留意又不刻意离开喧闹,我知道她是喜欢安静的人。

她会在图书馆里安静的坐在我对面和我羞涩的打招呼然后她看她的散文我看我的诗。

后来,我进了文学社直到后来成为社长。

然后,每期她都会投稿,写一些少女的情思或者忧愁。我每一期都用她的稿不是因为别的只因她文笔实在太好。

后来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事,然后她就回家了一段时间。

那天中午,我和同桌还有第二、贾婷婷一起去第二家里吃饭,很开心。然后回来也很平静,后来上的是班主任的课。刚喊完起立贾婷婷突然就哭起来,然后就背起书包夺门跑了出去。

后来那个死胖子就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还写了检查。

只是到晚上上自习贾婷婷都没有出现,快下自习的时候班主任就进来了。然后她告诉我们她家里出了些事情,可能要休学!

然后整整一学期,她就在我们三个的思念里消失了!

而她离开的那个时候,我还在离开第二的痛苦里纠缠着。

转眼奚落这个小魔女就进入了我的生活。

开学的时候也未见她的人!于是我们以为她再也不会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了。可就在迎新晚会结束后的第二周她出现了,继续是我的后桌,继续进入我们的快乐。然而她有些变了,人长高了,变的时髦了,说话胆子也大了!我注意到她那本漂亮的日记本后面又缀了一本更大更美的。然后很快她选择了美术特长,课外多余的时间它就会去她的画室,然而每天课外打球的时候她总是出现在围观的人群里。在我看来她喜欢篮球喜欢的有些奢侈,以至于后来她过生日我竟然要送她一个篮球,她竟然更奇怪的告诉我要我送她一本我的诗集。后来我就把我所有的诗打印整理成一本送给了他们每人一本。据说后来它特别的值钱。我的同桌后来公司出了状况就是典当了诗集才渡过难关的,更好笑的是后来老板给了他三倍的价钱将诗集据为己有。后来它出现在了首都国际拍卖会上。诗集的名字叫《散玉》。正是出自红楼梦中的“池塘一夜秋风冷,吹散芰荷红玉影”。

我想我在纪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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