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等人对于刘辩两人的兄弟情深,实在没什么夸奖的心思。正在亡命途中,他自然是少说话,多做事。当下,一行人从山上往下跑去。茶棚里面的老板是十常侍埋下的暗子。
“狗贼!还不快放开陛下!”十常侍等人骑上马的时候,背后传来一声暴喝,声若雷鸣,远远传来。
(哎呦!怎么是这个煞星啊!)
张让回头一看,吓得肝胆欲裂。来人不是别人,赫然就是一路追寻十常侍的吕布。这一路上,他不断问人,加上凭着直觉猜测,总算让他找到十常侍等人。
张让挥鞭大喝:“驾!”
数十骑扬起一片沙尘,飞奔离去。虽说赤兔神骏,但两者之间距离本来就不近,一时半会还追不上去。
跑了大约半个小时,赤兔终于开始拉近距离,展现出宝马的脚力。相差两百步的距离,吕布猛地将手中旭日戟掷出,戟若闪电,划过虚空,刺入一名跑在后面的宦官身体。
连人带马,都被旭日戟刺穿。其余宦官见此,更是狂拍马屁,只求比别人快一点。吕布策马而过的时候,顺手将插在地上的旭日戟拔起,赤兔马未停,他再次将旭日戟掷出。
如此反复十几次,宦官的人数减少了十几人。张让见此,心知再跑下去恐怕还没有到黄河边上,一行人就死光了。只是,现在让他停下来反击更不可能,看来只有将陛下抛弃,才能换来一条生路。
“陛下,得罪了!”张让想到就做,刘辩还不知道发生什么,就被他推了下去。
“大哥!”刘协猛然瞪大了眼睛,惊呼起来。不等他谩骂张让无耻,赵忠也有样学样,将他给推下去。随性的宦官自然不敢践踏天子和陈留王,都绕开两人,疾驰而去。
刘辩从马上摔下,只是觉得身体有点痛而已。到底是干过几年农活,皮糙肉厚,没什么大碍。只是刘协就惨了,他出生娇生惯养,加上年纪小,运气不好,磕到了石头上,顿时头破血流,晕了过去。
“二弟!”刘辩惊呼,顾不得身上的尘土和酸痛,急忙跑到刘协那边,将他抱起。
白皙粉嫩的额头,流出的血,看起来是那么红。刘辩心里对于张让当真是恨死了,憨厚的脸上满是疯狂之色:“杀!不管你是谁,将赵忠的首级提来,朕什么都可以给你!”
吕布听到声音,嘴角微微上扬。越是憨厚老实的人,发起火来越是可怕,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陛下,您瞧好吧!”吕布一骑绝尘而去,路过刘辩身边之时,旭日戟上散发出浓浓的血腥味。往日闻起来会觉得恶心,现在却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兴奋。
连刘辩自己都没有想到,他这一刻露出的表情有多么狰狞,像是一头因幼崽受伤的母虎,任谁都不敢看轻他。
等到看不见吕布的身影后,刘辩小心翼翼擦干刘协额头上的血,发现刘协只是蹭破了点皮,并没有大碍。他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在皇宫里面能够让他亲近之人,除了唐琳外就是刘协了。
何太后虽说是他母亲,两人却没有什么感情,他对于何太后只能说是尊敬。
唔……
刘协渐渐恢复意识,睁开了一双大眼睛,看着刘辩担忧的眼神。一时半会,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等他弄明白后,稚气的嗓音掩饰不住的怒气:“张让和赵忠两个狗东西,亏他们以前还说什么对大哥你忠心耿耿,混蛋!操他娘的!王八羔子!挖他祖坟!爆他菊花!……”
看着刘协稚气的嘴里不断骂出一些市井粗言,刘辩震惊了,自己的弟弟什么时候学会这些话?
诸不知,他的这位弟弟有着偷听他人说话的乐趣。有时候刘辩没空和他玩的时候,刘协就会偷偷跑到宦官和宫女居住的地方,偷听他们的谈话,从中得知了许多骂人的话。
只是,有些深奥的话,刘协搞不懂其中的意思而已。比如说爆他菊花这种话,他完全不知道,菊花是什么玩意,爆不爆和人有什么关系。
哒哒……
刘协骂得嘴巴都干了,大眼睛忽然看到吕布骑着马回来,他可爱的脸上立马露出紧张之色:“大、大哥,刚刚那个家伙,又回来了!”
刘辩转过头来,看见吕布策马而来,他心下好奇,吕布的速度未免太快了吧。
其实吕布只是用了一句话,就轻易得到张让和赵忠的首级。
“前面的家伙听着,我只要张让和赵忠两个逆贼的首级,不将他们两人的首级交出,你们一个都别想逃!”
宦官本来就是自私自利,听见吕布只要张让和赵忠的首级,他们二话不说,将两人的脑袋砍下。
促使他们如此快的动手,原因除了自己的性命外,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两人为保性命,将刘辩和刘协推下马,让这些心里对天子还有点忠诚的宦官,心里极为不痛快。
吕布得到两人首级也没有追,只要有这两个首级,就足够交差了。
吕布左手拎着两个脑袋,肩膀上扛着旭日戟,策马返回刘辩所在地。来到刘辩身前,他随手将两个死不瞑目的脑袋丢下,道:“陛下,你要的奸人首级我已经送来。本着服务精神,买一送一哦。”
刘辩看着那两个首级,脸色吓得苍白,他刚刚升起的怒火,随着刘协无事而消弱。现在看见张让瞪大的眼界,似乎是在看着他,他心里又害怕了。
“那、那你要什么?”刘辩语气颤抖,说出这一句话来。
“放肆!见了大哥居然不下跪,你这个大胆的愚民!”初生牛犊不怕虎,刘协对于吕布居然不下马跪拜刘辩的行为,感到极为愤怒,甚至压过对两颗血淋淋头颅的恐惧。
刘辩急忙将刘协抱住,捂嘴他的嘴巴,生怕是这个皇弟又发出什么言论,激怒吕布。刘协想要挣扎,被刘辩瞪了一眼,他只好气呼呼闭眼不说话。
吕布嘴角微微上扬,笑道:“陈留王说得有理,只是,皇帝这个职业,你手中有兵有粮的时候,自然是万人朝拜。而这个陛下,恕我无礼,您有什么?被十常侍裹挟出宫多时,可曾见过除我之外来追寻的人?”
“满朝口口声声忠心陛下的大臣,当刀剑架在脖子上的时候,又有几人是真正在乎陛下?放眼天下,真正忠心与陛下的人,除了我主公外,没有别人。”
刘辩沉默了一会,道:“那就是说,你并不是忠于朕,而是忠于你主公才来追朕的吗?”
吕布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听得刘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笑声停止后,吕布也没有解释什么,开口道:“我忠于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是和陛下站在一边,帮你匡扶汉室的忠臣,历史上估计会这样记载吧。”
刘辩脸色难看,连这样的人都算是忠臣,那么大汉的忠臣岂非是满天下都是。
“别摆出这样难看的脸啊,陛下,这样让臣都不好意思提出要求。”
“哼,你到底想要朕给你什么官职?”
“不管怎么说,起码要给我主公丁原一个司空当当,至于我嘛,将就一点,封个卫将军就是了。”
刘辩惊道:“卫将军位比三公,司空更是监察百官,你一开口要去这两个官职,是想要造反吗?”
“陛下,我好歹有救驾之功,封个卫将军并无不妥吧。至于我主公更是对汉室忠心耿耿,而且,你要想想,现在的司空纯粹是吃干饭的。若不是这样,你岂会落到这个下场?”吕布抗议道。
刘辩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瞪着眼睛,咬牙道:“这个朕绝对不会答应!”
吕布眉头微皱,难怪董卓要废除这个刘辩,不听话的傀儡,当然没必要让他待在帝位上。
“这股杀气?”吕布忽然转过头,面色惊疑不定,说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接着他弯腰伸出手道:“陛下,如果你还想要安稳的活着,最好是坐上马来。”
刘辩一开始还不明白,等到远方地平线上出现一抹黑色细线,颤抖的大地伴随着如雷般的轰鸣声。黑色细线在他眼中迅速扩大,从细线转变为无坚不摧的洪流,一杆大旗被疾风吹得猎猎作响,烫金的董字极为显眼。
董卓!
刘辩对于这个人并没有见过,只是听母后说,那是一个必须除去的人,否则会威胁到他的帝位。
想也不想,刘辩一手抱住刘协,一手握住吕布的手。他用力一拉,将刘辩和刘协两人拉上马来。幸好赤兔马背宽敞,能够让三个人坐下。
“快,快走!”刘辩几乎是用吼出来的声音,不这样他甚至无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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