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袭来的长剑,吕布随手一戟将其击碎,长剑碎成八段掉落在地上。董卓趁机退后,脸上并无庆幸之色,反而对李儒打扰他的战斗感到不悦。
换做是别人,早就被董卓给宰了,唯独李儒不同。他打断战斗,肯定是觉得战斗的时机不对,或是不需要战斗。
吕布对李儒则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微扬的嘴角,掩不住的嗜血笑容:“这位兄台,随便插手别人的狩猎,你也会变成我狩猎的目标啊!”
李儒脸上风轻云淡,道:“真是一个恶劣的家伙,陛下交给你这种人来保护,什么时候死了都不知道。继续打下去对你我双方都没有好处,保护陛下才是做臣子的本分不是吗?你身为臣子居然忘记自己的本分,单纯为一己之私而置陛下的安危于不顾。唉,真是让人担心啊。”
说着,李儒双手抱拳,朗声道:“陛下,今日我等就此别过,来日定会前去拜访陛下!”
刘辩坐在赤兔马上,忽然觉得,眼前这个清秀的中年男子还不错。懂得为他考虑,不像吕布,一打起来压根就忘记身前还坐着两个人。
吕布笑了笑,脸上的嗜血之色顿时消失,李儒真是一个聪明人。知道单凭这些人无法从他手中抢得刘辩,索性摆出一副忠臣的相貌,给刘辩留个好印象退去。
一切都是为了下次进攻而做准备,等待他大军集结,一口气将洛阳攻下。
“陛下!臣等告辞!”董卓抱拳大喝,随即转身策马离去,围着三人的飞熊军随着董卓一起离去,轰鸣的马蹄声再起,一行人来如风去如风,扬起一阵遮天蔽日的沙尘。
吕布调转赤兔马,疾驰而去,他才不想要吃一嘴的沙尘。
狂风吹起,迎面而来的风都显得有些炽热。由于衣衫被汗水打湿,导致刘辩被风吹得有点发凉。刘协在刘辩的怀中,半睁着眼道:“大哥,那个叫做董卓的家伙,看起来没有太后说得那么可怕。”
刘辩不语,他才不敢在吕布这里对董卓发表什么意见。反倒是吕布,听到刘协这么说,也不恼怒,沉声道:“陈留王,你要记住,一般看起来像是奸臣的人,往往都是忠臣啊。真正的奸臣,在獠牙尚未显露之前,都是一个忠臣。前朝王莽就是最好的一个例子。”
刘辩听罢,忍不住说道:“你是说,像你这样的人是朕的忠臣?”
吕布哈哈大笑,笑完之后,他停了下来,正色道:“看来有些事情要和陛下说清楚。权位只是我达成目的的手段,统帅三军起码也要有卫将军这样的地位。我只管打仗,而你也只管做你的天子便是。当然,你要是觉得能干掉我,也可以试试。”
“事先声明,你的机会只有一次,一次失败后,我会宰了你!”
森然的语气包含杀意,示意这个男人是认真的。奇怪的是,刘辩居然不会感到害怕。他听得出来,吕布话语中的真心。也知道,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吕布绝对会下手宰了他。
为什么自己不会害怕?
明明是这样的语气,心口却升起一股暖洋洋的感觉。很久之后,等到他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后,才知道今日的感觉,全是因为真心二字。
南宫的杀戮依旧在继续,倒在地上的宦官越来越多。而在宫内的袁绍,听到手下报告的一个消息。
“报,司隶大人,朱雀门那里传来消息,说是丁原带兵来到朱雀门外,请求入宫保护陛下!”
听着传令兵带来的消息,袁绍朝朱雀门那里看了一眼。两侧的望楼依旧高耸,以及夹在中间的城楼,屋顶上的琉璃瓦散发出璀璨金芒。即使宫墙都无法遮挡,除此之外,那冲天的杀气也能够让人感受到,仿佛孤身一人被狼群窥视。
袁绍沉吟少许,道:“别管他,对了,舞阳君找到没有?”
那人答道:“舞阳君在北宫宣明殿。”
“很好,要不是她和何苗从中作梗,十常侍早就被主公诛杀。那里会有今天,传令下去,全军朝北宫前行,无论是宦官也好,舞阳君也好,统统都不要放过!”袁绍从玄武门离开南宫,前往北宫继续开始杀戮大业。
朱雀门外,一万名并州骑守在外面,大军连绵数里,宛如一条长龙排开。四周都已经不见行人,万马奔腾的场景对于吕布来说是壮观。对于那些百姓来说,却显得过于恐怖。
大街两旁的房屋都是紧闭大门,关上窗户。当然,也有一些游侠胆大,躲在屋檐底下,对于今日发生的事情,议论纷纷。
丁原身披甲胄,手持长矛,目光有神,居于全军首列。身旁是张扬,严雷,魏续,郝萌,宋宪、王成,这些将领一个个都是精气神十足。对于朱雀门,诸将眼中都露出震惊之色,这些日子来,他们都待在孟津帮忙建房子。
今日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心下别提多么激动了。
只是,朱雀门迟迟不开。性急的魏续不耐烦了,抱怨道:“主公,那些家伙摆明是让我们吃闭门羹,不如我们率军攻进去算了。”
张扬冷笑道:“我倒想要知道,这么高的宫墙没有器械,你如何攻得下?”
魏续大怒,刚要和张扬辩解。待在前面的丁原已经出声喝道:“住嘴!现在不是吵得时候,你们两个都少说一句。”
“咦,主公你看,左边那里似乎来了一队人呢!”严雷忽然看见,左边的大道之上,一队人马正在朝这里跑来,看那人数,少数也得上万。
一杆大旗竖在大军前列,上书一个何字。
当今除了大将军何进外,洛阳唯一姓何的将领,就是车骑将军何苗。
何苗面色苍白,浓浓的黑眼圈配上浮肿的双眼。哪怕是身上穿着一套金闪闪的盔甲,也无法让人升起半点敬畏之心。腰间佩戴的长剑,剑柄上还镶嵌着数颗宝石,看起来极为华丽。
何苗收到手下的消息,大将军何进被宦官杀了,心下大喜。大哥一死,那么朝中大臣岂非都只能归于他的手下。抱着这个美好的想法,他急忙率领自己的军队前来宫中,想要控制局势。
见丁原守在朱雀门前,何苗策马过来,道:“建阳啊,你来得正好,随我一起进入宫中,控制混乱吧。袁绍那个家伙,做的太过火了。”
何苗一开口就是这种语气,让张扬等人眉头都皱了起来。这个一看就是纵欲过多的家伙,太傲慢了。
并州和凉州差不多,或者说大汉的边塞都有一个习惯,尊崇强者。何苗那个身子骨,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打的人,居然敢用这样的语气对主公说话。魏续等人已经开始摩拳擦掌,只等主公一声令下,就将何苗给宰了。
丁原心下不爽,瞪了他一眼道:“司隶校尉所做之事,老夫觉得并无不妥,宦官害死大将军,不碎尸万段如何能消我等心头之恨!我领军来此,只是为保护陛下,除此之外,别无他意!”
何苗皱了皱眉头,他本就是心高气傲之人,尤其是何进死后,他已经将原何进的部下,看做是自己的手下。这才会来和丁原说话,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被丁原如此顶撞。
(你个死老头,给老子等着!)
何苗心下发狠,对丁原更是不理不睬,自顾来到朱雀门下,朝上大喊:“城上的人给我听着,我乃车骑将军何苗是也,快快打开宫门!”
“车骑将军,还请稍等片刻!”宫墙之上,一人朝下大喊。
何苗听罢,耐下性子等等,毕竟人家也不能直接飞下来给你门。只是,半刻钟后,何苗脸色铁青,朱雀门再高,也没有搞到上下需要半刻钟吧!
他右手拔出宝石佩剑,厉喝道:“你个狗东西!速速给本将军开门,否则本将军砍了你的狗头!”
“好勒,将军稍等,立马就开!”
轰轰!
厚重的朱雀门终于打开,白石铺成的广场上,空无一人。何苗心下生疑,总觉得有点奇怪,唤来一名亲信道:“你进去看看。”
何苗的大军占领了朱雀门前,丁原则被逼退二十米。看着朱雀门打开,而何苗居然不进去,心下也有疑惑。不知道何苗搞什么鬼。
那名亲信策马奔入朱雀门内,往左右一看,脸色为之一白,惊呼:“有……”
埋伏二字尚未说出口,便被一人用箭射死。看见亲信惨死,何苗为自己的机智而感到高兴,同时为有人暗算自己,而感到愤怒:“是谁!居然想要暗算本将军!”
“何苗,你个狗东西!大将军对你不薄,你却和十常侍窜通,致使大将军有今日之祸。我吴匡不才,蒙受大将军恩典,定要为其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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