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一个本来籍籍无名的家伙,不应该被十常侍记住的人物。却偏偏由于王越的事情,导致他进入十常侍的眼中。
报信之人并不认识吕布,而是知道他胯下的赤兔马。这人和毕喜有点交情,知道毕喜花了大价钱买了一匹马,用来讨好丁原,却被丁原赠给了手下吕布。当日毕喜还顺带提了一下吕布的勇武,让这个人印象深刻。
当他看见吕布和何进策马并行,心知不妙,急忙跑来告诉张让。
张让等人被惊到了,他们不是白痴,王越的实力他们自然是知道。能够让那个王越陷入苦战的吕布,凭他们数十人完全不够看。
“完了,这下子真的完了。”
“让公,该怎么办?”
“怕什么,不就是多一个人嘛,我们弄死他不就行了。”
“闭嘴!”张让喊了一声,让众人都闭上了嘴巴,他想了一会,道:“别慌,小玉等下和小李子一起出去,守在嘉德门外,以太后的名义,让何进单独一人进来。至于那个吕布,让他在门外等着便是。”
嘉德门高达二十五米,门的两侧设有望楼,单纯是为了好看而建成。嘉德门下,一名宦官和宫女待在那里,两人脸上都露出一丝惊慌和迷茫。对于能不能让何进一个人进去,两人都没那个信心。
哒哒哒
宽敞的大道之上,两人骑马而来。当先一人胡须似钢针,在阳光下反射出一股森冷光芒,赫然就是大将军何进。
一看到何进,两人急忙压下心中恐惧,露出平常的表情。嘉德门微微打开,露出一个能够让人通过的路。宫女和宦官刚好站着那里,何进策马而来,看见两人挡住去路,拉进马缰,停下战马道:“你二人守在这里干什么?”
小玉急忙上前道:“回禀大将军,奴婢是奉太后的命令,前来接大将军进嘉德殿。”
何进闻言,眉头微皱道:“原来如此,我已经知道,你还不快让开!”
小玉强压下心中恐惧,瞪着美目道:“我素来听太后说自己的大哥如何疼爱自己,如今一看,太后所言不实!”
“好胆!”何进暴怒,却还是保持一丝冷静道:“我和太后兄妹情深,我倒是想要知道,自己哪一点没做好。你说,若是胆敢妄言,必斩你首级。”
吕布挥了挥自己的旭日戟,表示威胁。
小玉脸色发白,双腿打颤,却还是直着腰道:“大将军没有太后命令,便公然带兵入宫,若非太后念着兄妹之情,岂能容你放肆!而你仗着太后庇护,策马乱闯宫殿不说,还带着一名身材雄壮,相貌英俊的男子来此。他日传言出去,太后的清白名声岂非是毁于一旦!”
面对小玉的指责,何进被说得哑口无言。他本来对于带吕布进来就不是太在意,被小玉这么一说,更没有理由带吕布进去了。翻身下马,抱拳道:“多亏姑娘提醒,不然我就铸成大错。吕布,你待在这里,我一个人进去。”
吕布嘴角微微上扬,好有意思的宫女,谎话说得和真的一样。不过这样一来,倒是让吕布省去了不少事情,当然,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得:“这,属下奉命保护大将军,不得离开,还请大将军见谅。”
“本将军命令你,等在这里!”何进用让人无法反驳的语气说道。
吕布心下叹息,这么急着去送死的人,还真是少见。
“既然大将军都这样说了,那么属下便等在外面吧。”
何进随着宫女、宦官一起进入嘉德门,过了嘉德门,在走一百八十九步,上数十层台阶之后,便来到嘉德殿。
入到殿内,发现里面空荡,太后不在,心里疑惑。刚要转身问问小玉,却发现她已经跑得不见踪影。
何进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妙的感觉直上心头。等到十常侍率领人从旁边柱子跑出,他心下已经发冷,何进并非是勇冠三军的牛人,顶多就是一个有点力气的屠夫。
十常侍身边的数十人虽说是太监,却都是体力过人,略通武艺之辈。被这些人围住,想要突围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张让!你们想要干什么?造反吗?”何进妄想用语言逼退张让等人,却忘记若非有拼死的觉悟,他们岂敢站在这里。
张让俊朗的脸庞露出一丝得意:“造反?何进你这个乱臣贼子,我等是奉太后旨意,取你性命!”
“不可能,我和太后兄妹情深,她不会这样对我!”何进大怒,挥剑上前:“定是你这个阉人,假传旨意,我非杀了你不可!”
张让左右冲出十几人,将何进打倒,夺去了他的兵器。张让走到何进身前,脸色狰狞道:“对,我是个阉人,但你想想,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你也就是个屠夫而已,天下大乱也不仅仅是我们的罪过,你们偏偏将一切罪名都退到我们头上。”
“想当年先帝和太后不和,几乎把太后废了,全赖我等哭泣相求,各自拿出千万家财,方才让先帝大悦,保住太后的位置。我等不惜拿出如此家财,不就是想要你们何家庇护我等。谁曾想,你居然要将我们抄家灭族!”
“你说宫中污秽肮脏,公卿以下有几个是忠诚廉洁之人?你何进敢说自己刚正不阿吗?”
何进被问住了,他一直都在袁绍和别人的影响下,觉得只要杀了十常侍,天下就能太平。现在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十常侍对他只有恩,没有怨。他却步步紧逼,想要取他们的性命,落到这个下场应该说是咎由自取。何进闭上了眼睛,他不想自己死不瞑目。
(抱歉啊,本初,我果然不适合当什么大将军。)
一阵疾风吹过,鸿德门外晒着太阳的大军前列,袁绍坐在马上,腰间的玉佩忽然裂开,他低头一看,心下大震:“无故玉碎?难道说主公他……不,不可能的事情,以吕布的武功断然不会让主公出事。等等,吕布这个人当真能信吗?”
一时间,他心乱如麻,却碍于形势,只能守在外面。
嘉德殿内,看着何进闭上眼睛认命的表情,张让心里升起一股兔死狐悲的感觉。他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甩出脑外,拔剑往下一斩。
噗嗤!
何进的头颅被一剑斩断,血如泉涌,顷刻间形成了一个血泊。
张让提气何进的脑袋,道:“来人,拿个盒子来,将逆贼的首级装起来。赵忠,你快点矫诏,用故太尉樊陵为司隶校尉,少府许相为河南尹。张溪,你等下持着圣旨前往鸿德门,对何进等人宣旨。说何进谋逆已经被诛,让他们即刻回去,不得逗留!”
张让的镇定让众多宦官心里有底,击杀何进的惶恐也被压下。唯一倒霉的就是张溪,偏偏他还不知道。对于张让的信心让张溪觉得,自己这个义父早就在一切掌握在手中,他这次去没有危险,单纯是立功而已。
嘉德门外,吕布坐在赤兔上,百无聊赖,想着等下用什么样的说辞,才能让丁原心服口服。
吕布鼻子微微一动,淡淡的血腥味从嘉德门那边传来,难道是何进还有口气?
很快,吕布的猜测被推翻,张溪和两名宦官走了出来,一人手捧着一个四方形的盒子。淡淡的血腥味就是从盒子里面传来,看来是放着何进的首级。一人则是用手捧着圣旨。
张溪面色傲然,似乎觉得恢复荣光有望,对于吕布态度傲慢道:“你随我们走吧。”
吕布嘴角微微上扬,跳梁小丑还在那里得意,声音冷淡道:“大将军尚未出来,我这个护卫岂能随便离去。”
张溪阴沉着一张脸,用手指着吕布骂道:“你个狗崽子,让你走就走,后宫之地,岂是你一个大男人能够久留的,再不滚,小心咱家叫虎贲军来弄死你!”
吕布心下冷笑,很好,等下出了鸿德门,他不砍下这个混蛋的脑袋,吕字就倒过来写。
吕布的忍耐被张溪当成无能的表现,一路上他趾高气扬,动不动含沙射影。一直不断挑战吕布的耐性。
等到了鸿德门,吕布心下才松了一口气,差点就没有忍住,宰了这个跳梁小丑。袁绍见何进没有随着吕布出来,脸色当即大变,喝道:“吕布!主公何在?”
吕布早已经准备好说词,脸色无奈道:“不知道,我随着大将军到达嘉德门,便被大将军留了下来,说是人言可畏,我只能待在外面。直到这个阉人出来,说嘉德门不是男人久留之地,我只好随他一起出来了。”
“没错,你们这些人听好了,圣旨驾到,全部跪下接旨吧!”张溪适当的接过话题,从旁边宦官拿起圣旨。
袁绍等人脸色一变,纷纷下马接旨。而那些兵士在旁看到将领都跪下,他们那里敢站着,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一个的跪下。如此壮观的场面,让张溪的心更是飘飘然,整个人都像是要飞起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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