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恐地偏过头,竟然是阮晋鸣一脸宠溺的看着我,一双狭长的凤眼几乎要柔出水了。
我天,太吓人了,再回头看一眼对座的邵梓恒,更是一脸诧异。
趁着邵梓恒和我都处于震惊中,阮晋鸣挽起袖子露出曾被我咬伤的齿痕,非常真诚的道歉:“我错了,宝贝,我真错了,要不我再让你咬一口,你就别和我生气了,行吗?”
我终于缓过神,扯了个非常僵硬的笑,强装镇定:“不好意思,先生,您可能是认错人了。”
邵梓恒看了看阮晋鸣,又看了看,脸上的神情仍是震惊,云里雾里的模样。
阮晋鸣则是连看都不看邵梓恒,还顺势俯身在我脸庞亲了一下,笑得异常阴险:“亲爱的,你和我闹个别扭就随便出来跟陌生人相亲,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嗯?”
宝贝......亲爱的?!我那个惊慌失措啊,整个面部都开始抽搐,阮晋鸣现在在我眼里已经是世界变tai之首了。
“程小姐,你这么耍人很好玩吗?”邵梓恒这会儿终于理清了思路,顿时愤怒一句,起身拂袖就要离去。
“不,不是的,”我本能的站起身,朝着邵梓恒的背影喊着:“邵,邵先生,你别误......唔......”
结果,听到我呼唤声的邵梓恒回过头就看到阮晋鸣正深情的吻着惊恐万分的我,于是,他离去的脚步更愤怒了。
我心急如焚,直接咬了阮晋鸣一口,他却若无其事的tian了tian被咬的下唇,眼里全是促狭之意,慢条斯理地问着:“傻愣子,你该不会是以为戴个假发和眼镜,我就认不出你了吧?”
谁戴假发了!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抓起手提包,转身提脚就跑。
阮晋鸣伸手揪住我的头发,我一声痛呼,他错愕了一秒:“Kao!你竟为了相亲把那么长的头发剪了,还染了这种鬼颜色!”
我伸手压了压被揪乱的头发,顾不得疼,也顾不上丢脸,更没心思理他,只想潜逃。
阮晋鸣再次眼疾手快的架住我脖子,附在我耳畔,语调逐渐转低:“头发的事我先不和你计较,但是多然,我昨儿是怎么和你说来着?嗯?”
“你就是一变、态!放手!放开我!”我几乎惊吓到丢失了理智,旁若无人的拍打着阮晋鸣的手臂。
隔壁桌传来容秉延戏谑的声音:“阿晋,你悠着点,别吓坏我们多然妹妹。”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他们几个就坐在方才我和邵梓恒后面一桌,而我因为背对着他们,所以全然不知。这一群神经病到底怎么知道我和邵梓恒约在这里见面的?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再想到什么亲爱的,什么宝贝,还有突兀的强吻,我真是没脸抬头了......
偏偏江熙远还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多然妹妹,自求多福。”
杨峥反倒假装一本正经地说:“阿晋,笑一笑,别绷着脸,怪吓人的。”
阮晋鸣听了,居然真的露出一个非常优雅的笑容,说:“这样,你们顺便把她那桌帐一起结了,我带她先走了。”
阮晋鸣说完就扣住我的手腕,直接往门外拖,我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想到江熙远说的“自求多福”,便脱口而出:“不要,我不跟你走,江大哥,救我......江大哥......”
阮晋鸣停下脚步,凤眼一眯,尾音一扬:“谁?”
我使劲掰着阮晋鸣的手指,像复读机似的重复:“江大哥救我,江大哥,江熙远你救我......”
“砰”,闻言,江熙远手中的杯子不慎落地,脸色铁青,好像写着:关我什么事?
容秉延笑:“你让阿远救你?多然,你不是吓傻了吧?”
我为了自救,完全甩了脸面,昧着良心说:“江熙远,你昨晚不是说,只要我亲你一下,就可以不用跟你去见阮晋鸣,有什么事你会担着吗?可是现在,你为什么冷眼旁观?”
容秉延和杨峥听到我的话震惊得眼珠子几乎要掉下来了,江熙远更是一脸无辜,幽怨的说:“多然妹妹,你别害我啊,我昨儿连你影子都没见着啊......”
“我就是傻,居然相信你的话,结果亲都亲了,你还抵赖。”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阮晋鸣认识久了,我连撒谎都和他一样脸不红气不喘。
倒是阮晋鸣笑出声,语气飘乎乎的问:“是吗?你确实是傻。那你再说说,你亲他左边脸了,还是右边脸?”
我想也没想的说:“嘴唇。”
江熙远满脸惊慌,“多然,你再这么睁眼说瞎话,我可没法活了。”
阮晋鸣轻拍了下我脸颊,悠悠地说:“亲爱的,你这胆儿还真是越养越肥了,两三天没见,不但玩上相亲,连挑拨离间这种把戏都练得炉火纯青,你自己说说,我该怎么奖励你?嗯?”
阮晋鸣的声音不大不小,江熙远听了松了一口气,抚额、抹汗。容秉延和杨峥则是笑得酒窝都跟肩膀一起发抖,周边的服务生也全是一副看足戏的表情,我的背脊发汗,额上也冒汗,手脚都开始没出息的瑟抖。
“怎么了?你刚刚不是还理直气壮的,怎么突然又抖成这样?”阮晋鸣搂了搂我的肩,周围荡回的全是他轻蔑的笑声,“你说你怕我做什么?嗯?我对你那样好,你做错了事,跟我认个错,我还能吃了你麽?”
他的笑和说的话都令我不舒服,所以我又嘴欠了:“阮晋鸣你别这么没风度行吗?就当是你甩了我,大家好聚好散,可以不可以?”
“行啊,程多然,看来真的是我太把你当回事了,才让你这么蹬鼻子上脸,我今儿非弄死你不可!”阮晋鸣倏地沉下脸,直接一掌拢住我的脖子往外拖。
我一边惊呼一边用手肘撞着他的胸膛,“啊,你放手,阮晋鸣你无耻,你这个神经病,放开我!”
这回,江熙远几个都不再出声,直接偏过头,完全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阮晋鸣冷笑一声:“这就叫无耻了?我还有更无耻的,你想不想见识一下,嗯?”
结果,我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下被他半推半拖离开了餐厅,随后又被他蛮力的塞进后座,我都还没来得及反应,阮晋鸣已随之欺上身,大掌直接按住我的肩胛骨,疼得我差点喊出声。
他眼里的狠戾一闪而过,眼角处的犀利拉得极长,我一慌就没出息地求饶:“不,不,阮晋鸣,你别这么吓人,我害怕......”
阮晋鸣语调极冷:“嗯?你会害怕?你胆儿不都飞天了吗?”
我惊恐的望着他,“不,不是的......我,我没有......”
他一手将我两只手都反扣住压在身下,另一手直接探进我的裙摆,邪肆的笑着:“你没有?你怎么没有了?我为着你茶不思饭不想,成天泡在酒水里,你倒好,剪了头发染了颜色,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还给我玩起相亲了!你说,你自己说说,我怎么罚你才好?嗯?多然。”
他修长的手指在我身上猖狂的点火,我猛地屏住呼吸,全身抖如筛,终是没忍住,哭了出声:“我,我,不,你放开我,放了我,晋鸣,算我求你了,求你别这么对我......晋鸣......”
“......多然,多然。”他的动作蓦地一顿,继而紧紧的抱着我,大概见不得我哭,低头吻着我的眼角,语气渐渐放软,“好了好了,我不动你,你别哭了,我现在不动你就是。”(作者:好一个“现在不动”!)
我只觉得委屈,撇开脸躲着他的吻,抑制不住的抽噎。p>阮晋鸣利索的坐起身,紧紧地将我揽在怀里,低着声说:“多然,你就是知道我拿你没有法子,你说你让我怎么办才好?”
“......我,你放了我吧,晋鸣,我,我是真的好累了。”
阮晋鸣又拧起眉头,用力的吻了吻的我唇,生硬的说:“你就是学不乖,前一刻还哭着求饶,这一秒又想着惹恼我,多然,你别总一个劲的犯傻,你再胡说一句,你信不信我现在立马把你办了!”
我浑身瞬间又布满了怒气,“阮晋鸣,你除了威胁和强人所难,就没别的本事了吗?”
他语调低哑:“有,怎么没有?我那方面的本事就特别大,你这么快就忘了?忘了没关系,我再陪你回顾回顾,怎么样?”
我冷笑:“你放低着姿态,柔软了身段,不就是为了我这张脸吗?我真的很好奇,你怎么也不嫌掉份儿?”
阮晋鸣声音反常的平静:“程多然,你今儿不惹我发飙就不罢休,是吧?”
我深深地一呼吸,寒着脸定定的看着他,“我本就没想要惹怒你,是你不可理喻,无端生事。”
阮晋鸣握起拳重重的挥在座椅背上,过了片饷,才低哑着声,一字一顿的问:“你,程多然你何竟做得到如此寡情?嗯?我阮晋鸣到底是哪点不如他?”
原来他心里一直对我还有存疑,我心下一阵刺痛,面上却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阮晋鸣,我们好过一场也算是有缘,你别让我们分开得太难堪。”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是不是?你从来就没想过和我有美好的未来,是不是?”他双眼越发幽冷,呼吸沉重,但声音听起来已经没有任何感情起伏。
我不再多作思虑,坚定的应了一声:“是。”
我的话音刚落,他倏地打开车门,几乎是毫不迟疑地将我推了出去,还顺带丢出我的手提包,怒吼道:“滚!程多然,你马上滚!”
被这么突然的推下车,我措手不及,膝盖磕在地上破了皮,出了点点血丝,我恍惚了几秒,在吃痛间立即捡起包包,然后头也不回的朝着他的反方向,一瘸一拐的走了,按他的话来说,就是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