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跪在地上,双手握成拳状,信誓旦旦的说道。
“这是无心,以后,你们要做什么,就问她好了。”千若雨上前扶起两兄妹。
两人听了千若雨的话,也向钧慈点头示意。
吃过饭,两人随着千若雨钧慈一同回到城南玉府。安排无悲无暇在外院住下,并嘱咐钧慈把东厢房收拾出来。
千若雨可还没有忘记,明日,就是与暗夜阁约定的时间,明日他们定会过来。
另一边张芸倾坐在绮秀阁的窗边,身后站着丞相千承言。
十三年了,自从自己诞下雨儿,就不曾与夫君说过话,甚至老夫人给夫君纳妾接李姨娘入府的时候,自己也是没有言语。
自己辛苦诞下雨儿,却不曾见过一面,自己怎能不恨,自己更恨的是,夫君明明有能力留下雨儿,却眼睁睁的看着孩子被带走。
千承言看着面前张芸倾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便转身出了房门。
千承言何尝不恨自己,若不是怕这一家人……唉,到底是自己的骨肉,怎能不心疼。
千子煜站在门外,看见千承言出来了,便上前道:“父亲,如何?”
看着沉默不语的千承言,千子煜也是心头一紧。“母亲还是不愿意与您说话吗?”
“无妨,叫厨房多为你母亲炖些补品。”正要走时,又言道:“听说今日你请了个女大夫来府中为你母亲诊病,情况如何?”
“并无两样。”
“罢了!”千承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离开绮秀阁。
第二日一早,千若雨还未起身,就听见无暇的大嗓门吵嚷起来,正欲起身看个究竟,就听见钧慈说到:“你们把人抬到东厢房去,你们三个留在院中等小姐起身再说。”
一旁的无暇听到这般,自是不再出声,一旁立着的无悲只是静静的看着这几人,看得出来,这几人都是有功夫在身,若不是无心出来说话,只怕自己还不敢轻举妄动,心中不禁疑惑不已,自家小姐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和这些人打交道?
千若雨在屋内听钧慈这样说,不禁摇头轻笑,钧慈竟是个冷面热心的人。却是不知屋外无悲的想法。
千若雨走出屋门,不看院中的几人,径直走向东厢房,另外几人并不言语,只是跟着千若雨进入了东厢房。
千若雨见榻上是一名面色苍白的男子,当即伸手去为男子把脉,手指搭在男子手臂上那一刻,心中竟觉得好笑不已,果真如她所想的那般,男子所中之毒的的确确是上官老头的落华殇,只是,这几人究竟是怎样得罪了上官老头啊?去汉逢山了?不对,就凭他们几个,怎么可能进得去,算了,不想了,还是等他醒来再问好了。
然而自己有解药的事情又不能做的太明显,装模作样的用银针在男子手指上扎了一针,用茶杯接住,说是回去研究解药,然而却是将那装血的杯子放到一旁,只是随手写了一张温补的药方给钧慈,待药熬好以后,悄悄扔了半颗解药进去。
如此一来,几副药下去,男子却也是醒了,而且相比以前更加健壮。
而这几日,千若雨一日不落的去左岸将军府为大将军施针,吃了千若雨的补药,大将军已是转醒,只是体内之毒还是未曾解开。
“多谢玉姑娘救命之恩,老夫戎马一生,不想却有小人不让老夫安生。”左岸将军张简声音粗犷,即使是虚弱的卧床,也丝毫不减风采。
“将军大人严重了,玲珑只是尽力一试罢了,剩下的,还要看张公子能否拿回解药了,若是十五日之内不能找到解药,将军大人恐怕还要吃些苦头。”千若雨淡定的说道。
“老夫有些话,忍不住还是要问一问玉姑娘。”张简定定的看着千若雨稚嫩的面庞。
“听煜儿说,玉姑娘去过丞相府了?”
“玲珑去过了。”
“那玉姑娘可是见过我那小妹?”不等千若雨回答,张简继续说道:“实不相瞒,我那小妹,十三年前诞下一名女儿,只是时运不济,孩子被人带走,煜儿也找了那孩子五年之久,只是,那孩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直杳无音讯,只是在看见玉姑娘你的时候,我就发现,玉姑娘与我那小妹待字闺中时长相一模一样,而且年龄也是与小妹丢失的孩子十分相似……”
千若雨眼神一动,自己已经易容至此,怎么还会被人发现,却不曾想,易容之后的千若雨,和当年的张芸倾,似是同胞姐妹。
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
“大将军可相信命运?”千若雨看着床榻之上疑惑的张简继续说道:“有些事情要看缘分,强求是强求不来的。大将军与千公子都希望我是丞相夫人丢失的那个孩子,只是不希望丞相夫人再为此事日渐消瘦,与其多方打听玲珑的身世,不如花时间去开解丞相夫人。”
千若雨收拾好针包,转身欲出房门,却在离开之际,与张简说了一句话
“大将军要知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只是时候未到而已。”
千若雨离开了左岸将军府,张简坐在床榻之上默默回味千若雨离开时的最后一句话。
时候未到吗?
张简两眼放光,似是知道了什么天大的消息。
而住在玉府东厢房的暗夜阁的男子,清醒之后一直叫嚷着要见千若雨。
千若雨刚一进入院子,就被无暇神秘兮兮的拉到一旁的角落里。
“小姐,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可就要出人命了。”
千若雨看着眼前的无暇,觉得好笑不已。无悲看了自家妹妹,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千若雨故意把“大事”二字咬的极重,玩味是看着眼前的无暇。
“小姐果然料事如神,是有大事发生。”无暇一本正经的说着,“东厢房那人醒了,嚷着要见小姐,无心姐姐怎么劝说就是不停,我忍不住,把他给打了一顿……”
千若雨头疼的看着眼前的无暇,而无暇还不自知,那神情,特得意,仿佛自己捡到了金子一般。
不听无暇吹捧自己多么多么厉害,快速的跑向了东厢房,希望没有打的太严重才好,自己还是要重用这几个人的,若是他们翻脸不认帐了,自己岂不是浪费了上官老头给自己制造的机会?
进入东厢房,千若雨看见了那个站在窗边是男子,只是男子一回头,却是千若雨用了十二万分的努力才忍住不笑。
好好一个花样男子,竟然被无暇打成了猪头,完全看不出来原本的模样。
“姑娘,可是姑娘救了在下?”男子看见千若雨仿若看见救世主一样,拉着千若雨的手就不放开,而后跟过来的无暇见状,上来不由分说的又给男子一顿胖揍,还边打边说:“我家小姐岂是你能觊觎之人?”
千若雨无奈的看着眼前扭打在一旁的男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怎么让她遇上的都是奇葩啊?
“无暇,住手。”
听了千若雨的话,无暇才意犹未尽的停住,眼神愤愤的看着男子。
“姑娘这解毒之术在下甚是钦佩,只是姑娘这婢女,有些彪悍,在下着实受不了。”男子嘴角一弯,看着千若雨身后的无暇,那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不知姑娘从何处带我回来?”男子看着千若雨疑惑的问道。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昏迷的时候,他的同伴已经把他给卖了。如今没有见到另外几人是因为,那几人被无心带到了后山。
千若雨说了,自己是个待字闺中的女儿,不能与这么多男子生活中一起,况且,自己救人是受他们之约,他们也是同意留在千若雨什么任人差遣,倒是千若雨还自问没有那个本事养一群闲人,所以就先丢到后山,美其名曰是磨练意志,说白了就是让他们自生自灭一段时间,等自己有空了,再说下一步的打算。
“公子且说说,是如何中了这落华殇之毒?”
“落华殇?这毒的名字叫落华殇吗?好名字!中毒嘛,原因是在下看重了一个老头的一只狐狸,想要重金买下,只是那老头不同意,就给我下了这毒。”
千若雨听眼前男子如此简单的叙述,心中不禁冷笑,好啊,居然是把主意打到了忍冬头上,中这毒算是便宜你了,要是遇到我,定让你常常万蚁噬心的滋味。
若说了解上官峰,谁人也不如千若雨,若是真的花了重金,就上官老头那性子,还不真把忍冬给卖了,笑话,可见是打算硬抢惹毛了上官老头了吧。
“唉,姑娘是不知,那狐狸是真的妙极,一身银白色的皮毛,看得出来一定是用上等灵药喂养长大,要是让我捉住带回来研究毒物,想必是极好的……”
这边千若雨不听男子在那里臆想,在无暇耳边耳语几句,离开了东厢房。
还未进入自己的屋子,就听见东厢房内出现了此起彼伏的哀怨之声。
“哎呦,我说姑娘,你怎的又打我呀?”
“就打你,姑娘我心情不美丽,不打你打谁?”无暇恶狠狠的说到。
不过此时,千若雨的心情可是十分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