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么急叫我来有啥事?”丁一进小院看见藤老太太与李阿姨在葡萄架下喝茶,便大步流星地走过去,边走边说,“小荷母女俩又去茶楼了?”
“丁一!你先别管那么多事……听我说,这一片地方要被城区规划盖成商业大厦了,我想着按街道办里通知的赔偿标准能得到三套房,一套留给你李阿姨,两套正好给丁丁和藤藤。之所以不再给小荷他们,我是觉得他们得到的不算少哦!那茶楼全给了他们一家,在他们结婚时我还给他们买了一套100平的商品房当了新房,这样已经可以吧!可是,焦涛却还不满足,软磨硬泡地让小荷来跟我要,小荷也不知怎么了,利欲熏心、贪心不足,还是被他缠得无奈了?也来向我透露说是按她姐姐她们俩分,老宅基的赔偿应该有她的一半;如果按下一代小孩子分,也应该有她们家的三分之一。这几天把我气得吃睡不香、坐卧不宁,你说我藤萝儿这一辈子是怎么了?年纪不老时便死了丈夫,指望着女儿,一个年轻轻地死去,一个在我老了老了时才找到,生而未养不与我一心呀!……”说着话,藤老太太眼泪婆娑、神情便苦痛起来。
李嫂忙来安慰,她也说过她不要什么钱财、房产,可是藤老太太不想委屈了这位善良、诚恳的老保姆,李嫂毕竟伴随她多年,曾陪伴她度过她最艰难痛苦的日子。丁一坐在岳母身边斟上一杯茶端给她说:“妈!您的心思我是最了解的。既不想亏着李阿姨,又不想亏着您的外孙子;既不愿身边的女儿女婿有意见,又不愿天堂里的女儿不高兴……我说您是多虑了,女儿会疼你,不会因为钱财,我也会孝敬您,也不会是为了房产。我和丽莎有吃有用的,不止一次地说过要向您行孝,一定让您、我的爸妈和甘奶奶都过上最幸福的晚年,但我们决不再接受您的财产了,因为您找到了小荷。您就按照您的想法去做,给我儿子的我代他们还转交给您,这三套房就这么分:留给李阿姨一套,您暂住一套,以给小荷的女儿留下的名誉给他们一套,就按我说的办保证没错!我和丽莎,还有俩孩子,绝对不会有什么异议,您就放宽心吧!我和儿子们永远都会孝敬您的,因为您是我永远的妈哎!哦!妈,别再伤心了,喝口您最爱喝的茶吧!看都把我的手累麻了……哎哎……真麻了……呵呵呵……”
“咯咯咯……好孩子呀!也就你能给妈解解心事,逗逗乐子,哄妈舒心啊!”
“妈!您别总想着给孩子们以公平的对待,不愿意惹任何一个人不高兴,其实,这世上什么事是公平的?谁又能是公平的人?哪里有绝对的公平?只要您是为了孩子们着想的,为了孩子们去做的事,无论事情成与不成,做到了什么程度,作为儿女的都不应该有怨言,否则就是儿女无理!……妈!您给小荷他们一家子表明了态度了没有?”
“还没有!我只是稍有表现出不准备给他们,他们就向我流露争要的意思了。”
“那您明天就明确告诉他们刚才我说的方案,我和丽莎明天过来,向他们表明态度。您别再伤心了,没有什么事的,也不是您想象的那么严重和难办!我公司里还有要事,我得先走了!”
“丁一……你真的不要妈的财产?”
“嘿嘿!妈,我真的不想分您的财产!”
“唉——那……你在妈这儿吃了午饭再走好吧?”
“不……了吧!妈!还要李阿姨提前做,我回公司还有急事要办呢!”
“那你……走吧!妈这会儿心情好多了。”
丁一回到公司,先去财务部打听公司外围的地、房出租的问题,可是,一问三不知,无任何书面账目、票据依据,这一块儿等于空白。丁一计划着去见李清云问问,心事重重地先回家了。临近家门,悄悄地想给丽莎一个惊喜,可是,又让罗丝给搅合了。“丁哥,你偷偷摸摸地想吓谁?”
“你?这么大声报信吧?反正又吓不住你!”
丁一假装生气地闯进房里,丽莎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过,有一丝的慌乱,气喘吁吁的,尽管她在刻意掩饰也没有逃脱了丁一的视线。有几次了,丁一都注意到丽莎一个人在房间里,能干什么呢?丁一并没有不信任地往什么坏处想,只是好奇地想知道她在隐瞒什么,很明显罗丝是同谋,只在瞒着丁一。丁一想起了前几次都闻到过一丝的中药味,今天呢?他仔细地走走闻闻,尤其是绕着丽莎闻闻,仍有中药味,很淡。把丽莎搞得也紧张兮兮的,翻了翻眼说:“在查老婆什么?跟个警犬似的……在这样我就多心了,生气了!”
丁一若无其事地喝口水坐下来问:“老婆,你病了?”
“没有啊!哪有愿意老婆生病的?”
“不不,不是!我看你没有精神,眼神很沮丧!”
“真会瞎胡猜!我刚睡醒来当然慵懒,哪有沮丧?乱用词!咯咯咯……”
“我给说两件事,愿不愿意听?”
“愿听当然是愿听了!只是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哪分得那么清楚?中****吧!操控好了就是好事,发展不好就是坏事!”
于是丁一把公司外围的楼房和地皮出租的事情,和藤萝儿分配宅基赔偿款的事情都仔细地告诉了丽莎。丽莎皱起了眉头,第一件事她也一无所知,第二件事她听从丁一的意见和做法,笑着打趣说:“你一个穷小子怎么变得那么大方?那可是好几百万的继承权啊,不是个小数字……”
“它再大,与我老婆手里的钱财比也是小钱!身价过亿的老婆我都娶了,还会在乎那区区几百万吗?”
“别嘚瑟了,你!咱想想公司的事该咋办吧!别是刚丢了几百万,再丢个上千万,咯咯咯……”
吃过饭丁一去找李清云,丁二过来报告说自从上次事件后连续几次有小偷光顾公司,准确地说是光顾了死了的那个会计师的办公室。
“嗯?你们没有抓到也没有看到小偷吗?”
“看到过,但没有抓到人,来人身手敏捷绝对的高手。那监控中凡是出现过他的地方都是背影。”
“对这里的环境还很熟悉?他去会计室干嘛?……严加守护那个房间,昼夜盯着,我请庄稼来侦察分析一下!”
李清云知道有出租合同,都在会计科,租金有三年付的、有五年付的,都是直接去会计科。公司的购买合同副本应在财务部。丁一在财务部见到了顺达公司的购地建公司的合同副本,但在会计科没有找到近十年来的出租合同,也没有见到租金收缴的账目。
庄稼分析,会计师的办公室里一定有那帮人渣想要的东西,这东西肯定是对他们和对我们都很重要,他们是一千个不想让咱们,尤其是顺达公司见到那个东西,只有这样他们才不计代价派小偷三番五次地来盗取,小偷既然找不到,说明会计师生前并没有告诉他们东西所藏的位置。
“不会放在他家里吧?或者存进银行的保险柜里。”丁二提出疑问。
丁一也想到过这样,但又被他自己否认了。庄稼愣愣地说:“在哪里这会儿都该让那帮杂碎给搜查出来了,会计师的家恐怕早就被翻了个底朝天了,只有这里能存放得住了……”
丁一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丁二说:“你去找来这栋楼的建筑结构图,顺便问问财务部,这栋楼最近几年有没有大的整修过,尤其是这间会计室。”
结果明确了,整栋楼没有过大的整修,但就是这间会计室专门整修过,还是胡杰亲自批准,由那个会计师亲自看着整修的。
庄稼、丁二和丁一等人走进会计室,与其它的房间没有什么两样,都是明暗两大间,空间不小,采光与通风条件都很好。里面有办公桌,电脑、保险箱、保险柜。这些都不用再查了,保险箱里是存现金的,保险柜里是存账目档案的,这会儿都是空的,都没有找到任何要找的东西。
确定这室内有问题,但反反复复找了数十遍,敲敲打打、仔仔细细,都没有一丝的可疑发现。丁一等人已经有点儿心灰意冷了,就这么大的两间房能放哪里去?要不就是真的没在这里了。
庄稼不灰心,休息一会儿喝口水后,不吭不响地去隔壁一间与这里一模一样的办公室,那个尺子摆来摆去,量这量那,把两个办公室的四间房全丈量了两遍,便胸有成竹地站在办公室的外间盯着墙上的一面表看。
“丁哥!机关就在这个表下面……”
“表?咱们不是拿下来两回了吗?下面就一个钉子,啥也没有的。”
“嗯!钉子就是一把钥匙,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那钉子能拔出能转动……”
丁二迫不及待地去拿下来表,捏住那钉子帽轻轻一拉就拉了出来,原来上半截是钉子而墙内的下半截是一把钥匙状。
“哈哈!哥!真是这样!庄稼神了!”丁二又把钉子插进去一拧,就听见“咔吧”“咣当”两声响起。可是,众人再看墙壁,哪里都没有动静呀!全都是原样,冷森森地好像在笑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