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一抹嫣红出现在西方的天际,逐渐向四处晕染,天空,大地都披上了红色的薄纱。一群鸽子展翅飞上天空,“咕咕”高歌,奏响黄昏之曲。
史永北在菜市边拦下一辆“板车”,将他挑出的双门柜、小饭桌等家俱拉到余秋芬租住的房间,一一摆放好后,又帮着余秋芬整理床铺。
余秋芬见他眉头深锁,比往日更加少言寡语,便关心地问:“永北,你怎么了?有心事吗?”
“没……没有!”史永北摇了摇头,停顿了一下,突然抓住余秋芬的手:“秋芬,什么样的困难我都会克服,你可千万不能负我!”
余秋芬开始惊吓一跳,见他只是这个要求,急忙点头答应。
第二日,余秋芬在史永北的帮助下,将秦淑珍接到出租房内。余秋芬希望能在工作同时照顾婆婆,她现在的手脚已经相当麻利了,早上十一点以前,清扫完一家人的房间完全没有问题,煮一顿饭也就两三小时的时间。可是,真正到她做起来的时候,她才知道事情远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简单。秦淑珍动弹不得,吃喝拉撒都在床上,她去做工后,秦淑珍渴了没人倒水,有便意了也只能解在床铺上。有时公司临时调配,或雇主家来客加餐等等,都会影响到余秋芬的下班时间,令秦淑珍在家中挨饿。为了减轻余秋芬的负担,秦淑珍尽量少喝、少吃,减少排泄。时间长了,营养不足,人就更加削瘦,右腿的功能也恢复得非常缓慢。三个多月后,余秋芬决定辞工回沱江村,待婆婆休养好后再回凤凰市。
史永北知道后坚决不同意,他在医院中就看出来了,李明强看余秋芬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爱火。他怕余秋芬回村后,就再也不回到他的身边了。
这日傍晚,两人与秦淑珍一起用过餐,肩并肩地在云灵山散步。云灵山树木葱笼,花草繁茂。一年四季,彩絮飘舞,芳香不断。史永北和余秋芬上山不久,便来到一片梅林中。五彩缤纷的梅花已经凌寒绽放,一朵又一朵地点缀在细长的枝条上,有粉色、玫红、白色……有单层五瓣,也有多层多瓣。清逸幽雅,婀娜多姿。
嗅着迎面扑来的清香,史永北拉着余秋芬的手再一次请求:“别去沱江村,好吗?我舍不得你走!”
“可是,这样下去婆婆的身体会被拖垮,我不忍心。”余秋芬无奈地回答。
“我已经想好了,我们马上结婚,让我来照顾你们,好不好?”史永北紧张地看着余秋芬。
“这……这……不是说冰燕她……”
“冰燕是我的女儿,可你也是……”史永北扳起余秋芬那张秀美的脸,深情地注视着她,“我不能让你离开我,答应我,让我好好地照顾你们好不好?”
余秋芬的脸蛋嫣红,心扑扑地跳,她慌乱地推开史永北,往梅林深处跑去。
“秋芬,你去哪里?”史永北焦急地在后边追逐。
余秋芬的身子停顿下来,背对着史永北,用细如游丝的声音回答:“我答应你!”
“太好了,明天我们就去办结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