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中原大地再次换发勃勃生机。
这日,长安城内一如既往的熙熙攘攘,一家酒楼中三个镖师打扮的汉子正围着一张方桌喝酒聊天。
“唉!今年生意较之往年确实难做了不少啊!”其中一个略年长些镖师饮了一口酒后叹道。
“有吗?郑镖头何出此言?”另一个镖师不解的问道。
“你老陈一开春就鸿运当头,遇到崔员外这般大主顾,跑完这一趟标,就算到今秋不开张你镖局上下十几口也饿不着肚子!”第三个镖师酸溜溜的说道,“哪像我们整日里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换钱,整个镖局上下还是得紧巴巴的过日子!”
“呵呵!孙镖头,莫说我,你的运气也不错啊!”陈镖头得意地笑笑说道,“咱们长安府赖大人高升调职入京,运送他那家当这镖据说被老兄你接了下来,不知可有此事?”
“哼!莫提那狗官!三年前,这赖大人来咱们长安做知府时,一家老小挤在一辆马车上进的城,何等的清贫!加之他上任后断了几桩公案,博得咱们长安百姓交口称赞,我老孙敬他是个好官,才接下他这镖。”孙镖头压低声音说,“哪知昨夜装车,光他那家当就装了十几辆马车,他一年俸禄可才不过二十担呢!”
“十几辆马车!哎呦!那老兄你应该也大赚了一笔吧?”陈镖头惊讶的问。
“呸!一提这事我就觉得晦气!”孙镖头气哼哼道,“那狗官仗着自己是个官,便想少花些银两,我见无利可图便想弃了这桩生意,哪知这畜生竟如泼皮般赖上了我老孙。我一个斗升小民哪里敢得罪他,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昨天一白天我们一直闲来无事,到了夜间他却非要把家当装车,今天白天又是要我们不得出发,却非要等到夜里寅时方可动身。可到最后,我和我那弟兄几人折腾了两宿,再跑完这趟镖,所得银两却也没有多少,估计也就刚好够这一路上往返吃喝。”
“这赖大人不愿多花银子我倒是明白,可他为什么非要让老兄你保他这一镖,还如此折腾呢?”陈镖头诧异道。
这时,一个女声从旁边说道:“逢场作戏,骗得了个清名。贪得太多,担心清名不保。为防人多口杂,当然只能赖上一家,如此折腾喽!”三个诽议朝廷官员的镖师登时被吓的一惊,寻声看去只见到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站在那里。
只见这少女,长发披肩,只用一条白色丝带束成马尾。双颊晕红,肤色白腻,一双眼灿然晶亮。虽衣着朴素,但容色之清丽,气度之高雅,看上去就似从画儿里摘下来的人儿一般。被吓了一跳的三个镖师,原本还想呵斥对方,见到如此美貌女子,顿时痴了。
“喂喂!三位大叔,回神儿啦!”少女走到三人所坐的方桌旁,在无人的一边坐下。
听到少女的话,三个镖师回过神来,刚想与少女搭讪,却见到少女横放在桌上的三尺长剑,刚刚冒头的不轨之心立刻缩了回去。三人做镖师走南闯北多年,哪里还看不出少女有武艺在身,是江湖中人。平时他们躲都躲不及,哪想到今天却被找上了门来,心中不约而同的打起鼓来。
“姑娘请了,鄙人姓郑,这两位是陈老弟和孙老弟,不知姑娘有何见教?”年长些的郑镖头,朝少女一抱拳客气的问道。
“没什么大事,只不过偶然听到三位闲聊,被勾起了兴趣,忍不住插了句嘴,还请见谅!”少女笑笑接着朝郑镖头问道,“听这二位所说,你们似乎并不缺生意,可一开始您却说今年生意较之往年难做,这是为何?”
“唉!姑娘有所不知啊!今年春天福建林家的福威镖局被青城派给灭了门。”郑镖头叹息道,“本来我们这行就是靠着武艺吃饭,福威这样分号遍及各地的大镖局里更是不乏好手,可现在顷刻间就被灭门。福威那样的大镖局都如此,更何况我们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本生意?寻常百姓不知青城派这江湖大派的厉害,只道跑镖的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怎么可能保得住镖?哪里还敢托镖给我们!”
“这些混江湖的当真是无法无天,这要多大的仇恨,竟然灭门?”孙镖头摇头道。
“据说是林家祖上的扫过青城派的面子。”郑镖头说。
“被扫了面子就把人家灭门,而且人家林家祖上活着时不动手,人死了来杀人家后代,这些江湖门派当真龌龊……哎呦!姑娘我们可不是说你的师门。”陈镖头话说了半截,想到面前这少女的身份,连忙告罪。
三个镖师被福威镖局的事弄得有些心虚,不愿跟少女有太多交集,只是自顾自的聊着天,“不说那些江湖事了,倒是两位老弟运气确实不错,行情不景气竟还接到了生意。那崔员外刚开春就托了镖,那时福威还未被灭门,生意自然水到渠成。而那赖大人是朝廷命官,自然不会太过顾忌江湖上的事,况且他背地里又做了些见不得人的肮脏事,急着离开长安自然,恐怕也无暇思量那么多了。”郑镖头拍了拍陈、孙两人的肩膀说。
“这么说福威镖局被灭门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哎呦!糟糕糟糕!错过了一场好戏!”这时,少女突然自言自语的顿足,把那三个镖师弄得莫名其妙。
片刻后,少女见三个镖师表情尴尬,心知是定自己坐在这弄得他们不自在,况且自己也已打听到了有用的信息,便起身要告辞,但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转身说道:“那个孙镖头是吧?教你一招对付那位赖大人。”
“哦!请姑娘赐教!”孙镖头连忙拱手求教。
“勒索他!”少女简单明了的说道。
“不可不可!若传出去我如何还能在这一行中立身?”孙镖头摇头苦笑。
“若是传不出去呢?”少女说罢俏皮的一笑,转身离开。
“是啊!那狗官若不是怕声张,怎会总要我们夜间做活,哈哈!”孙镖头恍然大悟。
“老孙,那赖大人的物件可是不少,听你说都装了十几辆大车,你们镖局若是人手不够,兄弟我倒是可以借些人手给你,呵呵!”陈镖头拍着孙镖头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
“呃……没错没错!兄弟我还真缺些人手,不光陈兄,郑老哥你也派些人手来帮兄弟一把吧!”孙镖头思量了一下便说道。
“郑老哥,莫想了,是兄弟就干了!有银子当然要一起赚啦!”酒楼里响起陈镖头那略有些醉意的声音,连那刚刚离开酒楼的少女都听在了耳中。
“我还真是‘毁’人不倦啊,嘿嘿!”想到这儿,这少女也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这少女正是芃芊,此时她已经十九岁,随风清扬习武修炼了十一年。那古墓版《九阴真经》上的武功更是在去年,便已被芃芊尽数习得。如今,芃芊更是因另有奇遇,武功修为大进。虽然芃芊打斗的经验还略显不足,但她的武功修为放在江湖中恐怕也算得上是准一流高手。
一年前,芃芊十八岁,风清扬见芃芊不但已把古墓版《九阴真经》学完,而且刚满十八岁却已经修为不俗,放在江湖上已算得上是二流,便打发她下山去游历。芃芊虽不愿走,却拗不过老头的倔脾气,只好不情愿的离开了华山。
不愿走,绝不是舍不得风清扬那倔老头,而是到现在还没从他那里学到“独孤九剑”!可是芃芊也不得不走,要知道风清扬早已被惯得听书上瘾,连《倚天屠龙记》都被他听完了!难道接下来要给他讲《笑傲江湖》?芃芊下山那天,心中便是如此的遗憾和无奈。
离开华山后,芃芊算了算时间,估计离福威镖局灭门、《笑傲江湖》现世竟然大约还有一年。
“剧情都还没开始,那我该干什么呢?”芃芊踌躇了一会儿,忽然想到风清扬对她的评价是“二流”,便决定觅地继续修炼。
“二流”是什么概念?芃芊估计这也就是田伯光的水平。
“竟然比令狐冲还厉害,呵呵……”
那时的芃芊便是如此**的。当然**过后,芃芊心中也知晓自己的水平其实根本不行,看看原书中田伯光被不戒和尚整得是如何凄惨就知道了。田伯光的武功不如不戒和尚吗?芃芊看过原著后觉得,在招式上田伯光并不弱于不戒和尚,但是两人内功却差得远啊!结果他田伯光是二流,人家不戒和尚就是一流。由此可见内功才是决定一个武者实力的关键,除非能够像令狐冲那样,学到“独孤九剑”这种近乎作弊式的招数,直接从二流中下游一跃成为准一流高手。
因此,芃芊心中便知提升内力才是当务之急。能够在一年内使自己内功大进的方法中,她修习的“易筋锻骨章”算一个,基本上能让芃芊在修炼练气时一年当常人两三年使。可这仅多一两年的功力作用不并显著,芃芊还需再寻其他办法迅速提升功力,而可供她选择的也只有古墓里的寒玉床了,那可是号称坐在上面练功一年顶十年的存在!
不用再多想,芃芊果断行动,当天就出发直奔终南山。抵达终南山后,芃芊循着当年的记忆找到古墓密道出口所在的水潭,使出“闭气秘诀”潜入古墓,小心躲过墓中机关,终于在一间石室中见到那寒玉床。之后的一年芃芊除了偶尔下山补充给养外,基本上都待在古墓里勤修武功。
一年后,勤练不辍的芃芊在“易筋锻骨章”和寒玉床的双重功效下,体内真气近乎翻了一番。而且芃芊不但把《九阴真经》上的武功练得更加精纯,更因为她通晓真经中的“剑法精义”、“拳掌要旨”、“擒拿要诀”等武学理论,学起剑法、拳脚功夫来得心应手,所以古墓派的精妙武学也被她尽数习得。
觉得自己的武功已练得差不多,芃芊便踌躇满志的离开终南山,准备参与进“笑傲江湖”的故事当中去。然而在芃芊返回华山的路上途经长安时,却偶然间听到三个镖师在酒楼中的谈话,发生了上面描述的那一幕。
故事早已开始,芃芊自己却“晃点”了!
“这可好,福威镖局灭门一事都已经传到了千里之外的长安,照此时间算来,若我不再赶紧上路,恐怕也连刘正风的金盆洗手都赶不上了。”
芃芊郁闷的计划了片刻便打定了主意,先是觅地休息到了午夜,然后悄悄地光顾了那位赖大人家,神不知鬼不觉的拿了些赖大人的私房钱后,于第二天一早在集市买了匹健马,便打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