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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学艺

雪夜初晴,朝阳于东方天际喷薄而出,给一片银装素裹的华山镀上了一层泛着金色光彩的亮银。

这日,在鲜有人烟的玉女峰绝顶,只见一位妙龄少女手持三尺长剑亭亭玉立,虽衣着朴素却难掩其天生丽质。吐纳运功多时后,少女突然拔剑出鞘,踏雪起舞。

少女身形飒爽、步法稳健,在狭窄的雪峰绝顶依旧能够回转自如。一把长剑在少女手中上下翻飞,剑式奇拔峻秀、高远绝伦,招式中处处透着“正合奇胜,险中求胜”的意境,若有华山弟子在此定会觉得少女所使剑法似乎是华山剑法,却又有些似是而非。

一遍剑法练完,少女手中长剑并未停歇,招式反而陡然多变起来,十几式剑招被少女随意的拆解组合,如大江奔流般随心所欲,直让那遍地的积雪随着少女与剑共舞,宛如缥缈仙子。不知过了多久,少女长剑回鞘收功,人却仿佛仍沉醉于剑意之中,面带笑容,眼含醉意,配以两瓣腮红,宛如冬日红梅凌寒怒放。

这练剑少女正是芃芊!

当日,芃芊在武学上的逆天悟性让风清扬见猎心喜,但鉴于芃芊的资质确实一般,于是风清扬就将他参悟透的《九阴真经》之“易筋锻骨章”传授给了芃芊,以此来弥补芃芊在资质上的不足。

在听完风清扬关于“易筋锻骨章”的讲解后,芃芊才算是弄明白了,这“易筋锻骨章”被作为《九阴真经》的筑基心法,能够养气归元使人练成后修炼内功事半功倍的原因。

首先,“易筋锻骨章”所谓的能够“养气归元”其实就是使用真气来淬炼筋骨、滋养气血,该心法练成后,不但修习者的身体素质能够大幅提升,更有延缓衰老、延年益寿之功效。

其次,“易筋锻骨章”的内功心法,积攒内力的效率极高。上面提到过,淬炼筋骨、滋养气血会消耗真气,倘若按部就班的吐纳练气,真气根本就是供不应求,结果就导致内功修为会停滞不前甚至倒退。因此“易筋锻骨章”的内功心法,在积蓄内力上,尤为高效。

再次,“易筋锻骨章”作为《九阴真经》的筑基心法起点并不高,无论之前修炼何种内功心法,“易筋锻骨章”都可以与其兼容,并将原本真气转化为中正平和的特性。“易筋锻骨章”练成后,因为其所修出的中性真气可转化为任何其他属性,所以即便不修炼“九阴神功”,亦可转修其他内功心法,或是继续修炼“易筋锻骨章”。

最后,也是最难能可贵的是,练成“易筋锻骨章”后,身体筋骨强健、经脉通畅、气血充盈,练气的效率自然提升数倍,修炼的快慢只取决于内功心法的优劣,可谓是受用终生。

芃芊开始修炼“易筋锻骨章”后,内功的进境可谓是极快。风清扬虽知道芃芊的根基打得极稳,但却仍担心她进境过快,于是又将之前传于芃芊的那“华山十八式”做了一些改进传授给她,要她内外兼修,不要顾此失彼,进一步夯实基础。

芃芊自然知道风清扬的用意,除了专心修炼已学得的内外两门功夫,一如既往的不再要求风清扬多教什么,仅在修行时遇到不明之处才去找风清扬请教。为了满足风清扬的“书瘾”,芃芊又给风清扬开了故事会,这次讲的却是《萧十一郎》,当然芃芊把故事的时间硬是安到了东汉年间。

第二年,芃芊将“易筋锻骨章”练成,使她的身体素质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善,大大弥补了资质上的不足。因为芃芊手中没有“九阴神功”的心法,再加上“易筋锻骨章”所练成的真气中正平和,方便芃芊日后转修更高深的内功心法,因此芃芊便继续精修“易筋锻骨章”。以致芃芊的内功修为可谓是一日千里,一日的修行顶的上常人的两三日。

而在外功方面,“华山十八式”更是早已被芃芊使得浑然天成。但风清扬为此却是大伤脑筋,他受制于华山派门规,因此实在没有什么功夫能再传给芃芊了,“独孤九剑”虽不是华山派武功,可芃芊现在的修为却又不够。最后,风清扬只得厚着老脸开始教芃芊认穴、点穴,并把《九阴真经》中的“解穴秘诀”也拿出来充数。由于芃芊原本就对经脉穴道一窍不通,结果仅仅这认穴、点穴、解穴风清扬就如愿以偿的教了将近两年。而被蒙在鼓里的芃芊却投桃报李,把《绝代双骄》和《小李飞刀》安到了东晋南北朝年间,给风清扬断断续续的讲了两年,直教没什么可教的风清扬羞愧的无地自容。

到了第四年,芃芊内功已初具气候,并且把经脉穴位学了个通透,认穴打穴奇准,放在江湖上已经算得上是三流。唯一遗憾的是剑法没有多大长进,让以剑法为长的风清扬好没面子。于是风清扬开始把《九阴真经》中的“剑法精义”和“闭气秘诀”讲解给芃芊,同时告诫她在内功修炼上继续稳固境界,不要冒进。芃芊则开始给风清扬讲《大唐双龙传》。

到了第五年,芃芊跟在风清扬身旁也到了第七个年头,此时的她已长成为一个十五岁的青春少女。而就在这年,风清扬也到了冲击先天的关口。鉴于玉女峰的思过崖,常年人烟罕至,加之此时华山派弟子除了令狐冲已十九岁外大多尚且年幼,即便犯错岳不群也不会把他们发配到那里去思过。于是风清扬便于当年秋天上了思过崖闭关,每隔几日芃芊就要上下玉女峰为他送茶饭,顺便编了本发生在唐朝末年的《侠客行》给风清扬讲着解闷儿。

为了不打扰风清扬,芃芊也没有向风清扬讨学武功,更多时间则是在听他讲些运功练剑的心得,却是大大增长了武学见识。自己一人时要么就勤修内功,要么不断地练习已学的功夫,以求能够借鉴“剑法精义”中的剑术理论,将“华山十八式”进一步融会贯通。

秋去冬来,一场大雪降下华山。

一日,芃芊再上玉女峰思过崖为风清扬送饭,还未到山顶就觉得寒风刺骨,登时打了一个哆嗦,连忙运功暖身。之后还没走几步,芃芊脑中却灵光一闪,想起古墓中的那张寒玉床,心想倘若自己在这寒冷的山顶上修炼睡觉,时刻运功驱寒,其效果岂不是跟那寒玉床有异曲同工之妙!

于是,芃芊便也在玉女峰上住了下来,仅穿一身秋装在这寒冷的山顶起居修炼,无时无刻不在运功驱寒。她上下思过崖的频率,也由每隔几日一次,改为每隔几日下山打包口粮带回山上,这才有了文章一开始的那一幕。如此这般直到春暖花开,风清扬成功进入先天之境结束闭关时,芃芊这一冬天的苦修竟抵得上她之前三四年之功!

风清扬步入先天境界后,在武学上自是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下山后便时常把芃芊叫到面前,把自己的一些心得尽数讲给她听,使得芃芊的武学见识更上一层楼。

这日,风清扬解答了一些芃芊在修行上的问题后,对芃芊笑着说道:“小滑头,你有将近一年没有学新东西了吧?”

芃芊却也不恼,同样笑着说:“老疯头,你也有好几个月没有听新故事了吧?”

“哼!你这小丫头,越大嘴越贫!”风清扬一脸不痛快的撇撇嘴说道,“你的内功火候够了,今天就开始修习《九阴真经》上的‘摧坚神爪’吧!同时我再给你说说那‘拳掌要旨’和‘擒拿要诀’。”

“真的!好啊好啊!”芃芊听罢心中大喜。

那“九阴白骨爪”可谓是金庸小说里最为人耳熟能详的功夫之一,恐怕在知名度上能够位于其上也只有那“降龙十八掌”。而这“九阴白骨爪”却还只是一路练岔了功夫,当年陈玄风、梅超风二人只得到缺少了“九阴神功心法”的半部《九阴真经》,加之二人师出桃花岛,原本的内功心法与《九阴真经》道家武学截然不同,结果他们硬是把这套玄门正宗的爪上功夫练到了邪路子上去,变成了一套横练的外功把式。然而即便如此这“九阴白骨爪”依旧威力惊人,成就了当年武林中“黑风双煞”的凶名。练岔了功夫尚且如此,那这“九阴白骨爪”的正版“摧坚神爪”是如何精妙,自是不言而喻。

芃芊开始修习“摧坚神爪”后,风清扬虽然碍于老脸不肯直说,但每天都会旁敲侧击的提醒芃芊该给他讲新故事了。事实上不是芃芊失诺,而是她的“故事”已经讲到了唐末,很快就要到了与《笑傲江湖》一脉相承的《天龙八部》所发生的北宋末年。之前芃芊讲的大多是温世仁、古龙、黄易的小说,虽然经过修改掩饰,但毕竟在武学体系上与她现在所处金庸武侠世界有不小的差异。放在宋朝以前还可以勉强用年代久远来敷衍,但进了宋代就行不通了,之前风清扬就曾察觉到武学体系上的差异,芃芊就是用这个法子敷衍了过去,但当时可把芃芊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天,被风清扬催的实在没办法的芃芊,心中打定主意,对风清扬说道:“以往我给你讲的那些,说实话我也拿不准是否是真的。唐朝覆灭后中原再逢乱世,我们书翁却未再有三国两晋南北朝时的好运,在五代十国时期的战乱中,遗失了大批的先代的遗稿。你之前听的那些,都是经过我们宋代以后的书翁对幸存的先代遗稿整理而成。不过接下来我给你讲的却是宋代及其以后的事,大都是有史可查,而且涉及大量的江湖秘辛哦!”

“哦!那可好!快快讲来!”被芃芊“喂馋”了的风清扬见终于又有故事可听,而且还能知晓不少秘闻,自然是迫不及待,原本还顾忌的那点长者风度早被他扔到了九霄云外。

“是是!讲完一回后,‘拳掌要旨’和‘擒拿要诀’我有些不明之处,你也得给我说说才行。”言罢,芃芊便将《天龙八部》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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