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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筑基

芃芊在风清扬家住了下来,为了避免在来华山的路上所吃的苦头使身体落下隐患,便调养了几日。之后风清扬就让她开始劈柴、打水、扎马步锻炼体魄。可在芃芊看来除了那扎马步外,另外两项分明就是这风老头,见有了自己这么个苦力乐得清闲。对此芃芊虽是气恼,但前世从小养成的韧性却支持着她默默地坚持了下来。短短百日过去,却是把她那副小身板锻炼的虽看上去依旧是弱不禁风,实际上却是远超同龄孩子,十分的结实有力。

风清扬虽答应教芃芊武功,可这三个多月来却故意对授艺之事只字不提,不想芃芊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毅力和耐心,既不喊苦喊累也不缠着风清扬要求学武功招数,即便有时会耍些小聪明以图省力,可也是按照风清扬要求一丝不苟的进行锻炼。当然这三个多月芃芊也没有再透露过半个字的武林秘辛,风清扬每每想到这茬儿都不禁摇头莞尔。

这天一早,芃芊扎完马步后,风清扬没有再让她去劈柴挑水,而是招她在院子中坐下,“小滑头,今天不用干活了,来给我讲故事吧!”风清扬在院子中央摆好一张矮桌两把竹凳,又沏了壶清茶放在矮桌上。

见状,芃芊便知风清扬要教自己武功了,心中一喜在竹凳上坐好问道:“说吧,老疯头,想听什么?”两人这三个多月,你一句“小滑头”我一句“老疯头”的相互叫着,不但互不在意反而乐在其中。

“你说你们书翁起源于秦汉,给我讲讲那时候的江湖秘闻吧。”秦汉年代久远,风清扬这倒是有意的给芃芊出个小难题。

“这有何难,你且听着!”芃芊回忆了下前世的记忆,张口便说了起来,讲的正是温世仁先生的《秦时明月》。只不过原著小说芃芊只读了几遍记得不熟,倒是后来的动画片芃芊因为十分喜欢,有事没事就在电脑上点开重看,因此记得十分真切。于是芃芊便以旁观者的口吻,根据史实略加改编,开始给风清扬复述《秦时明月》动画版的情节。

“我原本只道那剑圣盖聂以剑势惊走荆轲,他们二人定然势如水火,不想却是因此惺惺相惜。这盖聂为保全故人之子,弃荣华富贵如敝履,毅然只身犯险,当为吾辈之楷模!”风清扬听到这,一拍大腿大声叫好,抿了口茶后见芃芊迟迟不在开口,便问道,“后来呢?盖聂带着荆天明怎么样了?”

“嘿嘿!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芃芊一笑,抬手指了指天,“再讲下去就晌午了,你还教不教我武功啊!”

风清扬意犹未尽的抿了抿嘴,有些扫兴的说道:“教!今天教你一套练气吐纳的法子!”

“咦?”芃芊不解道:“你不是剑宗的吗?怎么不教我练剑却先教我练气?”

“谁说剑宗就只练剑不练气了?你人小力弱,现在练剑恐怕几招剑法使下来就没力气了,所以你还是先练气,等内功小成应该就有力气使完一套剑法了。”风清扬朝芃芊一通吹胡子瞪眼,继续说道,“你未拜我为师,按我华山门规,我不能授你一丝华山派的功夫,不过这练气的法子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自然不算数。”

风清扬说罢,便将华山内功心法讲给芃芊听。华山派开山祖师乃全真七子之广宁子郝大通,故华山内功心法源自全真教内功心法,是道家玄门正宗武学,所练出的内力中正平和,有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之功效,在基础内功中可谓是上乘之选。风清扬以华山心法为基础总结出来的练气之法,自然也秉承了其特质。

风清扬把练气之法反反复复讲了三遍后问道:“可记住了?自今日起,你每天均要按照相应的呼吸法门行走、坐卧,若有记得不确切或是不懂之处,一定要及时向我询问,切记切记!”

“呃……记是记住了,可是……”芃芊唯唯诺诺的说。

“可是什么?哪里不明白?”风清扬问道。

“全部,呵呵呵……”芃芊不好意思的抓着后脑勺笑着说。

“全部!”风清扬眼睛一瞪,满脸的诧异。

“像什么‘思定则情忘,体虚则气运,心死则神活,阳盛则阴消。’啦,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还有什么‘膻中气海’、‘奇经八脉’啦,完全不知道在身体什么部位。”芃芊理直气壮的直话直说。

“你那老师就没有教过你!”风清扬有些无法相信的问道。

“没有。”芃芊摇头。

“那他都教你什么了!”风清扬气急败坏道。

“识文断字,背故事啊!要不然你以为你听的的这些是从哪里来的啊!”芃芊理所当然的问道。

“唉!老头子我现在可真是十分后悔答应教你武功了。”风清扬不住的摇头苦笑,接着便耐心的开始给芃芊讲解刚刚他所传授的内功心法,之后又指导芃芊如何打坐练气、呼吸吐纳。

之后数日,芃芊便按照风清扬所授的内功心法修习,稍有不解之处便去向风清扬求教,终于在这天早晨醒来一运气,顿时感到丹田中隐隐有一股气息渐渐暖将上来,立刻喜出望外,跑到风清扬面前将自己的情况悉数告知。

“嗯!丹田气海中的确已有气息……只不过,没想到你这个古灵精怪的小滑头,练武的资质却是一般呢!”风清扬摇头叹息道。

人们习武练气,天资出众者只需一日甚至一次吐纳便能有气感,资质鲁钝者则往往需月余方能成功,而大部分人通常则需几天或者十几天,由此可见芃芊的资质确实一般。不过对此芃芊却是胸有成竹,并不是十分担心。

“我先按部就班的打好基础就行。”听到风清扬的话,芃芊说道,“我带来的那本《九阴真经》,老疯头你有时间看看,里面的武功可是能让你更上一层楼哦!等你参悟透了再来教我,尤其是那‘易筋锻骨章’据说是‘九阴神功’的筑基心法,可以养气归元,而且练成的人以后修炼内功进展神速。”

“哦!有这等事!”风清扬惊讶道。

“是啊!据记载这《九阴真经》的作者,原本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过了而立之年才开始习武却仍能成为一代宗师,其天资卓著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大概便是由于这‘易筋锻骨章’的功效了。”芃芊翻出黄裳的例子说道。

“倘若真如此,我倒要好好参详参详这《九阴真经》。”哪个习武之人不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即便风清扬为人正直、洒脱不羁,却也没有例外。

此后半年,芃芊修习风清扬所传的练气之法,每日勤练不辍,渐渐地她便发觉自己变得身轻足健,不但力气大了很多,耐力也比以前大幅的提高。而风清扬在参悟《九阴真经》之余最大的乐子,便是听芃芊讲那《秦时明月》。

芃芊把《秦时明月》动画片的情节,两三集并作一回,再辅以原著小说和一些野史正文,总共编成了百余回。这半年间,每五天才讲一回,算来也只堪堪讲了三十多回,每次更是讲到精彩之处便戛然而止,给风清扬来个“请听下回分解”,搞得老爷子从一开始的心痒难耐到后来的暴跳如雷,颇有几分网文粉丝催更的架势。

这日,风清扬觉得芃芊的内功基础打得差不多了,这天把她叫来要传她一些招式,“今日我要教你几招,我现在演练几遍,你且看好。”风清扬说罢,便演练了十八招剑法给芃芊。

接下来近一月的时间,芃芊循序渐进的把那“华山十八式”陆续学会。风清扬原以为,芃芊会立即缠着自己学新招,不想芃芊除了向他请教不懂之处外,竟没再提出任何要求,每日内修练气之法外练这十八招剑法,较之之前更加勤奋。之后又过了四五个月,按照以往的经验,即便资质一般的人也应该已经把那十八招尽数掌握,风清扬每日都等着芃芊来找自己学新招,然而却迟迟未见芃芊的动静。如此到了芃芊学会“华山十八式”的第十二个月,连那《秦时明月》都已经听完了大结局,风清扬没了耐性就把芃芊叫来询问原因。

听了风清扬的疑惑,芃芊笑笑未说一句,只是拿了根树枝给风清扬练起了那“华山十八式”。

“华山十八式”是风清扬在研习《九阴真经》中的“剑法精义”后,结合华山派剑法,为芃芊量身打造的剑法。

招式以华山剑法为基础,招式奇拔峻秀、高远绝伦,处处透着“正合奇胜,险中求胜”的意境。另又根据“养吾剑法”中“以剑养气”的理念创出与招式相配的练气之法。

“华山十八式”将气与剑合二为一,御使剑招时配合独特的吐息之法,可带动体内真气增长内力。御敌时则可以气御剑,内力生生不息,持久作战。

招式名称基本都取自华山剑法,共有白云出岫、有凤来仪、天绅倒悬、白虹贯日、苍松迎客、无边落木、青山隐隐、古柏森森、野马奔腾、金雁横空、无双无对、金玉满堂、风送紫霞、燕徊朝阳、却别苍松、旭日初升、晚月朗星、幻眼云湮十八招。

当日,华山“气剑之争”,两派因“练气”还是“练剑”的分歧而同室操戈,导致华山派大伤元气,此事成为风清扬一生之遗憾。现如今风清扬创出这“华山十八式”,即可以剑御气,亦可以气御剑,大有了却此生遗憾之意。

通常修习基础剑法只是按顺序一招招使下来,只要练得如行云流水就已是练成,再往后随着境界的提高,便能够将这招式的顺序打乱随意组合,令人难寻刻意斧凿之处。修习那基础身法也是如此。

芃芊将“华山十八式”一经使出风清扬就看出了端倪。芃芊不但把这十八路剑法打乱顺序随意组合,还依旧使得十分流畅,丝毫没有滞涩。

正当风清扬要出口夸赞芃芊时,芃芊却还没有停下来,将那“华山十八式”再次练了一遍。这次风清扬不看则已,一看登时暗暗称奇。只见芃芊竟把那十八式的每一招也拆解开来,半招半招的使了出来。即便如此,芃芊练了这么久却不见其气息有丝毫的紊乱,反而面色红润、神采奕奕。可见芃芊已深得“华山十八式”中“以剑御气、以气御剑”的精髓。这十八式此时在芃芊手中使出来可谓是信手拈来、随心所欲!

将招式拆解,随意组合,放到任意一位江湖一流高手身上也能做到。可在风清扬看来,芃芊一个未满十岁的小女孩儿能做到这一点,只能说是悟性逆天,他哪里知道芃芊那小小的身体里容纳的是一个来自现代的成年人灵魂,不受教条束缚是理所当然的事。于是风清扬下定决心,传授“易筋锻骨章”给芃芊,绝不能让芃芊那平庸的资质扯她那逆天悟性的后腿。

早在大半年前,风清扬就已将“易筋锻骨章”研习完毕,之后又半年便把其练成。在修炼“易筋锻骨章”的过程中,风清扬就感到随着修炼加深,他每日练气的功效都小有提升。“易筋锻骨章”大功告成后,他本已衰老的筋骨经脉竟开始返老还童,与自己壮年时也相差无几。对此风清扬大喜过望,心知若按此功法修炼下去,自己那早已难有寸进的内功修为定将突破桎梏,不出五年他甚至能够成为近几十来进阶先天境界的第一人!

而这些却大致是在芃芊的意料之中,因此她才会在明知自己资质不佳的情况下,却仍能够在近两年的时间里静下心来,给自己的内外功打好基础,为的就是要给修炼“易筋锻骨章”开个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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