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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庄生梦蝶

然后她看见小白拍着她的手背“李爱,你该醒来了“李爱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整个身体抽搐了一下,看见最开始车祸醒来呆着的那个病房,不同的是枕边的百合正新鲜开放,香味清新。李爱的妈妈坐在窗边的沙发里,身上盖着一条浅灰色珊瑚绒的毯子,李俊熙从洗手间出来,看见李爱醒来立马跑过来,接近床边又停顿住,蹙起眉头,红红的眼睛看着她,声音有一点沙哑“李爱,你醒来了?不要乱动,哥哥马上去喊医生来。”

李爱想抬一下手,却发现自己的右手上扎着针头,输液瓶里的药液一滴滴的滴落,而太阳穴上也用线连接着床边的医疗仪器。显示着她看不懂的数据。李爱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发现只能发出破碎的吱呀声,李俊熙跑出房间去,李妈妈听到声响也醒过来,一下子蹲在床头,握住李爱的手心,发丝有一些凌乱,眼睛下面有很重的眼袋,她小声的说“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很快伴随着脚步声来了一帮医生护士,给李爱做了许多的检查,又是张嘴,又是动手腕脚腕的,终于说李爱差不多恢复了,应该脱离了危险,但是现在还不能立刻进食,最好明天再进食一些流食,李妈妈笑着答应,又打电话给李爸爸。

李爱看着黑乎乎的窗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微笑看着他们。

第二天李岚秦骓他们一帮把不怎么大的病房显得挤了许多。李岚站在床头“李爱,你吃不吃苹果?”李爱摇头,他又剥开一个橘子递到她面前。黎曼拉着豆豆的手“就知道李爱一直就是最有运气的”豆豆说“可不是吗,而且现在又瘦了许多,变得更漂亮了,真是太羡慕了。”

穆龙腾掐了她的脸一把“你这人怎么这样,欠揍呢?”秦骓坐在沙发上正和李妈妈说着什么。李爸爸正在外面和人打着电话,他的新公司已经步入轨道。李俊熙一大早就被李妈妈赶着回学校上课去了。这时候敲门声响起,大家回头去看,阿萌捧着一束百合穿着黑色棒球棉服进来,李爱看到黎曼明显的慌了神,转来转去,终于面对着墙面,最后走到沙发那边坐下着李爱床头的百合。

李爱笑着喊他“阿萌你来了。真是好孩子,还是知道我喜欢百合。”阿萌笑着“当然”然后走过去把百合插进花瓶里,黎曼就那么僵硬的坐着,看他插花。

宋亚林拿着一个橙子一抛一接,问李爱“你昏迷的时候都是什么感觉?你出事那天可把李岚急死了,他面色惨白得啊。“说这话的时候,他却看了一眼秦骓。

李爱说“你们大家相不相信,我昏迷的时候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梦见我去了云南。在梦里,买东西都是别人给我钱。在丽江必须一男一女但是在公共场合都必须保持距离,但是我还没有骑上大象。”她张了张嘴,想说起少年小白,看了一眼秦骓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她记得她在梦里曾经叫过小白秦骓。

黎曼过来拉着她的手,柔柔的说“你不要着急,要是你回学校之前好起来了,那我们这个寒假就去云南,不拖着让你惦记。”穆龙腾举起手来“我一个表示同意”

等大家渐渐离开,李爱爸爸进来嘱咐了李爱几句,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李爱对妈妈说她想吃糯米烧卖,李妈妈马上说下去买,李岚赶快拦住她“阿姨我去就好了”李妈妈呆住对他露出微笑“这怎么好意思呢,你在这里陪着我家小爱就好了”李岚摸了摸头,摆摆手说“不要紧的”就走了出去。然后一个戴着很厚眼镜片,皮肤白皙的英俊医生走进来到李爱床边“谁是病人家属?病人今天需要再做一个脑部CT,你先去排一个号,然后交上钱。“李妈妈拿上手包马上跟着出去。

李爱拔下花瓶里一片快要掉落的百合花瓣在手心把玩,花粉沾在指尖,秦骓放下手中的手机,把凳子搬到床边。双手交握支在床沿。他几乎纯黑色李爱一直非常羡慕总是盯着看个不停的瞳孔里面全是皱着眉毛的李爱。

秦骓说“李爱,你知不知道,我知道你出事的时候,脑子完全一片空白,我想了很久,真的是想了很久,我不能没有你。“李爱眉头越发紧锁,没有开口。秦骓伸手在裤袋里抓出什么握紧放到李爱面前说”手给我“李爱手指动了动,还是把手掌在他的手下展开,一对白银樱花耳环出现在她的掌心。”掌心微凉的触感。秦骓说“你还记得吗,以前我答应过你,你的第一对耳环要由我买,但是你现在还是没有耳洞,你曾经和我赌气非要去打,去了哪儿又害怕的拉着我跑掉了”秦骓笑起来然后又慢慢消散成紧绷的唇角。

李爱把耳环握住,看着他说“谢谢你”深深呼了一口气她又接着说“你答应我的事情多了,你说会带我去我喜欢的法国的科尔马,你说要和我穿我人生的第一套情侣衫,我曾经有许多的愿望都想和你一起完成,我还想和你一起看极光。但是辜负的是你,你不能用一对耳环就告诉我你想后悔。你。。。”李爱紧闭双唇与他对视。这时候李妈妈的声音在走廊上响起“诶,李岚,你买回来了,还真快,走,进去吧?”“不了,阿姨,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有点事,改天再来看李爱吧,这个,请你拿进去”“哦,好,那你改天再来,拜拜”然后是奔跑的脚步声。李爱扯起嘴角笑了一下,把左手里的百合花瓣揉碎扔在了床头柜上。

到了晚上,李爱正在和李妈妈一起躺在狭小的病床上看电视里演的真人秀节目“阿姨去哪儿”手机提示有短信:

李爱,我知道你关于我也有很多的愿望。我不知道以前我做到的是不是让你失望,但是我感觉到我可能不是对你来说最好的,所以,以后可能只能做你的朋友了。

李爱看得眼眶湿热,转过头不让李妈妈看到,李妈妈拉过她的胳膊“小爱,你看这里多好笑“李爱微笑转过头来,捧腹大笑,笑的眼里有了泪光。

她回复道:

你愿意坚持的时候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但是你放弃我也不能有怨言。晚安。

这天晚上关灯后,李妈妈在沙发上转身背对她呼吸渐渐均匀,照顾一个病人也是很辛苦的工作,李爱看着天花板,想象着那里会有女鬼长长的发丝垂下来,但是只眼睛发亮的看了一会儿她就沉入了睡梦。

第二天她感到自己许久以来没有这么有精神过,站在床边伸腰动腿跳起操来,吓得李妈妈赶快拉下她,李爱摆摆手“妈妈,我觉得我好得可以出院了,我们今天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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