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宴在压迫下成长,大力选用新人,寒门子弟。
虽然他们官职不高,胜在分布郡县,治理有方,从基层拯救被世家腐蚀的根基。
大力推行改革,从开始农业,到商业,这在很大程度上侵害了他们的利益,皇帝动不得,下面的亲信执行官员意外死亡还不是小菜一碟。
故事的起因就是皇帝秘密出宫,暗自取证。
他低估了宁氏的野心,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在一处荒野小山沟被截杀,身边护卫覆灭,自己还挨了几刀。
这时一把飞针迫使弯刀改变方向,持有人也被扎成筛子。同时地上一群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虫迅速爬过来,将楼霄包围。那些蒙面劫匪稍有越距,变成了肥料,只剩一堆白森森的骨头。
白衣蒙着面纱的女郎,径直走过来。黑虫落脚之处,黑虫自动让道。
美救英雄,日久生情,有了爱情的结晶。
就在如此幸福时刻,忠臣找到失踪已久的皇帝。皇帝久不上朝,内外人心惶惶,皇后和国丈步步相逼,事情败露。帮助隐瞒实情的宫人,大臣全部被收监。
后来,竟传出皇帝已经遇害的消息。国不可一日无主,宁家欲将太子扶上皇位。
这次却得到世家寒门一致反对。
双方僵持许久,约定半年为限,各自暗自派人追寻皇帝踪迹,不过一方是保护,一方是暗杀。
女子这才知道原来枕边人是皇帝,拥有三宫六院的皇帝。
她执意要离去,不肯跟皇帝回宫,即便有了孩子。
楼霄陷入两难,一边是祖宗千年基业,一边是心爱的女人。
那个老臣一张嘴也不是吃素的。见皇帝因儿女私情犹豫不决,声泪俱下,替先皇哭,死不瞑目。替自己哭,愧对皇上,枉为人臣。更替北陵百姓而哭。
楼霄心中本就放不下权势,如此心中天平依然倾斜。期盼着盯着美人,希望她能懂事点,主动改变心意。
然而,两条路,跟她浪迹,或者离开。
楼霄恋恋不舍,诀别。
回京路上可不好走,躲过一波又一波追杀。却在京都城门口遇难,宁氏长子亲自带队。
俩人打得难解难分,皇帝毕竟没经过真正实战,手中宝剑被挑飞,身边护卫又被拦住,真正命悬一线。
一条白绫劈开大刀,裹挟着楼霄脱离险境。然后,她解下别在腰身的百宝囊,莹绿色的飞蛾一只只放出。磷粉抖落,飘到蒙面拦截之人身上,燃起蓝色火焰,青天白日化为灰烬。
宁氏子见此,抓过一名部下,挡住飞蛾。只见女子洁白素手轻轻一弹,弹丸大小的黑色圆球见风就长,一只红色似蜈蚣的东西从中钻出,吸附在他身上,然后消失。
皇帝平安返回皇宫,受到严厉批评。来历不明的且拥有神奇手段的奇怪女子却被安排在京郊一处宅子,没有进宫。
可事情没有平息,听说那女子有了身子,还传言她会巫术。
因为皇后兄长自那日起便夜夜做噩梦,郎中大夫甚至是御医都检查不出毛病,身体机能完好,脉搏有力,除了睡眠质量。梦中的恐惧无助,他宁愿不睡觉。
可人非机器,如何能不停歇不休息呢。身子很快便熬不下去。
皇帝三天两头前往那处,看着儿子渴望的眼睛。皇后更加愤恨。宁国丈派出的杀手还没进屋子,便被各种毒虫啃得渣都不剩。
你说下毒,呵呵,女人表示毒药成瓶吃都没问题。
暗杀不成,皇后主动提出将她请入皇宫,虽身份低贱,但谁叫她得皇帝喜欢。进宫,也省得皇上来回奔波。当然也方便她动手。
楼霄一听,本来有这种想法,现在也打消了。
皇后可不是什么好鸟,这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呢。千防万防,却没想到在产婆一事上出了差错。
楼霄匆忙赶到,便看到产房一片狼藉,一个接生婆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显然被眼前一幕吓到了:主产婆,七窍流血躺在地上,面皮下还能看见什么东西在涌动。
楼霄看着床上挺着大肚,痛苦得咬紧嘴唇却不发声。赶紧让护卫寻新的产婆。期间不知女人与他说了什么,等产婆赶来时,孩子已经生下来,而母亲却香消玉殒。
房间地上又多了一具尸体。对外宣称母子皆亡。与此同时,将军府,产下双胞胎,大家却都觉得双生子长得不一样。
七年后,一日朝会。有人参告将军府勾结外敌,意图谋反。
之后事情一发不可控制,证据来往书信被人献出,外敌证人和将军部下亲口承认。
认证物证俱全,很快便被定罪,满门抄斩。
皇帝只来得及将两个七岁幼童秘密救出,告诉了当时风白羽往事恩怨。
风白羽在南朝努力成长壮大,在北陵军营扎根,在朝堂展露头角。
屡立奇功,深得圣心,多次救皇帝于危难。圣上亲自赐婚,加封紫宸侯。
数年后,一次伴圣驾出行,遭到袭击,太子为父受伤,紫宸侯被打下山崖,不知所踪。
几年后,就在人们已经逐渐遗忘这个传奇人物,他突然出现众人面前,更加风采夺目。他深得依然皇帝信任,这次的他更加锋芒毕露。
团结寒门士子,手握兵权处处跟宁相针锋相对。大刀阔斧支持皇帝改革,惩办目无法纪的世家纨绔,狠狠地往宁家脸上打。
偏他做事滴水不漏,抓不到把柄。
宁家势力被点点削弱,紫宸侯一派逐渐崛起。
一些墙头草便站稳脚跟,不偏不倚,坐山观虎斗。
终于,将宁家逼得造反。现在胜负已分,没想到更劲爆还在后面。紫宸侯竟然是皇帝私生子,楼霄要立他为太子。
按说正宫太子已废,他又居功至伟,立为太子也没啥。
关键他是改革派主倡导者,改革和世家利益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若他上位,必定会打压世家。虽然宁家这个大毒瘤清除了,但还有其他顽固守旧世家,他们在北陵仍有极大的影响力。
刚除了宁家,此刻不宜将其他世家逼的太紧。众人一致反对他,楼霄自知时日无多,坚持立太子。
皇帝坚持,他们也不敢以死明志,反正你最大,听你的。众人只是表达他们的意愿,表示楼宴上位,有事别找我们。他就一个光杆司令。
楼宴虽然经营多年,但那时身份不明,又有宁氏虎视眈眈,羽翼不丰。所以在妻子新丧,所有孩子除了元夕皆尸骨未寒时,不得不接纳新的后宫,安抚人心。
楼宴入主东宫到和太子妃大婚,前后用了半年时间。
锦书在此期间仿佛如一个隐形人,安安分分待在侯府。
今日楼宴大婚,元夕派人接她前去观礼。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踏出侯府。身为女客,元夕留了一个得力的女侍,不动声色将锦书带进去。
暖风流动,熏香盈鼻。
偌大花厅,被五颜六色的贵妇人三三两两占据。
有女人的地方,永远也少不了八卦。如此喜庆的日子,大庭广众之下,都知道说什么。
这个称赞楼宴长相俊美,当真是龙章凤姿。那个歌颂他有勇有谋,天下无双。
当然更多的是围在一位华服老太太面前,将太子妃铺天盖地地猛夸奖一番,就差明摆着说此女天上有,人间无。
锦书的耳朵被角落里声音吸引。看位置和衣着,她们的品级勉强能来观礼。
“你们是没看见太子那天的英武神姿。他只带着一小队人马闯宫,就将那些守城的贼寇打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不是他们无能,而是那些勇士当真是不要命地前赴后继。
那钢刀砍到身上,鲜血乱飙,他们连眉毛都不眨一下,继续战斗。尤其是带队的白衣将军,身上被乱箭射中好几处,砍人毫不含糊,就跟切瓜似的。”
妇人说的神采飞扬,似她亲眼所见。听的几人,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别说了,今天是太子大婚的日子。说这些血腥地事干什么。”
几个人是坐在一起的,若是被人听见拿来寻事,谁也逃不了干系。
锦书倒是很感兴趣,她敢肯定那些人中了楼宴的蛊毒。
侍女很有眼力见地给她详细介绍那位言语豪放的夫人。原来是边塞女子,不拘小节,行事在文雅的京都人看来鄙陋不堪。
夫君从军累积功勋,被调到京城戍守,此次皇城之变,坚决保护皇帝,跟着楼宴厮杀入宫护驾。
皇帝论功行赏,便连升几级。第一次赴宴,便是太子大婚的高品格宴席。本想说些趣事拉近关系,却不想触霉头。
“夫人,你刚才说的听起来真是大快人心。他们真厉害。”锦书等着她落单,凑上去套话。
果然,她看起来豪放,说起话来更是没有心机,知无不言。许是很久没有找到谈话的朋友。锦书跟她竟相谈甚欢,从京城繁华趣事,到边塞荒凉大漠。
“我听说那位将军,今日也会出席,好像还负责大婚护卫。”临别时,她忽然来了句神来之笔。
锦书失笑,难怪听说她的夫君如今做了不小的京官,几次三番拒绝别人送来的‘好意’,只愿意守着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