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锦书看着对面笑嘻嘻的风白羽。道:“昨天怎么没来?”
“你该庆幸我没来吧,不然被人捉奸在床。你我还能有今天的快活”
“我的刺绣极好”
“什么意思?”
“我不介意在你的嘴上做针线活。”
“最毒不过妇人心!枉我还给你传消息,惦记着你的处境。”
“得了吧,你在我的院子里安插了人,我便不与你计较。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也不管,只要对我用,被你利用了也无甚关系,但是我不喜欢被人蒙在鼓里,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说罢。”
“你这人戒心也太重了。就不能往好的地方想,比如我是喜欢上你了,乐意为你如此,只是希望讨你开心。”
“看着我的眼睛”四目相对,锦书认真说“我像那些怀春的十几岁少女吗?”
“不像,虽然你长得很年轻。”
“我是能为爱舍弃一切,毫无理智的人吗?”
“目前不是,可能你没遇到那个人呢。”
“我们将来会成为敌人吗”
“不会,如果你的目标没变的话。”
锦书重新坐回原位,道“外面又发生啥事了?”
风白羽将今日之事悉数告之。
“我不明白,照你这样说,姜家此次目的很明显,宣扬降珠城主权以及姜府的能力,而那三路实力超群,入选犹如内定。为何那些人全部都来了。
并且连我都看得出姜府是不会和任何一方合作,只有保持中立方是上策。”
“你说的很对,这就是一场政治博弈。
对于百姓,乱世是灾难、死亡、毁灭。意味着妻离子散,骨肉分离。
而对于他们则是机遇,翻身机会。
虽然不能登上大宝,但若是押对宝,跟对主子,将来封王称侯怎么也跑不掉的。
那三家,目前实力相当,三足鼎立。谁能吸纳更多外界势力,谁就能抢占先机。
所以那些小股力量能自愿投靠是最好。”
“所以姜家是给他们提供一个双向平台。让他们互相了解实力,选择追随或者拉拢优秀人才。”
“然也,不费一兵一卒,保存实力无论被选者还是选择者都希望看到的。更是百姓所期盼的。”
“他们难道不怕在这里遇刺,或者有很想吸纳的势力投向敌方,看着对方壮大。难道就这样善罢甘休。”
“你还是不了解姜家呀!你以为这样的平台是随便哪个势力可以举行的?
皇帝姓氏都变了几个,唯姜家不倒。靠的是什么,还不是姜府明确表示对这万里江山毫无留恋。只愿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田。
子弟遍布全国,行兵布阵,治国之道,百巧工技各有所长,只要你所能说出的大家,九成在姜家求学。
而且姜家威名不仅在庙堂,在野,亦是深入人心。你小时候也一定听着姜家的传说长大的吧。
姜府在南流国民众心中仿若一尊神。倘若谁敢冒犯,我敢肯定这比谋反的后果还要严重,在这场争霸中不战出局。”
“我不信,若是姜家真如你所说,即使没野心,在统一昌平年代,我若是皇帝,定不会容许有这么大一个威胁存在。即使激起民愤,也要将它铲除。”
“对极,但你忽略一个问题,时值内乱,按理说是邻国北陵国入侵最佳时期,然而却一直是风平浪静,按兵不动。是不是很不合理,而其他人却一点不担心。”
“难道不是因为中间有祁横山脉屏障和淮水天险,而是因为有姜家存在?一府,和一国而且是敌国有关系?这根本就不平衡。”
“道路艰难是一方面,但倘若趁此机会能一统天下,那天险亦不是不可抗之。
你的意思说,姜府不配值一国如此。要说他们的关系,用似有或无来解释最为恰当。
你可知北陵国建国至今多久了,已经一千多年了,与姜家年岁相仿,世间存世最久的国家和家族。如今依然繁荣昌盛。
而且坊间一直有个传闻:姜府和北国皇室千年前同出一宗。有姜家在一日,北国和南方永久结好,互不侵犯。
姜家从未和北陵国有所联系,且为国家输送培养大量治国能臣。为刚建立的国家的稳定发展做出巨大贡献。且长久以来从不插手国事,对皇帝可谓是忠心耿耿。所以姜家不能动也不敢动。”
锦书感觉自己好像抱到一个很粗大腿。
“好了,天色不早,我也该撤了,别不小心被别人逮个正着。”
锦书看着风白羽款款离去,紫光隐现,锦书不知这次意味着什么。
风白羽帮了很多,让她了解很多。
可以说是她在这个异世第一位好朋友,她很珍惜。
锦书独坐很久,睡得正酣时被一阵慌乱的砸门声吵醒。
刚起来,那门整个连门框一起轰然倒下。
接着姜邵烛冷着脸闯进来,身后一群家丁进来便翻箱捣柜。
锦书看着他,希望给个解释。但搜查完毕,一言不发,然后便气势汹汹出去。
锦书一头雾水,回想他那冷漠的眼神,仿若变了一个人。
锦书招来喜儿一干下人也没问出什么。
待院子重新恢复平静,锦书也已搬到另一间房间。不想一个浑身湿漉漉的面色惨白的水鬼躺在床上。
锦书强装镇定,仔细打量,竟是去而复返的风白羽。
掀开锦被,身上鲜血淋淋,胸口一个伤口还在不停流血。
锦书立刻拿来小药箱,凭借末世深入骨髓的外伤处理经验进行简单清理。
血算是止住了,伤的不是要害,可能是失血过多再加上好像在水里泡过,昏过去了。
锦书怕他晚上发热,一直守在身边。还好风白羽是练武之人,恢复力高于常人,天亮便醒来。
锦书喂些粥,便坐在一旁静候‘佳音’。
“顾岸,还记得吗,一起闯地宫的。我和他被传送阵送到越灵谷。不巧刚好掉进了神女湖。
更不巧这个湖是只有圣女在继任那日才能进入接受神的洗礼的圣地。
最糟糕的是那天那时正是新选出的翎岳圣女在湖中沐浴之日,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我们跟下饺子似的扑通掉进去。
顾岸在地宫时使出‘气贯长虹’是敌伤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当时他又受了很重的伤,加上从高空掉下来当场便晕了。
我是醒着,但也身受重伤,那圣女惊吓过度,一掌便把我给劈晕了。
当我们醒来,被捆绑在地牢里。
越灵谷处于祁横第二峰竣祁山深处,与世无争,但其人擅长驱兽布蛊。
圣女更不用说,号称神的仆人,谷中寨民的敬仰所在,身份尊贵不容亵渎。
我二人被公开审判,顾岸乃君子,了解情况后,立即表示要娶岳翎为妻,不想非但没有解决此事,反而引起寨民大怒,纷纷要求族老将我们喂蛊王以平息神怒。
原来圣女必须保持处子纯洁之身,终身不得婚嫁。
我们如何解释都无法脱身,还是翎岳为我们求情暂且收押。
翎岳很单纯,第一次见到谷外的人,对外面的世界很是向往,缠着我们讲各地的风土人情。
顾岸知无不言,你也知道顾岸阳刚俊朗,身手不凡且学识眼界绝不亚于我。一番相处下来,翎岳自然渐生爱意。
悉心照料,我们很快就痊愈了,但仍然被关押。
因为看守人员很少,且地牢结构简单,我曾经劝顾岸偷偷离开,但他不肯,要对翎岳负责。
我也不能陷他于不义,只好陪着他留下。
然而山谷里却悄然发生着一场灾难,一场疫病突然爆发,来势汹汹,好多寨民几天内相继病倒。
他们认为是我们的闯入,玷污了圣湖,惹怒了神,于是神降下这场疫病惩罚他们。若要平息这场无妄之灾,就要将我们献祭以息神怒。
到了那个地步,我当然想逃命要紧。不料,刚想运功,顿时一种噬心之痛遍布全身。
原来为防止我们逃跑,族老早已给我们下了蛊。只要用内力,便会发作。
当然我那么强,即使不用内力,也可以用外招将他们打趴下,但我可打不过那一群群驯化的虎豹豺狼。
五花大绑押往祭台,看着那些抱着生病的孩子或扶着染病的双亲夫妻的寨民愤怒眼神,恨不得生吃了我俩。
没想到,顾岸还会医术,看出他们不过是得了一种常见的瘟疫,而这种病源附近经常生长着治疗草药。
他保证三日内可以治愈病人,加上翎岳求情,我们才能洗清冤屈。但这只能让我们在谷内一定范围内的获得自由。
顾岸和我都自己的使命在身,不可能一辈子困在谷里。我们希望说服翎岳带我俩离开。
没想到,越灵谷出口,翎岳也不知道在哪里。
谷内地形错综复杂,且四周环绕毒雾和越灵先祖设置的各种奇门机关,除了常年住在圣地的历任族长,无人知晓如何出谷。
不过,不知是我们幸还是不幸,越灵谷有个悠久的传统。
圣女的使命:在成为圣女的两个月后,离谷寻找遗失的圣物,水灵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