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先潜入刘正风家后宅,听我讯号,伺机拿下他的那些家眷。”
陆柏指了十几人让方文跟在里面,自己则与剩下的,在事先约好的店家里等候。
此刻天色尚早,等五岳剑派,各个掌门皆在时,才是前往刘府的最佳时机。
“遵令!”
一众弟子齐齐应声,方文也不例外,将马匹尽皆留在了店家之中,往刘府走去。
衡山城早市已过,街上烂菜叶子倒是不少,人却没几个,一群人浩浩荡荡,也没引起太多的注意。
“师兄的脚程倒也不慢。”
陆柏入座这小店之中,早已等候的费彬也坐了过来。
“你先来一步,可知刘府中来了哪些?”
一提到正事,费彬仿佛忘记了之前的不悦,严肃的说道:“华山派的岳不群,恒山的定逸,泰山的天门道长二人,还有那青城派的矮子,都已经到了。“
“他们倒是勤快!朝廷的人呢?”
陆柏显然对一众人十分不屑,这也是受他掌门师兄的影响。
“据说早在数日之前便已经入住衡山,看来这刘正风下了不少功夫!”
费彬不忿的很,武林中人都十分忌讳与朝廷有瓜葛,刘正风此举,可以说是犯了大忌。
“到时候众叛亲离,他便知道悔过了。”
陆柏的心思要比费彬稳重,不露声色,但难免还是嘲讽了一句。
“哼!今天正午,我难免要将这些与他掰扯清楚!”
费彬大为光火,陆柏却摇摇头说道:“不行,今天你我二人皆不可动手,更不能露面!”
“史登达,你与四位师弟持五岳令旗前去,逼迫刘正风杀了曲阳最好,若是不成,也要破坏其金盆洗手!”
陆柏转口对身后的弟子吩咐,费彬却有些不解,问道:“师兄这是为何?”
“这么多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你我二人现身,岂不是连一丝回转的余地都没有了?让小辈前去,还能有推脱的借口!”
陆柏脸色一板,费彬讨了个没趣,便不再言语。
“今日你坐镇于此,当随机行事,切勿贪功冒进。”
神态稍稍放缓,虽说陆柏总看不顺他这师弟,但总归多年的感情在里面,说是不担心那是假的。
“师兄你……”
“掌门师兄另有嘱咐,我并不会在此久留。”
费彬闻言若有所思,陆柏却起身离座,唤来余下的弟子,翻身上马,临走前还不忘再次嘱咐费彬,万事小心。
瞧着陆柏的身影消失,费彬自语道:“尽是摆些师兄的架子,若不是你早我几日入门,我岂会受你的气!“
日头渐升,刘府也热闹了起来,迎宾接客的门童便有十数人,刘正风一副员外的打扮,不似江湖中人,反倒像个富户财主。
于此同时,方文人等已然进入刘家后宅,由万达平领着,已然治住了刘正风的亲眷,只等着前方信号,便一涌而出,让刘正风措手不及!
“你们是何人!胆敢劫持刘伯伯的家眷!“
一幼女身着梨黄衣衫,脆生生的站在屋外,小鼻子皱着,满脸怒容。
“曲非烟?“
“师弟认识此女?“
万达平诧异的看着这女童,听到身后方文所言,不由的问道。
“此乃魔教曲阳之女!“
“拿下她!“
万达平果断下令,方文便一跃而出,一招万岳朝宗出手,顿显不凡!
转眼间曲非烟便被拿下,众嵩山弟子讶然的看着,一名弟子的松纹剑还未出窍,便停滞在半中间。
“方师弟这资质,恐怕是百年难见啊!”
见方文押着这黄衣女童回转,万达平感叹的道。
“惭愧,惭愧。”
方文在那只顾着观察这曲非烟,并没有察觉到万达平眼中一闪即逝的错愕。
“你这坏人!快放开我!不然的我爷爷一定不会放过你!“
曲非烟小脸上布满威胁,小拳头乱舞,狠狠的砸在了方文身上。
“师弟,让她安静一会儿。“
万达平发话,方文依言将曲非烟的小嘴堵上,只留下不甘的呜呜声。
“师伯?“
众嵩山弟子正等候信号,却不想一人却意外的出现,却是托塔手丁勉。
早几****便潜入这衡山城,以观察各路人等,方便随时汇报于左冷禅,而此时出现在这里,却是有了变数。
丁勉身材魁梧,臂膀尤其强健,示意众人稍安勿躁,说道:“今日我来却是以防万一,计划不变。“
方文听言后略微筹措了一下,上前附耳道:“师伯,刚刚抓到了一名魔教妖女,一会儿可以利用一下。“
“嗯?做的不错。“
丁勉眼皮一抬,也曾与方文有过数面之缘,倒是不算陌生。
故作疑虑,方文小声的说道:“还有一点,弟子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讲无妨。“
“师伯在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上现身,恐怕会落人口实,若是只有弟子们进行,还有缓和的余地。“
丁勉紧绷的神色一缓,这方文与他掌门师兄嘱咐的是一模一样,不由的高看了三分。
“不错,之前我所考虑的也是如此,不过现在有了变化,恐怕你们拿捏不住五岳剑派中的那些前辈。“
……
等待是无趣的,方文将注意力都放在了曲非烟身上,精致的脸蛋皱到一起,与他曾经的那些小妹子,倒是有三分相似。
“或许我还能返回地球,但却不知何年何月了。“
孤儿院长大的他在成年后亦是没有忘记过去,所赚取的一点微薄工资都用在了资助后辈上面,平时有空,也都将心思放在了福利院中。
当然了,这么做也是有回报的,比之同期的孤儿相比,他少了许多家产钱财,但他也多了许多弟弟妹妹。
一时间,方文想的出神,一旁的丁勉也注意到了,咳嗽了一声,说道:“方师侄可是想到了什么?“
“回禀师伯,弟子想起家中的姊妹。“
“呵呵,想来你是头次离家吧!不用担心,虽说这次有不少麻烦,但却危及不到性命,你大可放心。“
丁勉哑然失笑,还以为什么要紧事,却不想是这小子念家了。
也是,才二十几许,身为富贵家的公子哥,自然是有这样那样的毛病,真要论起来,他这方文师侄也算其中不错的了。
最起码,远远见过几次,其都是在专心练剑。
“也罢,这次过后你便回家一趟吧!到时候也亲自禀报你父母一声,免得挂念。“
与众弟子的紧张不同,丁勉显然十分轻松,想起他掌门师兄曾经的话,是以才由此一说。
若是方文真是生在富贵之家,就算有些无耻,也难免要利用一番,毕竟嵩山派身为五岳盟主,家大业大的,与少林瓜分少室山,产业也十分有限,是以对这些钱财为免看重一些。
丁勉想到这里不免有些愧疚,但转眼却消失不见,心道:“以我那乐师弟的性子,恐怕那小子吃亏后也会尽量补足,也算是我嵩山对弟子的补偿了。”
如此想来,丁勉心中的愧意也少了些许,但对这师侄也多上了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