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般事宜定下,方文入在大阴阳手乐厚的门下,自去拜师不说,左冷禅一直将张平憾送到山门。
“我那师弟乐厚为人谨慎,且恭谦孝道,教导令弟,大人尽可放心。”
左冷禅说完,却见张平憾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连忙道:“可有什么不妥?”
“我那表亲常常不服管教,施以重手也不无不可,若是坏了门风,左盟主大可自行处置,不必问我。”
张平憾一席大有深意的话,听的左冷禅眉头直皱,想到了什么,但不敢确定。
“呵呵,左盟主,请回吧!”
见左冷禅领会了自己的意思,张平憾干笑两声便回转轿内,侍从一声呼喝,便晃晃悠悠的打道回府了。
“看来这方文的背景似乎不是表面上的那般,还需嘱咐一下,让乐厚多留点心。”
看着张平憾装腔作势,左冷禅冷笑一声,摆了摆手,示意跟随的弟子散去。
……
入了嵩山派后,转眼便快到了刘正风金盆洗手,左冷禅身为五岳盟主,自然也在邀请之列。
作为衡山派的仅次于掌门的人物,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各个掌门自然在邀请之列。
“师兄,那方文这些时日看起来并无什么不对之处,且武艺低微,此次谋划十分重要,让他随同,恐怕不妥吧!”
乐厚双矮矮胖胖,面皮黄肿,约莫五十来岁年纪,目神光炯炯,凛然生威,两只手掌肥肥的又小又厚,不无疑虑的说道。
左冷禅并没有回应,反问道:“那方文的底细你可探清了。”
“根底尚可,不过周身筋骨松涣,唯独臂膀还算可以,估计原来练过些三流的武艺。”
“看来那张知府临走前的话果然是那意思,不过这是为了什么,怎么着也是沾亲带故的后辈,难道还有什么隐秘不成?”
左冷禅在这里疑神疑鬼,张平憾却是过的滋润,胖大的双手左拥右抱,说不尽的欢愉。
他当初留下言语,不过是给方文上些眼药罢了,百两银子,可是一笔不少的数目,他张某人可是舍不得。
不过,轻易的任由方文摆布他又不甘心,是以才会有此一说。
“师兄?”
乐厚见左冷禅出神,又是问道:“不如……”
刚刚出声,便被打断,也是这乐厚老实,左冷禅才会如此。
“不必再说了,这次便当作历练了,当然,也是考验。”
听言,乐厚知道他师兄已经定下,只得悻悻的离去,左冷禅在其走后,又拿起纸笔,开始规划五岳合并的详细。
“五岳并派,这是一个契机,只要拿下这衡山,再于泰山联合,聚敛三家大势,自然便能迫使其他两派!而恒山的尼姑向来目光短浅,不成气候,唯独华山是个麻烦,岳不群顽固不化,还需多用上些心思。”
落笔,条条框框便浮现在眼前,而五岳并派,似乎成了大势所趋,左冷禅眼中透着欣喜,却是奋笔疾书。
与此同时,方文则在自家的独门小院里习练新得的嵩山剑法。
此剑法有内八路,外九路之分,快慢一十七剑,经由左冷禅苦心钻研,去芜存菁,可谓是五岳剑派之中最上等的基剑。
当然了,这‘最上’二字,是在基础剑法之中的称呼。
“万岳朝宗!”
方文先下还未得受那快慢之诀,只是学的基础剑招,而这万岳朝宗则是其中最精粹的路数,是以方文将功夫都放在这一剑之上,等快慢剑的诀窍传下后用以寻常对敌,这一招万岳朝宗便可当作一记粗浅的杀招,掩饰身份。
“你这般专注一剑不无不可,但对敌之时却少了变通,难保不会被人几招后抓到破绽。”
乐厚不知何时来到门前,出言提点道。
“师父。”
方文将手中的松纹剑收入鞘中,这是嵩山派的制式长剑,躬身一礼后,说道。
这左冷禅虽说让乐厚注意一些,但后者几次试探都未发现毛病,自然也就把他那掌门师兄抛之脑后,只以为其是杞人忧天。
“过上几****跟在你那陆师伯费师伯行事,必定会与人交手,虽说现在不到时候,但这快慢中的诀窍,我还是提前教你,免得到时候没个依仗。”
“多谢师父!”
方文将松纹剑一递,倒是干脆的很,乐厚洒然一笑,胖乎乎的脸上也未见不悦,开始一招一招的教导起来。
……
数日后,天色还未放亮,方文与陆柏费彬二人架驰快马,往衡山城赶去。
“师兄,这富家子弟就是不同,外出游走,便有上好的红袍马!”
费彬驾马在前,语气中不无吃味。
“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在师侄身上都能看出三分酸气。”
陆柏身为师兄,往常便对费彬不满,有此机会,自然是毫不犹豫的教训起来。
费彬则灿灿的一撇嘴,他只不过是有此一说,并不是真正的嫉妒,他就算再不济,也不可能如此没出息。
“师兄言重了吧!我不过是这么随口一说罢了。”
“哼!难道随口一说就对了?当师伯没个师伯的模样!”
前者出言辩解,陆柏则闷哼一声,不屑的很。
听言,费彬脸上也挂不住,看到身后紧随的两名子弟满脸笑意,不禁狠狠的瞪了一眼,催马急行,将一群人抛在了后面。
“当真晦气,也不知师兄为何会把这次要任托付在费彬之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看着费彬远去的身影,陆柏目光中透漏着不屑,示意方文上前,又说道:“你勿要将你师伯的话放在心上,他不过是少些考虑罢了,倒也值得托付。”
师兄弟二人吵闹,那也是长辈的事,若是让小辈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对他掌门师兄的大计不可谓是不利。
“师侄明白,请陆师伯放心。”
方文催马上前,自是一番恭敬的话语,陆柏满意的点点头,看向方文的目光有些奇异。
他师兄虽说是多注意下这方小子,但他那乐师弟却跟他说这弟子毫无问题,现在看来,这弟子倒也有些眼色。
看此情形,而之前的计划,也需搁置一二了,不然杀错了人,乐厚可是敢和他玩命的!
乐厚这师弟倒是老实,却也总是一根筋扳不过来,掌门师兄也是,若是觉得不妥为何还让乐厚收下这弟子,真是搞不懂他的想法。
“嗯,你明白就好,到了地方后跟着师兄弟紧些,不然你这两下可护不住身家周全。”
陆柏再次交代,方文连连应声,语毕,众人皆是蒙头赶路,数个时辰后,衡山城便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