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玉宇,太叔丘的书房内。
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走了进来,身上披着的“八禽蓝袍”格外光鲜夺目。
“纳兰兮见过义父!”
“兮儿啊,一会就要到那一重天地去督察破天举了,你准备得如何了?”太叔丘笑道。
“父亲放心!这次纵使不能将那前来的炼气生和文士子赶紧杀绝,也定要把秦陵城搅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
纳兰兮此行,名为去督察破天,实则去搅乱风云。
如今的“翻天盟”已渐渐成了气候,早已不是乌合之众,这二人正密谋借着“破天举”在一重天地发动一场大暴动呢,正好可以给聚集在秦陵城的文士子和炼气生送份“大礼”。
“为保万无一失,为父已经派人给丹枫送信,到时候借用你的易容之术,给他来个面目全非,这样就能助你一臂之力了!”
“义父,是想让慕容巡抚司去破天举上对付那些不听话的炼气生——这样恐怕不妥吧?”
太叔丘闻声,起了身。
“义父,钟离子可是也会到场呢!”纳兰兮忧形于色道。
“那又如何?”
“兮儿请问义父,一旦慕容巡抚司与钟离子交起手来,俩人谁的胜算更大呢?”
听了他的话,太叔丘沉吟了起来。
“钟离子的气术修为深不可测,但丹枫也是技压群芳,还真不好说——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如今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在太叔丘看来,钟离、慕容两人的实力可谓旗鼓相当。钟离子尽管得到其父真传,然并未修炼“气光”之术,可慕容丹枫的气光已有仲上了,气光可是在“五气”中排第一的,丹枫要是给他来个张顺浪里斗李逵,岂不是胜券在握了。
想到这,太叔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另一头的钟离公府,钟离子正在“凝气池”中修炼。
只见他双眸微闭着,修长的眉毛聚成剑锋,倏尔,五指一挥,池中之水四下飞溅,如乱石激起。又一挥,半空中的水滴刹那间凝结成一把把柳叶大小的冰刀。才几日的功夫,他的“魄气寒”似乎又更上一重楼了。
“哈哈,又到了新的一重境界了,这‘魄气寒’真是妙不可言啊!”钟离子洋洋自得道。他还给“魄气寒”的新境界起了个霸气而又文雅的名字,叫“千里冰封”。
“有了这‘千里冰封’,可是没有那用武之地啊!”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公子,您该动身去一重天了。”一个仆人在门外喊道。
闻声,钟离子从池子里飞了出来,双拳一握,浑身腾起滚滚的红色气焰,半空中的冰刀旋即融化成了水滴,落入池中。
……
远远望见前方一座火红的山,都把天上的云朵烤成了五彩的蘑菇。
“看啊,前面那座山就是火炙山,秦陵城快要到了!”吴蒙道。
青痣闻声抬起了头,暗忖这个吴蒙年纪轻轻,倒还真是见多识广呢
“火炙山!好美呀!”滕瑾情不自禁道。
“美?瑾师姐别被这表面现象所迷惑了,这山太过炙热,将方圆几十里的土地烤得寸草不生,附近的老百姓可是苦不堪言呢!”吴蒙郑重道。
“吴蒙,你怎么什么都晓得啊!”滕琬笑道。
被滕琬这么一夸,吴蒙飘飘然起来。
“听说这山上生长着一种灵禽,叫火鸿鹄?”滕杉终于开口说话了。
“回杉师兄,的确如此!”吴蒙回道。
“火鸿鹄?”青痣大喊道。
闻声,滕杉皱起了眉头,对青痣一惊一乍的举止十分不悦。
见状,滕瑾和滕琬二人哑然失笑。
“怎么?青痣师兄也听过这种神鸟?”吴蒙惊诧道。
“何止是听说过,我可还曾单枪匹马、赤手空拳降服过一只呢!”
“噗噗”
几人不约而同地笑成一片,前仰后合的,都以为他在吹牛皮、说大话。这也是情理之中,火鸿鹄是这南部神洲的神鸟灵禽,通身炽热,口中喷火,一般人与之争斗根本就是以卵击石,就连气术修为卓绝的炼气生也不敢轻易近身。
“你们笑什么,我说的是真的啊!”青痣一本正经道。
“呵呵!傻小子,出丑了吧!他们都觉得你在信口开河呢!”小铜镜子里的老者笑吟吟地冒出了两句。
见他们依然故我,青痣的小嘴撇成一个弯弯的月牙,一双星眸翻成了死鱼眼。
说话间,一行人来到了一个丁字路口,忽然一阵骏马的嘶鸣声响起。
滕杉一行扭头一看,原来一旁的大路上走来了一队车马。
还是几十匹汗血宝马,马上是威风八面的炼气生,马匹后面是四五辆马车,后面还有仪仗队,旗帜招展的,这群人的来头之大可见一斑。
“闾丘城?”滕杉嘀咕道。
“什么?杉师兄,这些人是闾丘城的!”滕瑾喊道。
滕杉点了点头。
这时,滕灵从马车里探出身子来,看来听到“闾丘城”三个字,他也坐不住了呢。
“哟,闾丘城可是某人老丈人的地盘啊!”滕瑾酸溜溜道。
青痣一怔,心中不安,莫非闾丘姬也在其中。
“停下!”滕灵喊道,然后从车上下来,对着来人拱手道,“同道,请问是要去秦陵城参加破天举么?”
搭话的是一名随从弟子,看那行头也就是个端茶倒水之人。
“阁下是?”
“我们是滕宗门的,要去前面的秦陵城!”
话音刚落,从马车里探出一个脑袋。
“停车!——是滕家教卿?”
“哎呀,这不是白教卿么?几日未见,同道别来无恙啊!——黑*教卿没来么?”
“我兄弟啊,他在城中帮着城主打理事务呢!”
俩个老家伙寒暄起来。
还好没有看到闾丘姬的身影,青痣长出了一口气。
“青痣,青痣,你也来了呀,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一个女孩喜出望外地喊道。
见状,青痣呆若木鸡,不知所措。
果不其然,闾丘姬从后面的一辆马车钻出来,手舞足蹈地跑了过来,径直跑到青痣跟前,差点一把将他从马上拽下来。
一旁的滕琬和滕瑾,扭过头去,此时,二人可真是惺惺相惜,疏不间亲,看来她们要一致对外了。
青痣只好从马上跳了下来,闾丘姬双手挽着他的胳膊,一刻也不舍得松开,怕青痣是条泥鳅,还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对此,滕杉冷眼旁观,在他看来,儿女情长乃是修身炼气的大忌,所以,他宁愿形单影只。
吴蒙掩口而笑,满脸的歆羡。
“同道,那咱们一起进城吧!”白教卿笑道。
“如此甚好!请——”滕灵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