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钟离子回到了颜慈牧场,准备带着姐姐钟离兰和苏凝儿,返回九重玉宇。临行之际,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就让二人稍等片刻。
“父亲叮嘱自己在一重天打探一番,可我该去哪里打探呢!”
眨眼间,钟离子只身来到了颜慈的房门外,颜慈正在房中休憩,听闻有人敲门就走了出来。
“颜场主,您现在的牧场可是有模有样了!”钟离子笑吟吟道。
“公子过奖了,托您的福啊,要不是听了您三年前的金玉良言,我这牧场估计早就成了山贼窝了。”
颜慈所言非虚,现在一重天地的局势,可谓每况愈下,大有草莽流寇四起之势。
“对了,记得三年前,我第一次来到这里,有个在门口劈柴的小伙子,还被我好好教训了一顿呢,他叫什么来着?”
“颜丑!一提起来这家伙,在下就怒从心头起啊!”颜慈戟指嚼舌道,“那个小兔崽子,忘恩负义!全然不顾主仆之情,两年前,竟然加入了一个叫‘翻天盟’的组织,说在那里能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有大把的钱花。”
颜丑鬼迷心窍,妄想通过加入这样的一个组织,就一步登天。
“翻天盟?”
“这翻天盟,是大概三年前成立的!盟员可谓是遍布一重天地啊!听说,这里面的人,太多是一些不得志的炼气生和文士子!他们处心积虑,只为了搅乱天长史管辖下的各大神洲!”
“什么?竟有此等事!这些文士子和炼气生,有这份闲心,怎么不去参加破天举啊!”
钟离子听闻,百思不得其解,这些人好好的正道不走,干嘛非要误入歧途呢。
“公子啊,隔以前在这一重天地,破天举确实深得民心,可现在已经是怨声载道了。传闻,起因是一些成功破天的饱学之士和骁勇之辈,由于他们不愿意表明立场,后来就被暗杀或者打压了。而空出来的名额,都被一些无能鼠辈给冒名顶替了!你说,这一重天地的子民们,能咽的下这口气么!”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钟离子握紧拳头,捏得咯吱响,只听一声巨响,他身后半米的地面上,裂出了一个一尺宽,十几米深的裂缝。
这种技法名作“捏拳裂”,技法等级:午类;技法属性:气声。使出时,紧握双拳,敛息屏气,以致指关节发出摩擦之声,即可达到山崩地裂的效果。
钟离子深恶痛绝,头也不回地走掉了,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些暗中捣鬼的家伙给揪出来,将他们碎尸万段。
“公子,公子!”颜场主也一时蒙了,不知他为何突然这般怒气冲天,拂袖而去。
过了一会,钟离子三人,就作别了颜慈,乘着大鹏鸟,回九重玉宇去了。
……
另一边,闾丘姬在“挑星楼”内如坐针毡,她时不时地翘首以盼,思君之情,可谓是望眼欲穿。
“各位同道久等了!”
不知几时,滕桓已经站在了“挑星楼”的门口,即墨锋和青痣一左一右地跟着。
“滕掌门!”黑白教卿齐声道。
“滕叔叔!”闾丘姬笑嘻嘻道。
“侄女、两位同道,不必多礼,以后,滕宗门和闾丘城就是一家人了!呵呵!”
听言,闾丘姬喜眉笑眼道:“滕叔叔,青痣他答应了!”
“呵呵,他就在这里,你自己问他咯!”
被滕桓这么一说,青痣倒先脸红了起来。
闾丘姬走了上去,深深地望着青痣,流波送盼,气若幽兰。
见状,青痣一时手足无措,支吾其词道:“少——少城主,我是答应了,可我现在还小,要等三年后,我行了成年之礼,咱们才能拜堂成亲呢!”
“这是自然,我也才十七岁呀!再说,谁想这么急着跟你成亲啊!哼!”闾丘姬娇嗔着,又颔首低眉起来,如花似玉的脸蛋泛着红晕,显得格外的美丽动人。
黑白教卿见结亲之事已经大功告成,不由向滕桓道谢。这下,二人回到闾丘城,也好跟闾丘岚交差了。
“既然如此,滕掌门,各位同道,我兄弟二人就告辞了,早些回去把这喜讯报与我家城主!”白教卿道。
“啊,这么快就走啊,白叔叔!”听闻,闾丘姬撅起了小嘴,青痣倒是一下子如释重负了。
“等下!”闾丘姬烟视媚行地走到青痣的身前,轻声道:“青痣,我要走了,下次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啊。”
要么说“少女的心,秋天的云”,可青痣就不大会谈情说爱了。他只是怔怔地望着她,表情是那么的呆滞和木讷,不过,离近了发现,这女子美得竟然让人窒息。
只见,闾丘姬弯下螓首,从肤如凝脂的脖颈里,拎出一条红绳,绳子上面系着一块“枫叶红玉坠”。
“这块玉坠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我现在把它送给你,你要天天带着它哟!”说着,她把玉坠塞入了青痣的手里。
第一次触摸女孩的手指,青痣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低着头、傻傻地看着这块血红色、枫叶状的小玉坠。
“嘿,你就不会投桃报李,也送我个什么东西做纪念呀?”闾丘姬娇嗔道。
闻声,青痣挤了挤眼,笑道:“我——”
“啊!”青痣突然猝不及防地叫了一声。
原来,闾丘姬竟然一把将青痣的头发,抓掉了几根,这闾丘城的少城主还真有些古灵精怪呢。
“这几根银色长发挺好看的,要不就送给我做纪念吧!嘻嘻!”说着,她把那几根银发缠绕在了自己的百合髻上,又系了个死结。
青痣本来还想采兰赠芍,把自己胸前的小铜镜送给她呢,可被她这么一抓,他可就不心甘情愿了,毕竟这面小铜镜,他也带了三年了,多少有点舍不得。
望着纯真无邪的俩人,众人都忍俊不禁。白教卿笑吟吟道:“来日方长,少城主,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启程了!”
听言,闾丘姬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挑星楼”。
“青痣,你还不赶快去送送人家!呵呵!”滕桓笑吟吟道。
……
“大哥、二哥、三弟、四弟,我闭关的这些日子,你们辛苦了!”滕桓道。
“掌门,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将我们滕宗门发扬光大,是每个滕氏弟子义不容辞的责任啊,对了,兄弟几个还没来得及恭喜掌门炼成‘屏气元’呢!”滕经道。
“是啊,掌门现在已经晋升为‘教校’了吧!”滕灵兴致勃勃道,好像炼成“屏气元”的不是滕桓,而是他滕灵一样。
滕桓笑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九重天地的破天师品阶,是按能驾驭多少‘五气’技法来评定的。这‘屏气元’虽威力无穷,可它并未在上百种的‘五气技法’中留名啊!”
滕桓虽然只是作为一个“教尉”级别的“破天师”,但自身的气术修为,已经有“仲中”,再加上“气剑诀”和“屏气元”,至少在一重天地,几乎可以独步天下。
“对了,掌门人,那位银发少年,您真的已经收他为徒了?”滕惠道,滕惠是四大教卿里最特立独行的一个,按理说,他也三十而立了,可到现在还没娶妻生子。
“这是自然,对了,下个月就要破天举了,咱们兄弟几人,一定要督促所有想参加这次破天举的炼气生!”
“掌门,本门弟子呢?”滕经道。
“还是那句话,不建议咱们滕氏的年轻男子参加,如果有人执意要参加,那就随他去好了!”
虽然,“炼气破天”已经蔚然成风,滕桓却对此不置可否。他一直认为,“破天举”三个字就是一把双刃剑,尤其是,如今的光景已经不那么太平了。
在大门口送走了闾丘姬,青痣又优哉游哉地回到了滕宗门内。要去哪儿呢?他漫无目的地走在偌大的院墙内。
这时,只见迎面走来了一男一女,男的二十岁左右,穿着蓝色凉衫,系着黑色头带,一看就是位容光焕发的精神小伙。女的不过十五六岁,穿着轻纱罗衣,头梳着双丫髻,一双大眼黑溜溜的,整个给人一小家碧玉的感觉。
“青痣师兄!我二人奉掌门之令,来恭迎师兄,以后我俩就是您的随从了!”男子拱手道。
听言,一旁的女子低眉垂眼,行了个“颔首礼”。
“两位不必多礼,既然是师父之命,青痣和你们走就是了!”青痣笑道,“师兄?可我才刚拜入滕宗门呢!”
“师兄有所不知,在滕宗门,入门弟子都要喊入室弟子‘师兄’的!”
听到他的解释,青痣哑然失笑了,想他刚来滕宗门不到一日,就成了入室弟子,还有两位随从鞍前马后。
“你叫什么名字?”青痣看着身旁的精神小伙道。
“回师兄,我叫吴晗!以前在奉剑楼当侍剑弟子!”
“侍剑弟子?那你肯定很厉害吧,有时间可以教教我啊!哈哈!”青痣乐不可支地道,在他的概念里,这位叫吴晗的应该是个高手,虽然,他并不晓得“侍剑弟子”只是给“铸剑师”打下手的。
“师兄,我只是帮着铸剑师们干些体力活,可比不得奉剑塔的那些守剑弟子,我是一点技法都不会呢!”吴晗挠了挠头,尴尬地笑道。
“技法?是什么东西?”青痣道。
“啊!就是今日破气坛里,几位滕家少爷表演的那些啊。”吴晗有点发蒙了,这个被掌门人收纳为入室弟子的“青痣师兄”,原来是个门外汉啊,这倒奇了怪了。
“喔!那你又叫什么呢?”青痣转而对另一旁的小女孩道。
被他这么一问,女孩先是一愣,一张精致的小脸微微涨红,接着支支吾吾道:“回师兄,我叫柳月。”她看着青痣飞舞的银发,一时走了神。
不一会,仨人东拐西拐,来到了一个小庭院里。院里除了两排房屋,还有梧桐几棵、芭蕉几株。
鹅卵石铺成的小道,左右交叉着。小道两边是一些五颜六色的花草,还真别说,这院中鸟语花香,真是个让人怡情悦性、心旷神怡的好地方。
推开了一扇刻着窗花的房门,吴晗躬身道:“师兄,这就是您的房间了!”
青痣走了进去,环顾着粉白如玉的墙壁,望着精致典雅的陈设,笑道:“不错!那你们住哪儿啊?”
“我们就住在师兄的隔壁,我在左面的房间,小月在右边的房间,您有事喊我们就是!”
“好的,你们去歇着吧,我也有点累了。去躺会,对了,吴晗,这整个庭院都是我们的么?”青痣道。
“对面的那一排房屋,不是我们的!”吴晗回道。
一听这话,青痣有点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了,本以为这么好的地儿,是掌门人给他一人的,没想到原来是和别人同住一个屋檐,就悒悒不乐地道:“那对面的房屋是谁的啊?”
“那是杉师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