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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自爆

《Scarborough-Fair》单曲上市一周后,强势杀入UK单曲榜TOP.8的位置。尽管有所期待,这个成绩仍旧让英国媒体惊呆了一地的眼球。这首歌严格意义而言属于跨界歌曲,唱法难度极大、传唱度非常低,并不具有大肆流行的潜力,可它就是异常火爆,午夜电台必播歌曲之王,不知多少人午夜时分听着这首歌黯然泪下。

带着这股高涨的热潮,UK榜公布之后的第二天,XLRecordings公司的大门口,下午三点就被上百家媒体包围了。只要在伦敦稍有名气的媒体,几乎都齐聚这里,焦急地等待那个该死的少年兑现承诺。

没有办法,为了抵消美国BackstreetBoys英国演唱会的巨大影响力,英伦三岛所有媒体的主编都在疯狂鞭打手下记者,让他们挖掘一切英国本土名人的消息,力求头版……算了,还是不要说了。总之,英国音乐界很受伤,英国媒体伤得更深,回忆起所有主要城市都被米国歌迷占领的场景,看到棋盘都想呕吐啊,魂淡。

言归正传。

下午四点,安杰洛在母亲安娜的陪同下,借用XL公司的大厅举办了媒体会。

既然他公开与媒体见面并且有监护人陪同,所以记者们毫不客气地疯狂拍照一番,毫无营养的开场白过后,开始争先恐后地举手提问。

安杰洛几乎没与媒体打交道的经验,虽然事先得到了罗素先生的重点传授,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仍旧感觉到压力,不由深吸口气,故作镇定地随手一指某个记者

“安杰洛,你的首发单曲据称有着比较复杂和深厚的历史背景,请问以你的年龄而言,是如何完美创作出这首作品的?”

安杰洛立刻就听出了其中审视与怀疑的意味,抿了抿嘴唇,缓缓说道:“Scarborough-Fair的歌曲原型来自TheElfinKnight(Child#2),即“妖精骑士”(查尔德民歌集第二号),最早见诸记载是在英格兰1673年。在阅读这首民歌的时候,我对歌中的谜题和四种植物所代表的意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感谢我的古典文学老师、感谢皇家爱乐乐团,正是在他们的无私帮助下,这首歌才能成功面世。”

简单介绍了歌曲创作过程,他直接指向另一个人,“下一位先生。”

“安杰洛,我是‘新音乐快递杂志’记者,请问这首歌曲中所描述的茫然与挣扎,对生命与光明的表达寓意,你不觉得与你的年龄不符吗?”

不愧是音乐媒体,直奔歌曲主题,切中要害。安杰洛暗自庆幸,幸亏早有准备。

轻咳了一声,他凝视着这个记者的眼睛,不紧不慢地回答说:“如果你了解我的经历,就不会这么问了。”

众人一片哗然。神马意思,这是要主动爆料吗?

果然,安杰洛沉默了片刻,神色平静地继续说道:“十年前因为一次意外,我曾经有过非常可怕的经历。”

安娜被这句话吓到了,猛地抓住安杰洛的胳膊,一副见鬼的神情,不能置信地低声叫道:“我的上帝!安杰洛,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咦?有不可告人的黑幕?记者们兴奋了,将镜头对准母子二人,玩命地按着相机的快门。

“母亲,请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安杰洛轻轻抚摸安娜的手背,带着深深的歉意说,“非常抱歉,这是我的临时决定。我认为,是该面对这件事的时候了。”

“可是、可是……”安娜既欣慰又不安,心中更是隐隐作痛。安杰洛,要亲手揭开心灵的伤疤吗?

“我必须要面对它,不可能一辈子躲藏起来。”安杰洛坚定地告诉安娜,“妈妈,我终将长大,难道你想我一直到死都是个软弱的懦夫吗?”

果然是个被上流社会掩盖起来的故事啊!太给力了。记者们简直要疯了,鸦雀无声地齐齐举着录音机,唯恐漏掉一个单词。

安娜沉默了片刻,凝视着儿子闪耀着坚定光芒的眼眸,轻轻抚摸了下他的脸颊,点头道:“不管怎样,我们都在你身边。”

“谢谢妈妈。”安杰洛轻轻一笑,转过头面对记者,继续解释道:“五岁的时候,我曾经被绑架过四天,这给我造成了严重的伤害。经过长达18月之久PTSD的折磨,我在亲人的不懈努力下,成功地走出了黑暗世界。但是不可否认,我至今仍旧有严重的PTSD后遗症。相信你们已经了解过,我在学校是著名的孤僻的家伙,至今没有任何一个同龄朋友,严格来说,我至今没有任何一个朋友。”

记者们被安杰洛披露出的事情惊呆了。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被称作“伦敦天使”的少年天才,竟然有如此悲惨的童年经历。

“可是,我渴望正常的生活,渴望拥有完整的生命,我努力改变这糟糕的一切。此时此刻,我鼓足勇气将心理创伤公布于众,并不想博取任何人的同情与安慰,而是要告诉你们,我一直没有放弃对光明的追求,没有放弃对美好生命的向往!哪怕要历经重重磨难,我也不会放弃,毕竟,我拥有深深爱我、关怀我、鼓励我的亲人们。”

安杰洛说得有点激动,喘息了几口气,待心情回复过之后,语气平静地总结:“Scarborough-Fair这首歌,就是我十年来的心理路程——我就是歌中的那个孩子。就这样,谢谢。”

安杰洛停止讲话之后,大厅竟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所有记者都胳膊笔直地举着录音机,满脸呆滞地看着安杰洛,似乎集体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十几秒后,大厅轰的一声,完全乱套了。大部分记者拼命向前挤,向安杰洛大声嚷嚷着各种问题,小部分记者飞快地在本上写东西,还有几个人竟然收起录音机转身推开身边同行,撒腿向厅外狂奔而去……

第二天,伦敦所有的媒体头条,无一例外都是安杰洛·尼克尔森自爆心理创伤的惊人消息。

“敦伦天使曾经童年折翼,坦言患有严重心理疾病”

“Scarborough-Fair为自身经历,年轻天才自爆黑暗童年”

“十年前的神秘绑架案,真相到底是什么?”

“我没有放弃对光明的追求-安杰洛陈诉创作Scarborough-Fair心里路程。”

……等等诸如此类,唯有一家小有名气的报纸刊发了“敦伦天使新作完成过半,或将一个月后推出。”标题文章,介绍了下他的新作品情况。

这个惊人的消息迅速传遍整个欧洲,安杰洛的同学们表现很淡定,但是他的乐迷和歌迷们却疯了。

虽然安杰洛的童年照片没有外传,外人不知道他的童年是什么样子,但是看看这家伙现在浓眉大眼的样子,不是,是英俊迷人的样子,童年必然非常可爱。竟然有人丧心病狂地伤害他,伤害纯洁如天使一般的小安杰洛,实在是这个世界最不可原谅的事。

许多歌迷乐迷冲到伦敦警察厅(代称为苏格兰场,中文官网的名称则为伦敦都市警部),要求警方公布安杰洛·尼克尔森绑架案的罪犯信息。伦敦警察厅以此案涉及儿童隐私权为由,毫不留情地坚决予以拒绝。

愤怒的伦敦市民在警察厅门口静坐示威,要求警方必须公开尼克尔森绑架案涉案罪犯的审案结果、服刑所在监狱以及个人全部信息,理由是英国没有死刑,他们有责任与义务,防止此案罪犯再次犯罪或者再次伤害安杰洛。

伦敦警察厅搬出“儿童保护法”和“保罗法案”,拒绝民众的所有诉求。

眼看着事件就要越演越烈,安杰洛无奈地再次接受媒体采访。针对记者提出的“如何评价敦伦警察厅的态度”这个问题,他立场坚定地站在了……警察厅一方。

“法律就是法律,这点毋庸置疑。我很感激民众为我所做的一切,但是这种诉求已经超出了法律允许范畴,警察厅不可能接受,对此本人表示理解和尊重。请求大家对此保持冷静与理智,请不要忘记,维护法律的威严与神圣,是英国人的首要责任之一。”

好吧,这家伙正义凛然地站在官方立场,又无耻地谈到英国人引以为傲的品德问题,于是,示威群众很快散去,事态平息。

皇帝不急太监急。你特么的身为主角,竟然站在反角的那边,而不是为我们粉丝说话,完全是剧本中分分钟就挂掉的节奏。就你这种人,放在我们英国几百年前,也是妥妥地绑在十字架上被活活烧死的下场。

群众演员散场,作者菌也吐糟完毕。嗯,继续严肃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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