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过驹,形如雨水,艳阳下,沐咫雍离开东街离开石桥离开那狗血的情节,徒步来到一片叫嚣的街面。这里茶馆林立、勾栏密布,喧闹声彼此起伏,仿佛就像一个虚幻的世界。静静地聆听下,又仿佛将要在此慢慢地沉沦,慢慢地堕落,让人流连忘返。也许虚幻的世界才是人类最向往、最愿意去面对的。
即使是无边的喧闹声,也照样盖不住繁华都市的寂寞与空虚。寂寞也好,空虚也罢,但还是证明平凡的人不是仙神、不是佛圣,还是很现实、很虚幻的。摇摇一嗅,遍地胭脂香气,静静地一站,香粉扑鼻,顿时让人满面春风,心旷神怡。此处正是位于燕京城南街最繁华,最高档的销金区域-朱雀街。
曾有诗曰:“燕京朱雀逍遥窟,千金散尽还赴来。”此诗说的就是燕京城这条繁华虚幻的朱雀街。朱雀,四大神兽中南方神兽,主二十八星宿中南方七宿:井、鬼、柳、星、张、翼、轸。古书《春秋演孔图》说:“凤,火精。”《春秋元命苞》说:“火离为凤。”《鹖冠子·度万第八》也提到:“凤凰者,鹑火之禽,阳之精也。”因此朱雀按阴阳五行来说,五行属性为火,所以又被人尊为火凤凰。
昔蔡衡云:“凤之类有五,其色赤文章凤也,青者鸾也,黄者鹓雏也,白者鸿鹄也,紫者鸑鷟也。”由此可见凤凰并不是指单一的物种,而是有着不一样的天分与色彩。
《诗经·商颂·玄鸟》中说道:‘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它殷土芒芒。古帝命武汤、正域彼四方。’因此离火朱雀也是象征着天地的一种祥瑞,祥和瑞气才往往造就金粉香榭之地,就好比江苏的金陵-秦淮河,浙江的杭州-西湖,都是销金虚幻,醉生梦死之妙处。。
充满趣味般地沐咫雍,兴步的游荡在朱雀大街上,左看看,右瞧瞧,偶尔还偷窥一下走在大街上的姑娘小姐们。异世界的人就是不一样,冬天还没过去,春天还没到来,就一个个像发了疯一样的衣衫单薄;哪像过去世界的人,春天还没过去,冬天还没到来,就穿的稀奇古怪,大被套绵裙,真是一点也不懂冬天的情调与温柔。
转过小蛮腰,掠过琼背,顺着蚕丝一样的衣角,撩起粉香扑鼻的绣绢,沐咫庸直叹道:“还是这里的世界好啊。”
踏过小桥,转过一座气派的阁楼,围着小巷走了三圈,顺着小巷两边的牌匾来到另一处大街,大街往上延伸,石阶砌成。抬起头,往上看了一眼,一座三丈高、四丈宽的大理石砌成的石门坊,雕龙玉砌的挺立在正中央,石门坊上方有块金面牌匾,牌匾上书:‘燕京之贵,朱雀之黄。大概的意思就是说,燕京城消费最贵的地方就是朱雀街,朱雀街就像皇帝的寝宫一样豪华,奢糜。
石阶底下的沐咫雍看着上面摇摇一笑,直骂道:“我日,就一条街而已,搞这么大的石牌坊干嘛。你以为是宋微宗、朱元璋啊,搞贞洁烈女、贞洁牌坊啊,真TMD的扮相。”说完,对着地上吐了口口水,然后再拍拍衣袖,拍拍屁股,向着石门坊走去。
朱雀街交错纵横的街道两旁,林立着大小勾栏,其中由以‘忆春楼、流云阁’两座花楼妓院最为出名,堪称百楼之首。花楼妓院当然免不了那些花魁酒客等趣事,今年正好是忆春楼夺得人气榜首,而今日又正好是忆春楼举办百花花魁大赛之日。正所谓一招得势,鸡犬升天,街道上几个老姑娘争抢着来往的骚客,酥胸**、骚首弄姿。兴步的沐咫雍,摇摇听到两边楼阁上不断传来的“客官,你来吗,来我这包你满意。”等甜甜的催心叫喊声,声音中带着甜蜜与哀求,让人难以忘怀。沐咫庸酥心一动、嘴一软,差点就叫了出来,幸好道行高、意志力强,见过的市面也大,以至于没有当众出丑。
摇摇看着两边楼上舞姿弄骚的姑娘小姐,对着自己抛着媚眼、含着笑,品着茗茶,上下的**着自己的身体,摆弄着自己最撩人的姿势,感情中还略带点风骚。沐咫雍此刻真想冲上去疯狂的嗨皮一下,忘掉一切,忘掉所有,痛痛快快地玩玩,可是摸摸自己两边裤袋上的口袋,无奈的叹口气道:“唉,在这个异世界,没钱也是一无是处啊。”不过说归说,想归想,沐咫雍还是拼命地看着,瞧着,反正对他来说:‘不要钱的东西,不看白不看,看了又不缺什么’。
偷偷的看着楼上姑娘小姐,沐咫雍真恨啊,恨自己为何刚才不敲诈一下那个死胖子,反正又不是什么好人,装什么清高嘛。心里鄙视自己:“大半年啊,一个女人也没上,对于一个像我如此强壮的且又如此英俊的男人。居然能够忍几个月不动女人,真活厚见鬼了。唉,说过了,罪过,罪过,南无呃迷陀佛。"
正当沐咫雍看着楼上的姑娘鄙视自己时,左边阁楼上一个大概二十出几的长发妖娆的艳姑娘,对着他招手道:“唉,这位大爷,来啊,快来,来我们忆春楼,今天我们打八折优惠,售后服务包你满意。”说着说着,一手纱绢扔了下来,慢慢地直落入沐咫雍的手心。那纱绢细而酥软,白白净净很是干爽,沐咫雍抓着手里的纱绢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手绢清香幽静,顿时让沐咫雍心旷神怡。
沐咫雍把手绢一扬,正想对着那艳姑娘招招手,只见右边阁楼上有人急切地骂道:“你大爷的,忆春楼有撒好,还不如来我们流云阁。我们流云阁的小凤仙那可是上届花魁啊。”
勉强转个身,沐咫雍举目望去,只见对面一个花枝招展年过四十的老姑娘正冲着他呵呵说笑道。沐咫雍对着那老姑娘笑了笑,瞪着眼道:“姐姐你可真会说笑,你丫的才大爷的。”
那老姑娘咯咯地一笑,对着沐咫雍柔情地道:“嘿,客官你可别介意,我说的可不是你啊。”说完,对着忆春楼的大门开始激励巴拉的大骂起来。
半刻后,轰的一声大响,从忆春楼冲出来一个四十出头的老大妈,双手撑着腰张开嘴直对着流云阁上老姑娘,骂道:“你个臭八婆,死贱人,天天跟我争,都争了半世了,现在还要跟我争这百花的魁首,你咋不去死啊?”
流云阁上的老姑娘对骂道:“哎呀呀,不要以为你是大房,是正室,我就怕你啦,想当年老爷还是最爱我的,留给我的东西什么都比你多,比你好。”
朱雀街两旁对骂的两人,本来是大宋太上皇结拜大哥常开异姓王爷的妃子。忆春楼的那个是大妃,本名百里琴;流云阁那位是二妃,名唤西门英,两人本亲如姐妹,情同一家。奈何当年老王爷战死在辽国沙场,两姐妹为了争夺遗产,大吵一架,最终分道扬镳。十年前,百里琴买下这座酒楼,取名忆春楼,做起了皮肉生意。不久后,对面也开了家窑子,还取了个雅致的名字,唤作流云阁,从此两人就这样对上啦,不管刮风下雨,饥荒灾难。
岁月轻狂,十年时间转眼急过。现在忆春楼、流云阁又为这次花魁大赛争个你死我活。今天不是忆春楼的百里琴砸了流云阁的窗户,明天就是西门英烧了忆春楼的马房,唉。总之闹的是鸡飞狗跳,街坊四邻昼夜难当。正为这事还闹过几场官司,可是两座妓院都是燕京城罪有名的,得罪谁都不好,因此都马马虎虎,不了了事。
今天正赶上花魁大赛马上开始,西门英就是想倒一些乱,趁机气气百里琴,于是赶上沐咫雍闷骚的路过,还对姑娘小姐们保有好奇的心态,所以就相继大骂争抢起来,甚至是直接拉起客了。唉,可怜我们的猪脚就这样被吼声、口水淹没了。
“诶,别拉,别拉,我的袖子。”沐咫雍狩一手拉着衣袖一边挥着手,焦急的叫道。
“大爷。看你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想必是个角。请问在哪高就啊?”正拉着沐咫雍的百里琴,含笑地故作疑虑的问道。
“呵呵,高就算不上,角就更算不上了。”沐咫雍表情很是难看的拉过袖子,很是反感的摸摸百里琴的胸脯笑呵呵的,道:“姐姐今年多大,咋还这么水嫰,这么风情,看起来就像二八的小姑娘一样。”
“公子,真会说笑,我哪敢当啊。老了,不中用了,比不得以前,比不得楼里那些个姑娘小姐们啦。”听完沐咫雍赞美自己的话后,百里琴脸一下子绯红起来,含笑道。
“哎呀。我的小公子啊。你可别上当啊,我们流云阁的姑娘那才叫做嫩,那才叫做美呢。不信,你过来看看啊。”流云阁的西门英一见沐咫雍与百里琴含笑的卿卿我我,顿时不打一处气来,趴在窗延上急切高声喊道。
百里琴笑了笑,对着流云阁楼上的西门英瞪了下眼,幽幽地对着沐咫雍道:“来,来,我们进去。”说完,就要来牵沐咫雍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