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郑临重智囊团,盈轩人生第一次的募捐活动,借着太皇太后这面大旗招摇,顺顺利利的在后宫中筹到六万两银子。皇后和越贵妃各拿了一万两,其他妃嫔也几百两几千两的添了一些,就连莅阳长公主和自己的母亲城阳长公主也各送了一万两来。
六万两,那是什么概念?换句话说就是不仅有了买房子的钱,就是连医馆日后的流水、药田的花销都绰绰有余。
都说万事开头难,盈轩的头儿开的容易,钱袋鼓了,做事情自然也有底气。很快,铺面的选择也跟着顺风顺水的定下来。
当初萧景睿和言豫津听说她要募捐,也要拿钱来凑趣,被盈轩三言两语的挡了:“这是我们女人家的生意,你们男人凑什么热闹。这钱呀,我若收了,估计你们就要被太奶奶请去宫里喝茶了。”
萧景睿听了立即不再言语。言豫津更是夸张,拍着胸口直惊呼好险。
他们并不害怕太皇太后,相反,还是老太太喜欢的小辈,逢年过年都有许多节礼赏下来。老太太对他们有隔代亲的亲切,自然也有格外重视的严厉。萧景睿还好,金陵城的翩翩君子,太皇太后见了都要夸奖一番,也就是言豫津,年少风流了些,总要被老人家逮住一通教育。
既然给银子的主意被否决了,萧景睿和言豫津也没有灰心,不是还差铺面么?那几天两位金陵城的侯府少爷,几乎化身为帝都房产中介,拉着盈轩到处看房,各处解说。几番转下来,跟着伺候的烹茶和拂柳一看到两位少爷如临大敌,就连盈轩也有些吃不消。
早在听说两位哥哥要推荐铺面,盈轩就先一步告诉了宋若兰。在她看来,三人的矛盾虽然迟早要解决,自己终究是外人,决定权还在对方。果然,宋姑娘听了就不再言语,这几天更是称病没有一块儿跟着。
看着前面两位哥哥兴趣浓厚,不时对铺子指指点点,盈轩自己的脚跟灌了铅似的。
“这个颜色不好,大红色太俗气,得重新刷漆,就天青色吧。”萧景睿摸着门柱,一脸嫌弃。
盈轩想了想两根天青色的门柱,人站下面一映惨绿惨绿的,要进医院看病确实挺惨,低头没说话。
“这个家具不好,竟然是红木的,太低廉,怎么也得换成梨花木的。”言豫津的手指敲敲桌凳,一脸不爽。
梨花木的,要不要再找大师仔细雕刻,别说七万两,就是七十万两也不够开这样一家店的。盈轩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动,当初她认为两位哥哥出于关爱之情帮忙找铺子,肯定是因为来金陵一路奔波累花了眼。这俩人哪是帮忙,分明是打着帮忙的幌子满足自己闲得无聊蛋疼得发慌的私欲。
盈轩低头还是没说话,不是她太有兄妹爱,任谁跑了一上午连口水都没喝,连个椅子都没沾,都没有想和人理论的欲、望。
双眼散漫的望着大街出神,她在等着伙计听不下去将他们赶出去。说实在的当人伙计也不容易,每天迎来送往什么样的买家没见过,忍耐力早就练得一等一的,结果被两人一番搅闹下来,笑容怎么看怎么咬牙切齿。
果然,言豫津眼神落到伙计身上,“这个人不行,太白太瘦,以后肯定出不起力气,眼睛滴溜溜的,心思太活跃,你们一屋子女人不安全。”这话说的真是相当直接,就差说人是小白脸,吃软饭,并且发有展为采花贼的潜质。
伙计定力相当好,颇有点唾面自干的涵养。只是到底年轻,语气满含悲愤:“公子,我只是卖房的,并不卖身!”
言豫津闻言点点头:“那就好,不然这价格就亏了。”
大哥,你确定不是来讨打的。
终于将两位瘟神送出门,伙计说完慢走不等回话就回身,走的那叫一个有气势,地砖都踩碎了好几块。
言豫津跟萧景睿嘀咕:“抗打击能力这么差,估计这家店也不怎么样。”
嘭,大门猛得在身后关上。
“妹妹我们去看下一家吧。”言豫津笑得很灿烂,萧景睿笑得很温和。
“其实我已经选好铺面了。”顶着两屡哀怨的目光,盈轩说得很艰难。
言豫津有点失意,“在哪里?什么时候?”他还安排了七八个铺子相看,怎么妹妹这么快就有了决定。
“就昨天,一个朋友介绍的。”盈轩说的轻描淡写。
“哪个朋友?我认识吗?”说话的是萧景睿,眼神和语气都很正直,就是声音微微有些发紧。他直觉这个人对妹妹不一般,一时心头升起复杂的情绪,好奇有之,意外有之,还有一点点难以形容的失落。
“只是一个旧友。”盈轩不愿多说,抬头看见不远处有间茶楼,抬脚先走了。
她很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