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郡主?”葭茵被她吓了一跳,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
“我睡了三天三夜,不知道英玉那里怎么样了!”昭熙说完,急忙放下碗,就要起身穿衣,可是起得太急,引起一阵头晕,她毕竟睡了太久了。
葭茵急忙扶住昭熙郡主,将她强行又按回床上,说道:“郡主,你现在这样怎么出门?不如我一个人再去一趟婳春楼,把英玉带回来就是了嘛。”
“不成,那老鸨狡猾得很,咱们当初说好的是第二天带着十万两过去赎英玉,如今已经过了两天,她八成会反悔,或者坐地起价,或者干脆不肯赎了,你去肯定不成。”昭熙想了想,又说道:“如果她抬高了价格,倒是还好说,如果不肯赎了,那咱们岂不是把英玉给害了!你还是赶快帮我穿衣,咱们去会一会这个老贼婆!”
“真是拗不过你!那郡主一会儿可不能动气,太医说了要静养两日,不能再受刺激,咱们能赎出来便赎出来,不能的话,再另想办法,如今郡主的身子才是最最要紧的!”葭茵叹着气帮昭熙郡主换好男装,两个人一同收拾妥帖,带好了银票。
“葭茵,再多带十万两吧,有备无患。”昭熙郡主吩咐道。
“郡主,咱们王府虽然不缺钱花,可是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就为了赎一个英玉回来,王爷知道了,恐怕也免不了要责备郡主。”葭茵撅着嘴,又装了十万两银票。
“救人要紧,再说,我最担心的,恐怕是连二十万两都没把握把英玉带回来。唉,都怪我误了事。别磨蹭了,咱们赶快走吧。”昭熙郡主和葭茵急匆匆地出了门。
门口的守卫知道昭熙郡主生病的事情,自然不会放她出去,两人最终决定还是偷偷翻墙出去妥当。
此时正是上午,西顺街每日最冷清的时候。昭熙郡主和葭茵赶到了婳春楼,门口没有姑娘迎接客人,街上也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昭熙和葭茵径直进了大门,坐在正厅的椅子上,命人去唤老鸨。
老鸨很快便到了,见是昭熙郡主,忙迎上来笑着问好:“原来是这位公子,恕老奴未能远迎,真是失礼。”
昭熙郡主从葭茵手中接过十万两银票,放在桌子上,说道:“十万两,一文不少,请玉卿姑娘这就随我走吧!”
老鸨看了看银票,并未伸手去接,而是赔笑说道:“这十万两银票老奴如今不能收了,还请公子收回。”
昭熙郡主和葭茵心中一沉,知道这老鸨果然如意料之中,想要反悔。
“老鸨,本公子说好了十万两赎走玉卿姑娘,难不成你打算反悔?”昭熙郡主轻轻吹了吹手中的热茶,抿了一口说道。二人心中虽焦急,但面色不变,仍是悠闲自得,胸有成竹之态。
“并非老奴反悔,当日我们所订的乃是第二天带赎金来赎回玉卿姑娘,如今已经过去两日,公子才姗姗来迟,于情于理,老奴并未爽约。”
“啪”的一声,昭熙郡主合上了盖碗,抬起头来,看着老鸨那赔笑下的虚伪,心中后悔不迭,说道:“好!本公子便不和你兜圈子,爽快些,你想要加多少钱,本公子照付便是!”
“公子请恕罪,这玉卿姑娘,如今是赎不得了。我婳春楼的姑娘各个美艳,公子若不嫌弃,这时便可重新挑选一名,价钱仍好商量。”老鸨不卑不亢,低眉垂眼地说道。
“赎不得了?为何赎不得了?!”昭熙郡主也顾不得再与老鸨周旋,惊声问道。
“本来,这玉卿姑娘是要留与公子的,老奴也已经替她打点好了一切。岂知第二日等了一整天,也不见公子来赎。玉卿姑娘伤心不已,老奴虽然有意促成好事,可也无法啊。”
“那现在为何又赎不得了呢?”葭茵也心急问道。
“第三天,兵部尚书徐秉之大人来到婳春楼,点了几个姑娘伺候陪酒,正巧在玲珑阁的隔壁,玉卿姑娘从房间出来,被徐大人看到,立刻看中了,召来老奴,要赎回去做妾室,老奴虽然惦记着公子之约,可是一日之期已过,老奴不能放着生意不做,况且,徐大人出口就是三十万两,便将玉卿姑娘赎给了他,当天就带回了徐府。因此,玉卿姑娘已经不在婳春楼,自然是赎不得了。”
“你!你竟然就这样将玉卿给卖掉了!”葭茵听了老鸨的话,气得大声指责道。
“望公子体谅,婳春楼毕竟是做生意的地方,况且徐大人也并非老奴惹得起的人物。如果公子不嫌弃的话,老奴这里的其他姑娘可任公子挑选,赎金自然可以低些。”老鸨点头哈腰赔罪,眼中却是算计的精光,令人见之作呕。
“徐秉之你惹不起,我家公子你就惹得起了?瞎了你的狗眼!”葭茵气愤地怒骂道。
“葭茵,此时多说无用,咱们还是回去另想办法才是。”昭熙郡主抬起手制止了葭茵,没有再和老鸨说话,径自起身大步走出了婳春楼。
“公子,闲时还请多多来婳春楼赏光啊!”背后传来老鸨那令人厌烦的声音。
“郡主,咱们如今怎么办才好?”葭茵担忧地问道。
“徐秉之是个老狐狸,在朝中欺上瞒下,平日里虚伪作态,不然也不会养出徐子琪那样混蛋的儿子来。上门要人肯定行不通,不过,以他的行事作风,要娶小妾自然会大宴宾客,在那之前,咱们还有时间慢慢筹谋。只可怜英玉,不知她心里该怎样埋怨我了。”昭熙郡主愁眉紧锁,心中愧悔不已。
“郡主且放宽心,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英玉有没有这等福气还看天定,又岂能怪到郡主身上,况且郡主为了她的事情已经尽了力,又何必自责呢?”葭茵安慰道。
“话是这样说,可我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被那个老狐狸糟蹋,实在令人不甘心!”昭熙郡主不禁又握紧了拳头,说道:“葭茵,我心里烦闷,不想这么快回王府,咱们在外面逛一会儿再回去吧。”
“可是,郡主,你身子还没好,王爷会担心你的。”葭茵犹豫着劝说道。
“不妨,咱们逛一会儿就回去,老是在房间里憋着,没病也要憋出病来。父王这时已经休息下了,不会很快起来,咱们算计着时辰回去就不会有事。”
“唉,好吧,虽然知道你找的都是借口,可是听起来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道理,谁叫我是丫鬟,您是郡主大人呢!”葭茵无奈地叹气,只得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