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昭熙一声呼痛,从沉沉的昏迷中醒了过来。
“郡主!”葭茵惊喜地跑到床边,口中不停说道:“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
“你是……你是葭茵!”昭熙皱着眉,头痛得很,醒来的一刹那,她无法分清梦境与现实。
“我当然是葭茵啊,郡主,你怎么了?”葭茵见了昭熙的样子,很担心。
“没什么,我睡很久了吗?”
“已经三天三夜了,现在我去把太医叫过来,再给郡主把脉。”葭茵跑出去,将外厅的几名太医一同叫了进来。
永定王听说昭熙醒过来,也急忙走入昭熙的房间,焦急地等待着太医的诊断。
“禀报王爷,郡主的身体本没有大碍,至于为何昏睡,臣等也无法查明。只是如今既然已经清醒,那便不必再忧心。臣等再为郡主开几副调养的药方,调养几日便可。”太医回道。
“那便有劳太医了。葭茵,你随着太医去开方子,按时伺候郡主吃药。”永定王吩咐道,随即来到昭熙床前,拉住昭熙的手,说道:“阿黛,你怎么样了,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听到这一声“阿黛”,昭熙的心不知为何猛地一沉,她又想起了自己的梦境,一时有些恍神。
“阿黛,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有不舒服?”永定王见她神思恍惚,紧张地问道。
“没什么,父王,我没有不舒服。我,我想问,当初为什么会为我取阿黛这个小名?”昭熙也不知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或许因为她无法对如此真实的梦境释怀。
“你刚出生时,顺应天命,先皇为你取名昭熙,我和你娘希望能再亲自为你取一个小名。当时,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巧,我们俩同时想到了这个名字,因此,便将你叫做阿黛。”
“原来是这样,父王,这几天让你为阿黛担忧了,女儿惭愧。”昭熙看着永定王疲累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心中涌起一股愧疚。
“只要你醒了就好,父王不累。”
“王爷,您已经三天三夜没有休息了,这里由葭茵伺候郡主就好,您先回去休息休息吧!”葭茵返回房间,见永定王还留在这里,不禁劝说道。
“父王,你一直没有休息?!那怎么得了,你的身体哪里禁得住,赶快回去休息休息吧!”昭熙郡主听到葭茵的话,急忙说道。
“不用担心,父王还好,见到你醒过来,就什么辛苦都忘记了。”永定王笑着说道:“你好好歇息吧,父王去睡一会儿,咱们父女俩晚上一块用晚膳。”永定王站起身,又嘱咐了葭茵几句,便走出了房间。
“葭茵,现在什么时候了?”
“现在是巳时,郡主饿了吧,这里有新煮好的粥,先用些吧。”葭茵端上来一些精致的粥品和小菜。
“的确是饿了,我吃些吧。”昭熙坐起身,接过葭茵手中的碗,问道:“对了,我是怎么回来的,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天,咱们刚到云香苑,就看到万棠暴打元瀛,郡主先是头晕,片刻之后,又有些兴奋,嘴里嘟哝着血什么的话,向万棠走去,起初我以为你是要阻止他施暴,可随即发现你的脸色不太对,便急忙拉住你。”
“我当时是感到头晕,可是后来做了什么,就记得不太清楚了,那我是怎么晕倒的?”
“我拉住郡主后,郡主似乎清醒了些,可是随后又陷入了混乱,这样反复几次,最后郡主叫了几声头痛,便昏了过去。”
“原来是这样,我总觉得,当时有一个强大的欲望驱使我向前走,可我自己是不愿意的,头就越来越痛。葭茵,如果当时没有你拉住我,恐怕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连我自己也控制不了。”
“是啊,我当时也怕得很,不知道郡主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好担心你。随后你就晕倒了,在重重人群之中,我背着你无论怎样也挤不出去,我想背着你回王府去找大夫,可是人们只顾往里面涌,我正急的要哭,这时突然有人叫住我,我一回头,原来是杜公子。”
“衡哥哥?!”昭熙惊讶地问道。
“没错,就是他。杜公子将郡主接在怀中,由他的几名护卫将人群驱散开,在最短的时间里把郡主送回了王府。”
“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他见到我去了青楼,有没有……”昭熙有些担心地问道。
“哎呀郡主大人,当时那个情景,哪有人会深究这些,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呀!”葭茵无奈地叫道。
“那,他把我送回来之后,怎样了?”
“杜公子把郡主送回王府,王爷正因为郡主偷跑出去在责备下人,突然见到郡主晕倒被送回府,急忙传召几名医术最好的太医前来为郡主诊治。杜公子在王府守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匆匆赶去兵部处理公事,晚上又来到咱们王府探望郡主。这三天,他也是没有合眼,没有休息。”
昭熙郡主听了葭茵的话,心中不禁涌上一股暖意,没想到,仅仅见了一面,衡哥哥便能如此关心她,爱护她,这份真挚的关怀,任是哪一个女子都会动心的吧。
“照你这么说,我醒来前,衡哥哥刚走不久?”昭熙问道,她脸上不自觉的微笑和眼中的喜悦全都落在了葭茵的眼里。
“可不是嘛,他今早在郡主床前站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连王爷也不忍心赶他走,按理说,郡主的闺房岂能让男子随意出入,既然王爷默许,想来,郡主和杜公子怕是好事将近了。”葭茵笑眯眯地看着昭熙郡主说道。
“你胡说什么,父王怎么会这样草率,你小心我告诉父王,让他把你卖到边关去!”昭熙郡主看出葭茵的揶揄,不禁羞红了脸反驳道。
“我哪有胡说,前两日王爷见了杜公子还有要赶他走的意思,可是昨夜,杜公子和王爷深谈了许久,虽然说了什么不得而知,可是那之后王爷对杜公子的态度可是有了大转变。那不是默许了又是什么?”
“我才十三岁,父王怎么会急着把我嫁人,小心我先把你嫁出去!”昭熙郡主仍然不信。
“随便郡主信不信了,反正葭茵可是绝无虚言,我猜测,王爷虽然早就着手选婿,可是那些豪门公子多是游手好闲、喜好酒色,王爷一直不满意。如今,见到杜公子人品、才华俱是上佳,动了爱才之心也是人之常情。”葭茵一本正经地说道。
“算了,不跟你争论这些。那天咱们走了之后,云香苑的事情怎么样了?”昭熙郡主想到元瀛的惨状,不禁担忧起他的性命。
“郡主还没有醒,我哪有心情去打听云香苑的事。倒是杜公子第二天过来时,顺口提到南阳王世子最后还是留下了一条命,南阳王和左丞相因为此事已经闹到皇上面前。杜公子也不知道更多的细节了,他这两天在兵部处理公事也是心有旁骛,这些事情本来就不归兵部管辖,他也没有留意更多。”
“哎呀!糟了!”昭熙郡主听到这里,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不禁大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