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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请求

青诀一阵错愕,他想了很多,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老者的请求竟会是这个。青诀面带吃惊的看着老者,面前的老者却非常平静的看着他,在青诀确认这是老者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所提出的要求,更是惊讶非常。

老者看他半响,又问道:“少侠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青诀忙正色道:“前辈误会了,并非是有何为难之处。只是青诀平日里也以上玄弟子为傲,但晚辈纵然见识浅薄,这几日相处下来,见前辈举止气态,一静一动,皆是宗师气度。落羽能有前辈亲自教导,以他心智,又何愁他日不能名扬天下?宝山在手,何用他山求玉?不知前辈因何想让晚辈带他去上玄?”

老者却茫茫叹道:“我自收养落羽至今,未传他任何修行之法,本意是不想让他与红尘有所沾染,在这深山之中,能够平安的渡过一生。奈何人不染风波,风波却自染人。说来也惭愧,雪地之中,我知你身份非凡,能伤你之人必也大有来头,怕落羽从此坠入武林风波不能自拔,便不欲救你……

但落羽这孩子天性执着,又嫉恶如仇,虽然素不相识,但对你的伤势却始终惦念于心。我带他回来,没想到他竟然自己又偷偷溜出去,才有了这后来的事情。唉,或许天意早已如此,无论人如何想要改变,却始终不过是大道命盘上的一颗棋子。”

沉沉的叹息声,是历经时间的打磨所留下的沧桑。

老者话音一转,又继续说道:“事情已经发展至此,何况在你与青玄斗法之时,暗处尚有他人窥视,只是不曾露面,想必应是在你身上种下缚神丝的人。此次令他们计划落空,我担心他们早晚必来报复,落羽待在此处,恐非安全之所了。”

青诀一阵心惊,他与青玄斗法之时,神识扫过方圆数遍,竟不曾发现异常,之前与那人交手时发现,他修为未必有很高,但一身藏匿气息的功法却是深奥无比,否则当初便不会让他如此轻易的偷袭得手。眼前老者那时并无任何动作,却能轻易发现暗处隐藏之人,这份修为境界,何止超越自己数倍!

心怀敬佩,青诀又对老者说道:“虽然修罗血狱之人或许会侵扰此地,但以前辈不世修为,又有何人能够伤害到落羽呢?”

老者却是重重的叹了一声:“我居此地已有数百年,因当年与人有约,在此顾守一样东西,事关重大,请恕老夫无法明说,老夫隐居与此,也是无可奈何之举。如今虽自保有余,却担心无法分心保护落羽周全。况且落羽这孩子求道心切,上玄为道门正宗,天下敬仰,其中功法奥妙,非人所能尽知,若落羽能拜入上玄修道,又可以顺道出去见识外面广博的世界,也更好过跟在我身边。如今天下波澜将起,落羽已身陷其中,不能自脱,倒不如顺应天时,此刻踏入修道一途,日后纷争四起,也可自保。”

青诀沉思半响,向老者道:“前辈所言之事,青诀自会照办。只是晚辈尚有一事还望前辈解惑。”

老者又轻轻一摆手:“你想问的不过是我的身份罢了,困锁之人又何足为道?不提也罢!”

青诀举手作揖,面容严肃的说道:“晚辈曾闻‘名以致意’,这次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前辈,若不知前辈名号,恐日后与人说起之时,言语之间或有冒犯,还望前辈告知,倘若师尊问起落羽来历,晚辈也好如实回答。”

老者沉默半响,看向青诀,青诀一直保持着恭敬的姿态,一直未变,目光也不曾晃动一下。

老者突然又是一声叹,缓缓说道:“既然你执意要问,那老夫便不瞒你了,老夫名为惊白首,言尽于此。”

“惊白首……惊白首……”青诀默念着这个名字,脑子略过往昔听过的前辈高人,却无一能与眼前之人对上。心中一声轻叹,只好留待日后询问师尊了。

不容多想,惊白首又道:“如今你身上所受之伤已尽去,修为更是藉着此次的磨难一举冲破限制,登入天人之境。如今天下之大,任可去得,少侠短短数十年便有如此境界,真是羡煞旁人啊!”

青诀连忙低头说道:“此次全仰仗前辈出手以及无眠花圣力相助,否则晚辈尚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突破。”

惊白首少有的笑道:“无眠花本是天生的神物,纳太阴之力以蕴灵,又集鲛人一族虔诚念力塑形,少侠能得此宝,也是命中注定之事!奇花自有择人之能,太阴为圣洁之华,若你心中存有一丝邪念恶性,便不会在月夜下见到此物。更遑论与它心意相通。现今你得此物重塑根基,从此以后邪祟难侵!”

青诀稍作沉吟,便对老者说道:“晚辈此番前去,正是受到鲛人一族相助,方得此物……”

接着他便将清溪涧一行所经历的大小事情对老者一一说出,从遇到外面的鲛人一直到大祭司以身亡为代价,换他一句承诺。

老者眼中微光不断闪动,直到他说完之后,方才叹道:“不想少侠此去尚有此番际遇,鲛人大祭司真是为了一族存亡而鞠躬尽瘁,令人动容。”

青诀又问道:“听鲛人大祭司生前曾言,鲛人一族身处绝境之时,曾有一人只身进入北海,定下以半族之命换取鲛人生机的计策,听她话意,那人似乎与前辈有所关系,不知前辈可否知道他是何人?”

老者却是没有立即回答,他慢慢走到窗边,抬头看向天空,似陷入一片回忆外面青云悠然,晴朗明媚。

许久,他方才转身对青诀说道:“那人身份来历,老夫不便透露,你只需记得,他绝非大奸大恶之人,而且那个人所说的话,从来没有出过错。当年他只是告诉我鲛人一族自北海迁居与此,若日后有人重伤难治,便让我指点他去清溪涧取无眠花,自可医治伤患。但却并未对我说明你与鲛人族之间会有这些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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