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此书,原来是私人秘传。看来你小子福气不浅啊,总是遇到一些贵人相助。特别是遇到本秦苏,都不知道你花了多少辈子积来的福分。”听赤金儿说完,秦苏打趣地说道。
“呵呵,秦姑娘见笑了。不过说实话,遇到你,真的是一种莫大的福分。从你身上,我学到了很多东西,你也带我见识了我一辈子都不敢去想象的东西。也许很惊险,但真的难能可贵。很高兴能够认识你。”赤金儿微笑着,发自内心地说道。
“你当然高兴啦,遇到我这么好的人。可我就惨了,自从遇到你之后,我就没遇到过什么好事,不是打,就是杀。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我的瘟神。”秦苏说道。
“秦姑娘,我怎么会是你的瘟神呢,我是你的守护神才对。你看,嚯,哈。”赤金儿说着,跳下草垛,在秦苏面前展示了一下他那矮小的身形。
“哈哈,我怎么看你更像是一只在耍把戏的猴子。”秦苏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道。
“我要真的是猴子就好,那样我就可以背着秦姑娘爬出这个山洞了。”听秦苏这么说,赤金儿突然感慨说道。
“哎,小鬼,都认识你那么久了,你能不能别老是姑娘姑娘地叫我啊,听着好不顺耳。”秦苏突然说道。
“啊?不叫姑娘,那叫你什么?”赤金儿一听,有些不解地问道。
“嗯……我爹爹和我娘叫我苏儿,你不能跟他们一样叫。要不,你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吧。”秦苏努努嘴,眼珠子转了转,想了想,说道。
“啊?直呼其名,不好吧。”赤金儿有些犹豫地说道。
“有什么不好的?难道你觉得我的名字不好听吗?”秦苏杏目一瞪,逼视着赤金儿,问道。
“不是,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直接叫名字,很不礼貌。”赤金儿连忙解释说道。
“有什么不礼貌的?起名字本来就是让人叫的,要不然起来干嘛?你个木头脑袋,快叫。”秦苏胁迫着说道。
“呃……秦,秦,秦……”赤金儿秦了半天,始终还是叫不出口,他总觉得很不习惯。
“秦秦秦,秦什么?你倒是叫出来啊,我的名字就那么让你难以启齿吗?”如此一来,秦苏似乎有些生气了。
“苏……”被秦苏这么一逼,赤金儿只好轻声地加了个苏字,还带着尾音。
“你哄小孩撒尿呢?啊?叫全名啊,你个木头脑袋。”秦苏差点没被气绝身亡。
“秦,秦苏。”赤金儿总算是喊出了口。
“继续,叫多几声,就习惯了。”秦苏说道。
“秦,秦苏,秦苏,秦苏……”
“很好,继续。”
“秦苏,秦苏……”整个山洞里,不断地回荡着这两个字。
时间在不知不觉之中流逝,两人在洞中找了无数次,但就是找不到出路。看地上有些旧的脚印,和地上没有一丝的落叶,证明是有人来过的。但不知为何,秦苏背上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却始终不见有人出现。
在此处不见天日,不知过了多少日子,也许是因为药物的灵验,才让秦苏的伤好得快吧。可两人总感觉,时间过了好久一样,身上的干粮省着吃也都消耗殆尽了。难道就这么在此地等死?心虽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
“小鬼,你说,我们是不是真的要被困死在这里了?”这一日,秦苏满脸沮丧地问道。
“不会的,一定有出路的,我们再去找找。”赤金儿安慰说道。但在他的心里,也早就不抱什么希望了,纯属只是为了安慰秦苏而已。
“这里我们都找了无数遍了,找来找去就那几个地方,再找下去又有什么意义?”秦苏说道。赤金儿一时无言以对。
“唉……真是难以想象,被活活饿死的那种痛苦与惨状。”见赤金儿不说话,秦苏长叹了一声,说道。
“如果我饿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的时候,你就拿这根发钗杀了我吧。我不想面对那种痛苦的折磨。”秦苏无奈地笑着,抬手自发髻上把发钗摘了下来。顿时,一头乌黑的秀发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既显得楚楚动人,又显得有几分凄美。她把发钗递给赤金儿,说道。
“这怎么行?我怎么能干这种违背人伦的事情?倘若如此,岂不是如同禽兽?我不干。”赤金儿很是愕然地看着秦苏,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半天才坚定地说道。
“我也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是……唉……随便你了。”秦苏欲言又止,长叹了一声,把发钗放在了边上。
“我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别说是对你了,就算是一个陌生人,我也无法如此残忍对待。秦,秦苏,我们现在还没到那种地步,一定有出路了,我们再去找找吧。”赤金儿站了起来,高声说道。
“不去了,去了还不是徒劳无功?还不如省些力气,也许还能多活一会。”秦苏情绪消极,淡淡地说道。看到秦苏已经放弃了希望,赤金儿心里也难免有些沮丧,顿时也泄了气。坐了下来。
“你后悔跟我出来吗?”秦苏突然问道。
“何止后悔,刚开始的时候,简直就是一百个不愿意,只是被你……后来,跟你相处久了,也就慢慢地习惯了。而且,和你出来,也让我见识了不少东西,也学到了不少东西。所以,现在我应该感谢你才对。”赤金儿刚想说只是被你强迫出来的。但一看到秦苏的脸上表情不对,只好把话咽了回去,转而说道。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阿谀奉承了?我把你带入地狱,你还感谢我?我看你在心里都不知道把我咒了多少遍了吧。”秦苏说道。
“绝对没有,我发誓,我所说的都是真话,没有半句谎言,更没有在心里咒过你。如有半句假话,我不得好死。”赤金儿一听,连忙起誓说道。
“何止你不得好死,我也要不得好死了。等我们两个在这里被活活饿死之后,尸首发臭发烂,最后变成一滩污水,变成了这些柳树的肥料。照我看啊,这些柳树之所以长得如此茂盛,又会发光,多半是因为,吸收了不知道多少误入此处而被困死的人的精气所致的。运气好点的,到时这里的主人来把我们的尸首抬出去,然后暴晒当鱼干吃了。”秦苏当然相信赤金儿所说的话,只是,她是不会表露出来的。因此,她故意说这些话来吓唬一下他。就算是拿他当乐趣一样消遣吧。
“不,不会这么惨无人道吧?”赤金儿一听,果然有些害怕了,低声问道。
“你以为,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人没有?就像你说的那样,当人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会本能地做出自救的举动。说不定,等哪天我饿得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我可能会忍不住要吃了你哦。”秦苏继而吓唬他,说道。
“倘若真的到了那一天,如果我的肉能让你存活下去的话,那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能死在你手里,我也没什么好怨言的了。”赤金儿反倒不害怕,满脸认真地说道。
“真没劲,跟你开下玩笑,你都当真了。不跟你说了,真是个木头脑袋。”秦苏嗔了赤金儿一句,拿起发钗站了起来,重新把秀发挽了起来,而后径直往前走去。
“秦苏,你去哪?”赤金儿连忙问道。
“与其在此处和你这木头脑袋说话,还不如去看看你说的那把剑。说不定那把剑就是出口所在呢?”秦苏回过头,说道。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一语惊醒梦中人,赤金儿一拍脑门从草垛跳了下来,说道。
“都说了你是木头脑袋了,怎么会想得到呢?”秦苏说道。
“嘿嘿,还是你聪明。”赤金儿也不生气,反而傻笑着走了过去。
“哎?秦苏,怎么你的衣服变样了?你哪来的衣服换呀?”走在后头的赤金儿,突然发现秦苏换了衣服,忍不住问道。
“什么哪来的?这本来就是我的衣服。你现在才发现我换了衣服?”秦苏没好气地问道。
“呃……我看你穿什么衣服都一样漂亮。所以,所以,刚才就没太注意看你的衣服,呵呵。”赤金儿有些难为情地说道。
“呦呵,你这嘴,是越来越会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了呀。”听赤金儿这么一说,秦苏心中一甜,但嘴上却还是要说他一番。
“我可没有胡说八道,我说的是真的。”赤金儿说道。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秦苏摆摆手,说道。
“那个地方很冷的,而且那把剑挂得很高。你的伤都还没有完全痊愈,如果去取剑的话,会不会太冒险了?”走了一会,赤金儿有些担心地说道。
“好得差不多了,你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不就取一把剑嘛,能耐我何?”秦苏很是不屑地说道。
“那你说,当你取剑的时候,会不会触发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赤金儿问道。
“这个不好说,有没有机关,那就看运气了。即使有,我也照样要去拿,与其被活活饿死,还不如让机关打死算了,长痛不如短痛……”秦苏说道。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那个挂剑洞,这里依然寒不可耐。好在两人来之前喝了些热水,要不然,根本无法在此处久站。
秦苏抬起头,看着悬挂在空中的那把剑。第一眼给她的感觉,这把剑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不由得眉头一皱,看着那把剑出了神。
“怎么了?”一旁的赤金儿见状,连忙问道。
“这把剑……好眼熟,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秦苏歪着脑袋,用食指轻轻地敲打着,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把剑,说道。
“是吗?那……会不会是在你很小的时候见过,但是由于时间太过长了,只给你留下一个印象而已?”赤金儿问道。
“小时候?对,我想起来了。在我三岁之前,我爹爹的书房里,曾经就挂着这么一把剑。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了。没想到竟然跑这里来了。”经赤金儿这么一提,熟悉的画面在秦苏脑海里一闪而过,连忙说道。
“真的?你确定?”赤金儿问道。
“嗯,我确定。当时我虽然很小,但是,当我第一次看到这把剑的时候,对这把剑的印象就异常深刻。我记得当时我看见这把剑之时,不知道为何,就特别喜欢,哭闹着非要让我爹爹拿给我玩。可是,不管我怎么哭闹,爹爹就是不肯给我玩。到最后我闹得实在是太厉害了,结果,他动手打了我。这是我有生以来,他第一次动手打我。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敢在他面前哭闹了。被他打过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我一看见他就觉得有种莫名的害怕感。随着年龄的增长,才慢慢有所减弱。但似乎在我心里已经形成了有种阴影。所以,这也许就是我对他的管教特别抗拒的主要原因吧。”回忆起往事,又想起最近所发生的种种,秦苏不由得惨淡一笑,说道。
“呃……不好意思,又让你想起不开心的事情了。”赤金儿连忙道歉说道。
“没关系。反正现在我对爹爹也有了新的看法,也不会对他再有什么成见了。现在我在想,如果以后回家见到他,一定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秦苏嘴角带着浅笑,满脸的幸福,说道。
“所以,为了家人,我们一定要找到出口。”赤金儿说道。
“嗯,一定。”秦苏坚定地点了点头。
“既然这是我爹爹的东西,那我就把它带回去还给爹爹。”秦苏说着,身体一纵,向着那把剑就飞了过去。
在身体没有任何的负重下,秦苏轻而易举地就把那把剑取了下来。庆幸的是,并没有触动任何机关。但剑拿在手中,秦苏只觉得冰冷刺骨,脚刚落到地上,实在忍耐不住,哐地一声,连忙把剑丢在了地上。
“怎么了?”赤金儿连忙问道。
“这把剑太冷了,拿在手中骨头像是被啃咬一般难受。”秦苏说道。
“那怎么办?”赤金儿问道。
“还能怎么办。拿去热水那里泡一下呗。”秦苏说道。
“可是,既然它是放在寒冰里挂在,那想必此剑必是极寒之物。如果贸然把它放热水里的话,会不会对剑有什么影响?”赤金儿说道。
“嗯,你说得也有道理。先不管了,让我先把它拔开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一把剑。”秦苏说着,把剑捡了起来,一手握着剑身,一手握着剑柄,作势就要把剑拔开。
“哪来的无知鼠辈,擅闯本仙洞不说,竟还敢偷我仙剑?”突然,一声呵斥,秦苏只觉得后背一阵掌风略过。不由得大吃一惊,急忙转过身,运足内劲,双手挡了出去。
那人速度之快,如同一阵风,两人只闻得一阵香气扑鼻而至,顷刻,那人便已来到秦苏跟前。但并没有和她交手,而是顺手把她手中的那把剑夺了过去。随后往后飘了回去,衣裙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只见此人身穿一身淡紫长裙,姿态婀娜,长发披肩,脸上薄纱遮掩,看不清样貌,但依稀能够看到极富立体感的面部轮廓。手上带着一双淡紫的手套。看这打扮,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