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对夫妻经常吵。
凡事必吵。
他们非常苦闷,不知道为什么。
于是他们去问一位老者,老者给他们每人一笔一纸,然后说,“把你们一辈子中关系最密切的100人各自写在纸上。”
父母、子女、亲戚、明友、同事、同学……他们低下头沙沙地把一个又一个人的名字写在纸上,写到99个时,他们抬头望了一眼对方不太情愿地写下对方的名字。
“按一辈子陪你一起走过时间长短的顺序从最短的那个开始一个又一个地划去名字。”
“什么意思?叫我们写下来又叫我们划去?”夫妻俩不约而同地问。
“这是一个简单地小测验,可以测出你们夫妻俩究竟能在一起走多久?越后面你将越难划下去,一个又一个熟悉的人从你身边离去,每划一次你或许就感受一次痛,人生之路最后将孤老终死。″老者笑着说。
听老者这么说,夫妻俩低下头认真地划去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名字。留下最后的那个人一定他们自己一生中最密切最不舍最记得的人。我们要记住感恩人生旅途中陪伴帮助过自己的那人,更要想想自己会被多少人记起或怀念。对于个人如此,对于一个国家,一个村落,一个家族亦是如此。岳飞秦桧均被国人记住,一个民族英雄流千古,一个奸臣国贼臭万年。
一个村如一个家,家里夫妻间有不少常吵常骂的,村里村民间亦有相骂甚至相打的。时间就是最好的润滑剂,时间一长当时的吵当时的骂当时的打都成了生活的料或消失于无形或留存记忆深处。
朝岭村虽小,现户不过百,人不到400,但开基时间长,至今己有近600年的历史,比美国的建国史还长二三百年。入村口左侧半山腰悬空长了一株巨大的荷桐,他见证了朝岭的发展,记得那个和朝岭一起发展的那人。
公元1436那年文政公携妻带子在茅园里结草为庐,与狼为伴,披星戴月在一片荒草灌木丛中披荊斩刺开山造田,挖塘筑路。那一年文政公36岁,携宗永、宗广、宗盛三子植下一株荷桐,寻根溯源,熙和大念,十千文宗。见证后裔繁衍分房,景伯祖玉,成天丛九,上维新光,化国朝廷,修为安开。
日明如梭,春去秋来。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归。荷桐听着“月光光,走四方,四方走,走田坎……“的传唱慢慢长大,看到丛碧、双桥、隆锦、朝接考取秀才的喜报,立桅杆挂牌扁的仪式。荷桐评曰:深居深山大窝勤耕夜读,传承尚书识礼家风。
上世纪三十年代初朱德扛着一口铁锅似个伙头坐在村口伯公旁歇息,初升参加了红军,后战死沙场。林美子,王氏被抓去美西角。四十年代初潮汕被日侵占,相连、红妹、庭问、养春、添荣等一批潮汕小孩被贩卖或逃荒到朝岭。
五十年代初,朝岭来了土改工作队,重新核实房产田产林产,雇农炳昌当上农协主席。划分阶级等级,评出地主富农各1户,雇农2户,地富反坏四类分子5人。荷桐评曰:贫苦人翻身作主人,没收地主房产,怕做地主自已所有山场不敢申报登记。
1952年朝某当选武平县第二界各界人民代表,1954年当选武平县首界人民代表,1958年当选林坊高级农业合作社副社长,后又清退回家。荷桐评曰:官方红人又是能人却未把握好自己最后成空。1956年生春当选武平县第二届人民代表。
1960年廷珠、廷夫、旦修、石添秀等二十余人因饥荒饿死,朝献、廷萃、为美等一批人逃荒江西。荷桐评曰:未有战事未有天灾朝岭饿死二十余人,还有一批人逃荒江西,实为人祸.人祸哪来不该忘初。
66年文革始,村民分为120、215二派互斗,四类分子常被游行批斗。荷桐评曰:本是同根生,相焦何太急。
1970年前后,厦门知青恩典、小蔡下乡到朝岭,后期赖志传干部到朝岭改造。
茫茫人海,往事如烟。历史长河个体似尘,淹没其间不留一丝痕迹。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谁不晓得客家布娘生命顽强可柔可刚,从早摸黑家里家外做不完的事,干不完的活,再苦再累毫无怨言,可在上世纪七十八十年代间,九妹、冲连、春立妹、金连等好几个朝岭布娘好象是说好似的相继自杀。荷桐评曰:累不怕,苦不怕,就怕在黑暗中看不到阳光。
记住那个人,传承好风尚,不蹈人祸,不相焦太急,高抬贵手给他人一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