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我都很少活动,一直在养精蓄锐,不是睡觉就是睡觉。
自出发后到现在,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个下午,待到下午五点,我已清醒十分,转身看向四海,他也没睡,可能已经睡醒了,正望着车顶天花板发呆。
突然就想试探一下他,我叫一声四海,他转头看我,一脸莫名。
我装作漫不经心,问了他几个问题,都是我意料之中的回答,没什么不对劲。
我想想,得换一个思路,随即想了一些常人比较敏感的问题。“哦对了,四海啊,我看你岁数也不小了,结婚了吗?”
果然,他紧张了,本来端坐的他左腿迅速抖了起来,我心里暗笑,每个人紧张时,身体、表情或者肢体动作,都会有些或多或少的不自然,他紧张时会抖左腿,我暗暗记下。
“还……还没呢,首长。”他挠着后脑勺。
四海可能部队呆的太久,整天首长首长叫个不停,我真心是醉。无奈只能耐心教导:“四海啊,咱们这次出去,你不能再叫我首长了,任务的机密性要求咱们必须隐藏好身份。还有我是你长辈,阿莱你当然不能叫,道上的人都管我叫虫老六,要不你以后就叫我六爷吧”。
“好……好的,首长”。还首长!!哎呦我这脾气,真尼玛要气死我。
我感觉在对牛弹琴,只好岔开话题,“那咋还没结啊,怎么,你是不是不喜欢女人啊?”目前这个问题我确实比较关心,但是出乎意料,他的身体恢复了常态,并没有什么不自然的动作,我暗暗放下心来,原来不是gay。
他一脸不可思议,“怎么可能,不喜欢女的难道喜欢男的,咱们是社会主义,不搞西方资本主义那一套”。我看他又要往政治上扯,赶紧止住。
抽出两根兰州,依旧扔给他一支,“你不会是来监视我的吧?”我点着香烟,装作随口一问。
“首长,您这话说的,您是我上司,我怎么敢呢”。我眼角斜扫,他依旧如故,左腿没抖。我心里暗暗打鼓,目前来看两种可能性,一是他也懂读心术,刚才的抖腿是故意演给我看的,是为后面的假话打晃子;第二种可能就是他根本就是个白痴。
啧,他真藏的这么深,我细眼瞧他,瞧不出来。可能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他又翻个身躺下了,背对着我。本来我也打算再眯一会,但是转身之前,我看他反手挠了一下后脖颈的黑痣,我分明看见这颗黑痣动了一下。
是幻觉吗?我仔细回想,但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感觉很清晰,是真的,并不是幻觉。
会动的痣?
妈的,我随即心里把阿涟她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四海果然是来监视我的,不过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货果然是个白痴。
这种小型窃听器接受范围有限,呵,那么她也就在这附近,妈的!不是有事来不了么。我心想,跟踪你还嫩着呢,尤其匹配到了四海这种猪队友。
心中一万只***正在奔腾,就听隔壁传来撕心裂肺的女人尖叫,是那个暴发户胖女人的声音,我翻身下床,来到隔壁只是一眼,心中就凉了下来。那个患心脏病的老婆子中蛊了,是蟾蛊,四腿的蟾蛆,跟真正的三腿金蟾蛊还差的远,对方只会用蛊,但并不是什么高手。
我定下心来,那个老婆子不是该死之人,真正的目标是我。果然,除了阿涟,后面还跟了尾巴,一路上的感觉灵验了,背后还有一双‘眼睛’。
我戴上外套的帽子,望了一眼门口挤满的人群,凶手就在之中,可我分辨不来。立马回到隔厢,屋里的俩新疆人和四海正要出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我制止了他们,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暗暗思考,现在最棘手的事情是是敌暗我明,他们一击不成,随时都可能发起第二轮行动。
啧,我看眼手表,马上到站。看来只能这么办了,我反手一拳,砸向四海后腰,他立马软了下来,人体后腰附近是黄疸经络与上仙点穴的汇集之处,强力之下可令人体肌肉暂时麻痹,一时使不上劲。
我背上四海,一脚踹开窗户,飞身跳了下去。跳下窗后,我就有点后悔,虽然车快到站了,但是速度还是很快。不过情况紧急,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把瘫作一团的四海作为垫子,充当缓冲的工具,他毕竟当兵多年,皮糙肉厚,到最后我竟一点伤都没受。
稳了两步,我立马背上四海,双脚如飞,跳进铁道旁的矮树丛,大概辩了一下方向,就全力奔向车站,心想一定要赶上啊。四海被我抗在肩上,一直在问为什么,我简单向他解释,那个已死的老婆子本来不是要死之人,有人是要杀我才误杀了她,现在敌暗我明,极为被动,咱们跳窗而走,车到站后咱们再乔装上车,就是我们在暗处了。
不想我解释一遍,四海还是再问为什么?我不解。他吃力的支吾了半天我才听清楚,是问我为什么跳窗户拿他当垫子,我竟无言以对,想想他当时的内心一定是崩溃的。
我告诉四海,现在敌人在暗处,咱们多暴露一秒,危险就多增几分,事关性命,这些我都来不及跟你说,而且你也不会愿意跟我跳火车的,我这叫先斩后奏,跟古人学的。本来我真不打算带上四海,毕竟碍手碍脚太麻烦,但是再上车,没有他的军官证,我不被抓就算好的。
果然,火车刚到宝鸡站,各种特警,警犬都已经将整个火车包围了,车站只许进,不许出。我暗笑,要是你们能查出来,那么阿涟可就真要失业了。进站重新买了票,看到火车一时开不了,我的心也放了下来,将四海背到厕所,反手扣掉了他脖后的窃听器,给他喝了点水,他才缓了过来。
可他似乎不怎么开心,一直吊着个脸,我心里纳闷,咋就当了个垫子,还耍小孩脾气呢,哎,怪不得找不到媳妇儿。大概交代了一下他下来该怎么做,我抽开随身包袱,取了两张人皮面具,素铅笔将就描了下就套在脸上,甩给四海一个,可他似乎极不情愿,但奈何不了我的淫威,只得屈服。我俩换了衣服,重新上车。
有了四海的军官证,一切都进行的格外顺利,路路畅通,毫无阻碍。你不得不承认,在天朝,军人优先的政策有时还真蛮实用的,比如说现在。一路哼着小歌,心里计算着上车该怎么找尾巴。虽然现在我们由明转暗,但是敌人依然也在暗处,我心里暗暗合计。
不想前面的四海突然停了下来,害我一下撞到他身上,刚想骂爹,却发现四周早已情况不妙。果然我身上的阴气还是太重,那些警犬全被引了过来,当然还有那些特警。畜生果然是畜生,不论你怎么训练它找毒品、找炸药,它终究狗改不了吃屎。
狗为人类守护了几千年,见到秽物就狂吠的习性看来是改不了了,这些警犬带着特警慢慢围了过来,我手心捏了一把汗。不过它们只是朝我呜呜低吼,到了十米左右的距离都开始徘徊不前,看来是不敢再往前走,我心里暗松一口气,推了一把四海,让他先替我拖延点时间,进站口人潮涌动,看来拖个几分钟应该没有问题,必须得用阴阳眼了。
2015.08.23by:璀心狂舞5hak1n9he4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