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见到她了?”韩云洌见了太后直接问到。
“自然是见到了!”
韩云洌喜不自胜:“如何?”
“你的眼光,自然不差!”太后眯了眯眼,“且于丞相的家教,哀家是信得过的!”
韩云洌闻言撩起衣袂一跪:“既如此,还请太后成全孙儿!”
太后起身将他拉了起来:“好好好!皇帝那儿哀家去说!只是,哀家见了这些姑娘,有不少好的。你若愿意,哀家再为你挑几个侍妾如何?”
韩云洌摇摇头:“多谢太后好意!只是云洌,有她一人足矣!”
太后轻笑:“这才到哪儿,就知道疼人了?也罢,不要就不要,若是个醋坛子倒不好了。这些事,日后她进门了你自与她商量去!”
太后打趣了一番,韩云洌却难得红了脸。太后看得稀奇,拉着他调笑了半天。
“不过这丫头,是个有分寸的!”太后看够了稀奇,正色道,“喜怒不形于色,小小年纪,确实难得!”
韩云洌实在想不出她喜怒不形于色到底是何样,越想心里越痒痒。
“如今你可就是真正的大人了!”太后轻叹,“好似昨日还在哀家怀里撒娇的小毛头呢,现在就要成家了!”
韩云洌低顺道:“无论孙儿如何,皇祖母在孙儿心里永远是最重要的!”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太后拉着她的手,“百年之后,哀家也好对孝康有个交代了!”
提起孝康皇后,韩云洌心情也很沉重。皇后走得早,他独身一人身处后宫总有些彷徨的。前朝后宫相连,母子相依才能走得更稳更远,他若不是有嫡长子这个名头,和太后的庇护,怎能安稳走到今日?
“太后对孙儿的庇护,孙儿永志不忘!”韩云洌发自肺腑地叹到。
鄢朝气急败坏地回到家,一进门就大喝:“叫鄢渺出来见我!”
鄢朝甚少这样叫她的名字,这次可真是生了大气了!
仆人匆忙去了鄢轻尘院里请人,鄢轻尘整日都在想那人究竟是何身份,恍恍惚惚的,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小姐还是小心点吧,奴才瞧着老爷气得不轻啊!”小厮好意提醒到。
鄢轻尘仔细想了想,自己近日没做错什么事啊,该不会是针对自己的吧?
“爹爹有说是为了什么事吗?”鄢轻尘问。
“没有!”小厮说,“老爷一进门就嚷着要见小姐,还差点摔了官帽!奴才们哪敢多嘴问什么!”
鄢轻尘惶惑,究竟是问什么啊?
“爹!”鄢轻尘到了书房,只见鄢朝满脸戾气,气势汹汹就朝她走了过来。
“我问你……”鄢朝刚开口,看见身后一同进来的灵儿又住了口,打发了下人都下去了,又叫人关上了门。
“爹爹这是怎么了?”
“我问你,你……你认不认识太子?”鄢朝尽量压低了怒火和声音。
鄢轻尘心一惊:“爹爹,为何这样问?”
“你且告诉我你有没有见过太子殿下,你认识他吗?”鄢朝急到。
鄢轻尘不敢确定那人就是太子,也不敢告诉鄢朝实情:“女儿怎会认识太子殿下!爹爹……怎么了?”
鄢朝眉头紧锁:“我就说你怎么可能会认识太子……只怕是无中生有,欲加之罪吧!”
“爹,究竟出了什么事?”鄢轻尘不安。
鄢朝摆摆手:“无事……你昨日进宫,可有见到什么人没有?”
鄢轻尘心虚:“没……就是那些千金小姐啊!没,没什么特别的了!”
“那究竟是为何,三皇子到底是何意?”鄢朝越想越疑惑不安。
“你昨日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和谁起过冲突?”鄢朝又问。
鄢轻尘摇头:“在宫里,女儿自然规行矩步!且那些人我都不认识,连话都不曾跟谁说过,怎能得罪人呢?”
鄢朝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厢两人什么都没分辩出来,那厢小厮又急吼吼的拍门了:“老爷,宫里来人了,说是三皇子送礼来了!”
“什么?”鄢朝打开门,“你说什么?”
小厮回到:“说是三皇**里的,抬了不少礼,说是恭贺小姐和冉家少爷定亲!我说不对他们不听!小姐何时定的亲我们府上怎么不知呢!”
“你说什么?!”鄢朝愣在当场,鄢轻尘却如遭晴天霹雳,扯着鄢朝的袖子问:“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鄢朝烦闷惶惑又心虚,一股邪火憋在胸口,一把甩开了鄢轻尘:“你别急!我,我去看看!”
鄢朝到了前院时,儿媳林氏已和那送礼的聊得火热了。
“还让公公您亲自送来!真是,不小的脸面啊!”林氏甩着帕子,笑的花枝乱颤。
“咱家只是奉命行事!”那公公一脸鄙夷不屑,“鄢大人克谨奉公,兢兢业业,三皇子很是看重,听闻了大人家的好事自然不能置若罔闻,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不薄不薄!”林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几抬大红箱子。
“音儿,不得无礼!”鄢朝吆喝了林氏回来,自己上前一揖:“不知公公前来,所为何事?”
“咱家是奉了三皇子之命来给大人和令千金送贺礼来的!”那太监略一晗首道。
鄢朝冒冷汗:“岂敢劳烦,岂敢劳烦……小事而已,三皇子有心了!”
那太监一甩拂尘:“三皇子说了,若是大人没有主意,三皇子自会找人为令千金算个好日子,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鄢朝揩了揩汗:“待,待下官与冉家商议过后,定下了日子,一定告知三皇子,还请公公,代为转告!”
那太监听了这话觉得火候差不多了,随意拉扯了几句就走了。
“公公,这……”林氏也是云里雾里的,本来听说三皇子送了礼来,她只当是鄢朝当差得好,上面赏的,可刚才听了那公公的一番话她倒糊涂了,“他说轻尘定了亲,定了谁家?儿媳怎的不知啊?”
鄢朝忿懑不已,恨不得踢那箱子几脚,又不敢放肆,憋了一肚子的邪火。
“爹!”鄢轻尘躲在一旁听了许久,也大概明白了,“爹是说将女儿许与冉家了?何时的事?”
林氏闻言也愣了,自己三番五次在众人面前提起冉家的事,都没人理睬,本以为一家人都没看好冉家这门亲,还想断了这念想了呢,怎么这悄没声的就定下了?
“爹,”鄢轻尘盯着鄢朝,“可是真的?”
鄢朝不看她,叹了口气:“音儿,冉家家主不是多番打听过轻尘吗,若是再来……你便应了吧!”
“啊?”林氏有些懵。
“不行!”鄢轻尘一口拒绝,“我不嫁!我不要嫁!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鄢朝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被三皇子莫名其妙的威胁一番还没缓过劲来,哪里有精力与她多做解释!
“你已到嫁龄,如今为父做主,将你许与冉家,就这么定了!”鄢朝说。
鄢轻尘一把抓住鄢朝的袖子:“爹,不要!女儿不要嫁给冉家,求你了爹!”
鄢朝用力甩开她,亏的灵儿眼疾手快接住了鄢轻尘才没有跌倒在地。
“胡闹!父母之命岂容得你不应!”鄢朝不欲再与她多做解释,命人将鄢轻尘带回后院就拂袖而去了。
“怎么会这样……”鄢轻尘实在想不通,鄢朝怎会突然为她胡乱许配了人家。
“小姐……”灵儿想安慰她,奈何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也有点懵,实在想不出该怎么说。
鄢轻尘越想越惶恐委屈,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
“爹爹怎么会突然问起我认不认识太子?”鄢轻尘抹了把眼泪,“难道这件事跟他有关?”
鄢轻尘打发了灵儿出去,关好门将扇子拿了出来:“难道他真是太子?不会的不会的!”鄢轻尘甩了甩头。
“瞧他那天的样子,许是知道我的身份的……”鄢轻尘鬼使神差地冒出个念头,若拿着这扇子去太子府,那么一定就会知道那人的身份了!
“但他可会帮我?”鄢轻尘怕及了!怕他真的是太子,也怕他只是轻浮浪子说话算不得数,但她现在最怕的还是鄢朝稀里糊涂的将她许与了冉家。
“他……既然对我说了那样的话,那一定不会不管我的!一定不会!”这样想着,鄢轻尘堪堪放下心来,想着只要有机会去太子府,就一定能找到那人。那人既能进宫,又有太子墨宝身份必定不低,一定能帮自己的!
然而出乎她预料的是,第二天一早她就听到了消息,皇帝下旨,赐于丞之女于君蘩为太子妃,择日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