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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棍

三藏进入连天山脉的时候,张小福正琢磨着做一根木棍,从师傅那得到的如意棍法比之伏虎拳,在招式上不仅没多,反而更少,只有七式四十九招,但每一招都没有固定的出式,完全是由心而动,随势而发,所以叫做如意棍法。从师傅传授的影像上看,就连棍本身都可以任意变化大小,想来棍的材料也是天才地宝,张小福没有办法弄到那种天才地宝,不过现在只是刚刚起步,弄一根木棍熟悉棍法就可以了。

可木棍也不是想弄到就能弄到的,山脉里树木很多,但适合做木棍的没有多少,张小福尝试了很多树种,可不是太硬就是太软,或者干脆就无法承受他的力量。最后还是用一株百年桃树做成了三根木棍。制作木棍对张小福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他的二狗叔没其他什么本事,却是一个手艺不错的木匠,若不是好吃懒做,活得应该很滋润。张小福六岁就跟着张二狗学木匠,母亲也是让他有一技傍身,将来好混口饭吃。张小福也没其他事可干,只要张二狗愿意教他就学,到后来手艺比之张二狗已是不遑多让,这也是张二狗要介绍他到茶馆做事的原因。

闲话少叙,现如今张小福又有了妖力,在做木棍时,由于没有道具,他尝试着运用妖力,经过多次尝试后,张小福可以做到将妖力集中在右手指尖,像一柄锋刃一样,切削木材就像切水一样,一划就开,又经多次尝试,张小福可以做到收发自如,做出来的木棍也是近乎完美了。

有了桃木棍,张小福就开始了如意棍法的练习,晚上就练伏虎拳吸收妖元,他也尝试用如意棍法来吸收,但效果明显没有伏虎拳有效,想来一是身体适应了伏虎拳的吸收方式,二来就是他还没有将如意棍法的精髓领悟。如意棍法论威力和伏虎拳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二者间有着云泥之别,伏虎拳只是一种普通的人类武技,讲究的身体力量的运用,对于妖力根本没有运用方法。张小福发出的妖力电芒只是妖力的自然涌出,做不到全身妖力从一处迸发,效率和效果就可想而知了。如意棍法则是猿族几万年来不断演变完善地妖力战法,从师傅传授的影像看,练到大成有劈山倒海之能,这也是当夜张小福相信自己可以杀仙的原因所在。

如意棍法共七式四十九招,猿族给每一式都取了名字,但对于招式则没有命名,大方向把握正确,小的地方就可以随意发挥了,这七式的名字也是相当霸气:

第一式,直捣黄龙,一棍出,鬼神莫挡。

第二式,横扫千军,八方敌,谁敢来犯。

第三式,猿猴揽月,一棍立,猿上青天。

第四式,圆月立劈,四面魂,无敢出头。

第五式,力挑山岳,一棍起,拔地三尺。

第六式,群蛇乱舞,仙魔退,舍我其谁。

第七式,飞棍立身,一棍在,顶天立地。

就这样张小福白天练习如意棍法,晚上利用伏虎拳吸收妖力,时间也一天天过去,转眼张小福进入深坑已经半个多月了。

这天中午时分,张小福在湖边又观想了一遍脑海里的如意棍法传承影像,这比当初他学伏虎拳时可是有保障的多,这种传承影像不会消失,想看就可以看,就像师傅在亲自指导一般,影像又是动态的,可以更好的掌握整体的韵味。张小福领悟力本就不低,有这种条件当然不会暴遣天物了,当然这样也有坏处,就是很容易就成了完完全全地模仿。张小福所练伏虎拳可以说是他自己一步一步摸索出来的,虽然与正宗的伏虎拳会有出入,但是对于他是最适合的。当然如意棍法其中精髓不是张小福一天两天可以领悟的,即使只做到模仿,那威力也是非同小可的。不过有了伏虎拳的经历,张小福自是知道其中利弊,也有意不太多观看传承影像,只有到实在无法转过弯时,才再观想一遍传承影像。

一套棍法下来,在刻意控制妖力的情况下,四周的沙土地还是出现了一个个深坑,张小福现在已经可以随意出入这深坑湖泊了,毕竟有着妖族护法三弟子的身份,在这连天山脉没有妖兽敢对他不利了。但是张小福还是喜欢在这里生活修炼,这里安静没有打扰,他是孤独的,也习惯了孤独,有小灰的陪伴就够了。

但在这练习棍法,张小福要时刻控制妖力,不然就是在拆月影和银月的家了,不过,张小福发现这样可以控制下,他对于妖力的掌控也更加娴熟,另外桃木棍也无法承受过多的妖力。张小福还发现用妖力蕴养桃木棍后,桃木棍的韧性和强度都有所提升,于是张小福就整天背着六尺左右的木棍,尝试着通过背部释放妖力来蕴养木棍。一开始,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将妖力从背部释放,还是在看了齐天传授给他的白虎神通的传承影像后,得到启发,才可以从背上释放妖力,经过不断的适应,总算是可以不干扰正常的生活。

张小福不知道他误打误撞下走了一条妖兽所不曾在意或者说妖兽无法在意的妖力运用之道,妖兽只追求妖力雄厚强大即可,对于妖力的细致掌控却是不管不问的,这也是妖兽即使妖力比仙人的灵力强大,但往往也胜不过仙人的原因,张小福真的就如大圣和月影所说是妖兽的希望,只是时间上却不知还剩多少。当然这些,张小福是无从得知的,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一步一步地走而已。

说到白虎的神通传承,张小福只看了一遍,却没有修炼,这根本就只是给白虎一族专门准备的,不过参考一下还是可以的,张小福就在尝试着将其中妖力的运用方法和伏虎拳结合在一起,如果成功,张小福相信一定会有着不俗的威力,只是人类武技和妖族神通的结合,难度之大,不是一朝一夕之功,甚至耗尽张小福一生也不可能完成,毕竟不管人类武技还是妖族神通都是经过代代传承经验而来的,是一代又一代的智慧结晶,不是一个个体就可以创造的。但张小福已经踏出了关键的一步,一步成为顶尖存在的基石。

至于将白虎神通传授给小灰,现在还不能着急,白虎神通要等白虎成年以后才可修炼,否则自身将承受不住。

张小福将桃木棍重新斜绑在背上,背部血窍自然而然地就散发出妖力蕴养木棍,其中甚至还有丝丝血气,桃木棍也像有灵一般自主吸收着妖力和期间夹杂的微薄血气。张小福看向湖中在抓鱼的小灰,又看了看已经快从深坑边缘消失的太阳,对着小灰吆喝了一声,该去陪小灰捕猎了,顺便他也要采一点蘑菇和野果了。

张小福和小灰从曲折狭缝中钻出,冲入了密林中。小灰现如今已有一只成年老虎般大小了,不过近来生长速度明显放缓了,月影说这是正常的,妖兽要长到如熊霸般的体型,是经年累月吸收妖元的结果,没有上百年的时间是无法完成的。张小福也不希望小灰长的太快太大,要是小灰长到他母亲一般大小,除非化成人形,否则要再想和小灰做些亲昵之举就不太现实了。小灰的毛发也完全变成了黑白分明的条纹,感觉神圣中又带着邪魅。小灰对食物的需求也减小了,但是捕杀猎物还是让他兴奋。他本就是丛林之王,要不是有着张小福存在,他早就在这山林肆意捕杀了,不过也正因为张小福的存在,让天性弑杀的白虎小灰没有过早的沉沦到杀道中,钢过易折,一味追求杀道,到最后只能早早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场,这也是白虎一族的悲哀,若不是如此,白虎一族早就成为妖族中制霸的存在了。

小灰很快就猎杀了一只麋鹿,正在大快朵颐时,突然一只孔雀从树林间钻出,惊慌的向小灰和张小福跑去,头还一直看着后方,好像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他,这只孔雀显然也是一只妖兽,体型也达到了三丈多高,慌张的样子就显得更加滑稽。

小灰见孔雀快要撞向他了,吼了一声,孔雀这才将头转过来,脚步却没有停下,看到小灰和张小福后,似乎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口中说道:“护法,护法,快救救在下吧。”说着就跑到了张小福的身后,张小福对于护法的称呼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了,这片山脉实力稍弱的妖兽都如此称呼他,他说自己不是护法,只是护法的徒弟,他们也坚持喊护法,他也就懒得计较了。

孔雀躲在张小福的身后,说躲有点可笑,张小福也就孔雀的腿高,树林里又走出了一只巨型的青牛,青牛背上还坐着一个人。张小福听月影说过青牛和这少年的事,不过一直没见过,月影也说不要招惹青牛,青牛原来号称牛魔,是连天山脉无可争议的最强者。不谈这青牛,张小福看见人类还是感到一种亲切感,这些天除了月影外,他都没见过一个人类,月影也算不上人类,这少年可是真正的人类,张小福都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了。

青牛背上的正是三藏,三藏看着眼前的人类少年,也是吃了一惊,他也想不到在这深山中还能见到人类,不过经过之前的经历,三藏也很快就怀疑张小福是不是化形的妖怪,而且张小福身上的妖气也很浓郁,不过另三藏疑惑的是,张小福身上也有着妖兽所不具备的人类气息,之前的化形妖兽也不曾具有人类的气息。

两个少年就这样互视着,弥杀也好奇地观察着张小福,小灰也再观察着三藏,只有孔雀瑟瑟发抖。

三藏还是最先开了口,“在下三藏,这是我徒弟弥杀,不知?”

“我叫张小福,这是小灰,对了是你在追杀孔雀吗?”孔雀毕竟寻求他的帮助,张小福举得还是帮一把好,虽然知道打不过弥杀,但是总可以劝上两句。

“追杀?不不不,我没有追杀这只孔雀,只是他与我佛有缘,我想度化他而已。”

“什么度化!不就是让我变成白”孔雀感到弥杀的眼神,生生止住了脱口而出的词,他确实害怕,比死亡还害怕,作为妖兽若不能自由自在,还不如死了呢。

“唉,我佛慈悲,算了,你佛缘未满,你走吧,不过记住,佛门永远向你敞开。”

孔雀一听让走,撒腿就跑了,话都没听完,开玩笑,都说这少年说了一大推话就将牛魔收服了,能走就赶快走啊。

孔雀走了,张小福却是来了兴致,佛他听说过,就是那金身法相开口言的“我佛如来,阿弥陀佛”。可以说佛对他有启迪之功,若是没有那金身法相让他进入空灵状态,他也无法领悟伏虎拳真谛,进入那玄而又玄的境界,张小福还不知他进入玄而又玄的一刹那是白起的功劳,不过佛确实让他进入了空灵状态,没有佛,也就没有他之后借白起杀阵扰乱天机之际进入那玄而又玄的境界了,也就不会有这之后的一切事情了,所以说佛对他有大恩惠。

“你是佛门中人?佛,到底是什么呢?”

“哦,张兄对佛有兴趣?”

“在下曾因二十多天前天空中的金身法相而领悟自身武技,那金身法相开口言:‘我佛如来,阿弥陀佛’时,我也跟着念了一遍,一直就记在心中,却不知是什么意思。”

“哈哈,原来张兄也是与佛门有缘的。”三藏从弥杀背上跳下,走到张小福身边,“既然如此,你可愿听我诵一佛经,放心度化不是强行洗脑,弥杀是有感于佛法无量才自愿入我佛门的。”

“既然如此,有劳三藏兄了。”张小福感受过佛法的宏大,当时也产生过放下一切,追随那金身佛像而去的冲动,佛法若是像洗脑一般,那时他就放下一切了,佛法更多的像是让人感悟其中道理,张小福相信以自己现在比之当时更强大的内心,感受一下佛法真谛而不陷入其中是没有问题的。

三藏和张小福便相对席地而坐,张小福将木棍放在腿上,三藏调整好呼吸,开始念起了《大藏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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