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宇?等等!”冬暖心里一惊,他就是封宇?本想细问,奈何人已走远了。
他为何知道是我救了季老夫人,他为何知道我在找夏凉,他为何让我去照顾宁皇后?还有,封公子不是个高冷男么,话怎么如此之多?
冬暖心乱如麻,在房里踱来踱去,脑海里却是绕了无数个弯子。
他知我救了季老夫人,定是手下有人潜伏在忠义侯府。他知我在找夏凉,定是派人查过我。他让我去照顾宁皇后,定是宁皇后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可是宫内却没传出消息,若是宁皇后身体有恙,季蓉如此八卦,怎么会不知?
冬暖眉头紧皱,不知季府现在如何了,虽然那个封宇说帮我留了信儿,可是谁知晓他留的什么。这季老太太的身体已无大碍,想必她们会遵循我留的方子调养。还有夏凉,她也不知道现在是找到她为好,还是不找到她为好,若是找到了,封宇会怎的对她。自己值得利用的就这一身医术了,但愿他不要太为难才好。
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冬暖无奈的叹息。这一入宫门深似海,进了皇宫必然是要小心谨慎,何况,自己要伺候的还是后宫之主,这可是难上加难。若是不小心被皇帝看上,那可怎么办?(你言情小说看多了吧)或者,这一不小心得罪了谁,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死了怎么办?冬暖对未知的事情总是毫不吝啬自己的想像力,不管了,大不了一死,只是希望那个封宇会善待夏凉。
还有,师父若是知道自己要进皇宫,恐怕在地下也无安宁吧。
季蓉傍晚归家,一进府便往碧月阁而去,见伺候冬暖的丫鬟轻语在门外扫洒,“冬暖姐姐可回府了?”
轻语见是季蓉,蹲下行了一礼,“回三小姐,冬暖姑娘今早与你出去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什么,你说冬暖姐姐没有回来?”她急忙跑进房内,见衣物细软都未动过。但是屋内确实无人,“这可如何是好?不如去找二哥。”
“二哥,二哥你快开门!”拍门声急促不止。
“来了,何事如此惊慌?”季逍身穿寻常居家白袍,一股子清朗俊逸。见季蓉如此着急,似习惯到,“你又掀了谁家的瓦,打了哪家的公子,闯下了什么大祸?”
“没有,这次真没有。是冬暖姐姐不见了,今早我与她结伴上街,一出去便走散了。当时人多,我久寻她不见,便想着她会回府的。我也许久未出府,便玩儿过了头,现在才回来,去了碧月阁寻她,可是丫鬟说她并没有回来。细软衣服都没动过,想必是在街上不见了。现在天都快黑了,这可怎么办呐?!”季蓉语调慌乱急促,说到最后带着些哽咽。眼眶里盛满泪水,却迟迟不敢落下,因为她二哥正紧紧的盯着她。
“是你自己许久没出府,所以拉着冬暖姑娘上街的对吗?与你一同出了府却把人弄丢了?你一身武艺无人敢惹,冬暖姑娘可只是个弱女子,又是我们侯府的恩人,要是有个好歹,祖母和母亲便不会轻饶了你。”季逍声色厉咤的一番话,终于把季蓉的眼泪给说出来了,平日里爽朗活泼的姑娘,现在用手捂着嘴不住呜咽。
“莫哭了,趁天还未黑尽,我派人去四处找找。”季逍知晓自己言语有些重了,可是不让她知道厉害,她越发不知分寸了。只是这冬暖姑娘,到底何处去了,千万莫碰上歹人才好。(不但碰上了歹人,还碰上了一个大歹人。)
季逍忙叫了许多家丁侍卫,让他们沿街找人,季蓉也想跟这去,却被季逍一把抓了回来,“你给我好好待着,想想等会儿怎么向祖母和母亲解释吧!”
“二少爷,先别走。等等!”季逍一行人还未跨出府,便被轻语给拦了下来。
“何事?”季逍一脸冷然,什么事非得现在说。
“刚三小姐去碧月阁寻冬暖姑娘时走的太匆忙,我自三小姐走后在桌上发现了这个字条,想必是冬暖姑娘留下的。”说着自袖间掏出一张纸条递予季逍。
“叨扰多时,还望见谅,我已离去,切莫寻找,冬暖留。”
“既然姑娘有留书,便是无恙,不必出去寻找了。你们且各自散去吧。”季逍遣退了众人。将纸条还予轻语,“你拿着字条去找小姐和夫人,告知她们此事,让她们不必担心。”
“是,奴婢告退。”
“对了,你说冬暖姑娘今日没回过府对么?”季逍似不经意的一问。
“回二少爷,的确如此。”
“好吧,你去吧。”
季逍慢步踱回房间,心里想着今日之事。蓉儿说今早与冬暖姑娘出去,便是一日未归,那这纸条想必是今早之前所写,那这冬暖姑娘难道是今早就已决定离开季府?那既然已经决定要走,为何又与蓉儿结伴同行?再者,难道她离开都不带细软衣物?还有她并不是自己要出府的,而是蓉儿拉着她去的。那现如今,她又在何处呢?季逍以为,此事必有蹊跷。
这一夜,几乎所有人都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第二日,季蓉还没从冬暖离开的事情中回过神来,一个更大的消息从皇宫飞了出来——宁皇后怀孕了。
这后宫前殿,朝堂内外,有人欢喜有人忧。
忠义侯府书房内,忠义侯刚下早朝。
“父亲,这宁皇后有了身孕,怀了皇嗣。恐怕,这封政昌以后要更加肆无忌惮了。”季逍低沉的声音自屋里传来,落入了在屋外听墙角的季蓉的耳中。
“哼,这还未到以后呢。如今就开始肆无忌惮了。”这声音稍显苍老却霸气无比,中气十足。
“喔?他做了何事?”
“他竟然对圣上直言,说宁皇后腹中之子,必有许多人想要取其性命,遂送了国公府许多丫鬟侍卫入宫,顾名思义是要保护宁皇后和皇嗣的安全。这还不够,他声称宫里的太医学艺不精,伺候不尽力,便自己寻了个什么女神医,打算明日送入宫,照顾宁皇后吃食药食。”忠义侯只觉得自己心里有怒气满腔,却无处可出。
“那圣上……?”
“圣上自然是准了。”
“哎,那父亲,此事可有法子应对?”
“法子是有的,只是目前不宜实施。先静关其变吧。”
“是,那逍儿退下了。”说完便佯装向门外走去。
季蓉听他们议事完毕,季逍也快要走出房门,急忙跑掉了,步履匆匆,脚步声之大,生怕房内人没听到。
“父亲,您真不管管蓉儿?”季逍指了一指门外,可见是早就知晓了季蓉听墙角。
“无妨,蓉儿如此,可比那些闺阁小姐好多了。再者,她开心就好了,别计较太多。”忠义侯摆摆手,这女儿可是疼出来的。
“行吧,她那性子不就是您惯出来的么?”季逍语气居然带着一些醋意。
“我愿意,你练武去吧。”挥挥手,急不可耐的想赶走他。
季逍只得带着一身醋意出了书房,这差别怎的如此之大呢?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