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在秦穆公执政的时候,也曾励精图治,有过一段辉煌的时期。那时秦国立足于岐山,雍地,向东平定了晋国之乱,以黄河划定国界,向西称雄于外族戎翟,秦国所辖地域面积广达千里。连当时的周朝天子都很看重,赐为伯爵,各诸侯国哪个敢不来祝贺?
后来不幸的是,秦厉公,秦躁公,秦简公以及秦出子这几代国君不但没有什么作为不说,甚至因为执政不力,造成国内动乱不息,国内之事尚且顾不过来,哪还有精力顾及外事。魏,赵,韩三国趁秦国内乱,又夺去了先王开创的河西领土,面对如此耻辱,秦国竟然无力应对。这样的耻辱一直持续到秦献公继位后,才开始着力平定并安抚边境,他把国都迁往栎阳,目的是向国人表明他要夺回西河之地重振秦国国威的决心,另一方面是要摆脱奴隶主聚集的旧都雍的束缚。秦献公亲往治理,重修秦穆公时的法令,时刻准备着向东征讨,收复秦穆公时的旧地。
公元前364年,秦国与魏等国交战,一举夺取河西之地。此役斩首六万人,取得秦国前所未有的大胜利。周天子向秦献公祝贺这一胜利,秦献公被赐予与秦穆公一样“伯”的称号。秦国在秦献公的努力下,冉冉升起。正当人们对他有期望的时候,秦献公死了,于是兴国的重任落在了他的儿子秦孝公身上。
公元前361年,在秦孝公熟悉各种政务稳掌朝政之后,痛定思痛,开始追随着父辈的脚印,实现强国梦。他对臣下们说:“现在宾客群臣中,谁能献上奇计,可以使我秦国强大,我就封他为高官,还给他封地。”
时运不济的卫国人公孙鞅听到后,于是西行来到秦国,要在这里施展自己平生抱负。说起公孙鞅,他是卫国宗族旁支后裔,喜好法家的刑名之学。本来他在魏国国相公叔痤手下做事,公叔痤深知这个人很有才干,本想推荐给魏王委以重任,不想还没来得及说,就病倒了。魏惠王前来看望他,见公叔痤病的不轻,就问他说:“先生,如果您不幸去世,你说谁能来帮我处理这个国家大事?”
公叔痤不失时机的说道:“我手下有个任中庶子之职的人,他叫公孙鞅,你别看他年轻,这个人很有才干。我希望国君能委他以重任。”魏王平时对这个公孙鞅并不怎么熟悉,当听到公叔痤这么说之后,没有任何表示。公叔痤明白魏王的意思,接着又说道:“如果你觉得我给你推荐的这个人不行,不想重用他,那你得杀了他,千万不要让他到别的国家去。”
魏王点点头便告辞了。见魏王离开,公孙痤急忙召见公孙鞅说明情况,并道歉道:“真是对不住你呀,作为一个国家大臣,我只能先为国君谋划,然后才能给你说这事。事不宜迟,你赶紧逃走吧!”
公孙鞅这时候充分显示出了自己聪明过人,他摇摇头说道:“既然国君不听你的话任用我,又怎么会听你的话杀我呢?”可见对于魏惠王,公孙鞅要比公叔痤了解的更透彻。
不出所料,魏惠王走出来之后,对身边跟随的大臣说道:“看来公叔痤这次病的不轻,真让我难过,他一会儿让我把治理国家的重任给公孙鞅,一会儿又让我杀了这个人,这不是前后矛盾嘛!”
在用人上,魏惠王同他父亲魏武侯一样,他父亲放走了吴起,他放走了公孙鞅。这两个人与魏国失之交臂,足以说明,再好的环境,留不住人才,其长久性就得不到保存!
公孙鞅到了秦国之后,托宠臣景监进见了秦孝公,并对秦孝公陈述了自己富国强兵的计划,秦孝公一下子便喜欢上了他,从此与他一起商讨国家大事。
公元前359年,公孙鞅开始着手实施变法改革,一旦改革,必然会涉及原先贵族的既得利益,所以那些贵族都不赞同。公孙鞅见秦孝公踌躇不定,便说了一句很经典的话:“夫民不可与虑始,而可与乐成。论至德者不和于俗,成大功者不谋于众。是以圣人苟可以强国,不法其故。”意思就是,作为下层人,他们目光短浅。只愿意和你一起分享眼前已有的利益,但想让他们在你开创之初,和你一起面对风险就不太可能了。那些整天讲论高深道德的人,怎么会与凡夫俗子有共同语言?所以要想建成大功业,你是不能与众人商议的。所以圣贤之人,只要可以强国,何必非要遵循旧传统?
公孙鞅的这个想法可谓超前的很,不但充分掌握了人们固有的心理,还要打破常规,另辟奇径。
同在一旁的秦国大夫甘龙则不认为这样,他反驳说:“你说的不对,遵循以前的规章制度,能让官员习惯,从而更好地治理百姓不至生乱。”
公孙鞅针锋相对说道:“无胆魄的普通人只会安于旧习,死脑筋的学者没有一点创新思维,这两种人,让他们当个官守个法行,至于和他们商讨开疆扩土创建大业的事,还真不行。聪明人制订法规,愚笨的人就受制于人,贤德的人因时而变,无能的人才死守成法。”
秦孝公听到这里赞叹道:“说的真好。”便任命公孙鞅为左庶长的要职。根据《汉书百官公卿表》中列秦国二十等爵,1、公士;2、上造;3、簪袅;4、不更;5、大夫;6、官大夫;7、公大夫;8、公乘;9、五大夫;10、左庶长;11、右庶长;12、左更;13、中更;14、右更;15、少上造;16、大上造17、驷车庶长;18、大庶长;19、关内侯;20、彻侯。由此可知,左庶长的官已经不小。
公孙鞅上任不久开始实施变法改革,法令制订好了,尚未公布之前,公孙鞅害怕百姓难以确认新法规的效力,于是演了一出“辕门立木”的好戏,让国人信服之后,才开始颁布变法法令。
法令颁布一年之后,秦国百姓都受不了了,跑到国都控诉新法不便的人数以千计,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太子也犯法了。考验公孙鞅的时刻来了,公孙鞅怎会不知道新法不能顺利实施的原因,不全都是上层人士鼓捣的事儿吗?但是太子是国君的继承人,不能施以刑法,于是便将他的老师也就是太子的伯父赢虔处刑,将他的另一个老师公孙贾脸上刺字,以儆效尤。这样一来,谁敢不服?
新法施行十年之后,秦国一改往日之气象,道不拾遗,山无贼盗,百姓勇敢的为国家作战,不敢私下斗殴行事,乡间城镇全被治理的井井有条。看到这样的景象,以前那些抨击新法不好的人,有些便又说新法好,公孙鞅知道后,把这些议论法令是非的人,驱赶到了边疆受罚,从此,再也没有人敢胡乱议论了。
作为法家思想的沿袭人物,商鞅自然有他独到的地方,他死后经过发展逐渐形成一门学派,名为商学派。商学派经过建立、开拓、发展、定型和后劲五个阶段,配合秦的历史,逐渐成为主宰秦国乃至秦朝的思想主流。
每一次改革,无不触及所有人的既得利益,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没有坚韧不拔的意志力,那是很难实施下去的。作为历史上最为闻名的变法事件,商鞅给了我们一个学习的榜样。在面对任何困难险阻的,都不能泯灭心中的理想,即便到一展抱负之后,也不能稍有放松!不时的警醒自己,告诫自己,所追求的理想是什么,才能让你自己永远的不忘根本,不偏于道德的藩篱。
司马光最后在总结评价的时候把一切归结为:信誉至上。说一个国家靠人民来保卫的,人民靠信誉来保护,国家若不讲信誉,人民还怎么会服从呢?没有人民,国家又如何维持?所以善于治国的人,不欺骗人民才是根本。要不然,上不信下,下不信上,上下离心,不败才怪呢!
在谈及商鞅时,认为他比较刻薄。这点我不敢认同,乱世需用重典,若没有商鞅的一贯坚持,秦国最后想一统天下,让诸位说,是不是有点难?同样是好刑名之学的申不害,韩昭侯用他为国相,想通过变法改革强盛起来,但申不害私心较重,他请求让他的堂兄做个官,韩昭侯不同意,申不害就很不高兴。于是,韩昭侯拿法理无人情之说驳斥的申不害体无完肤,申不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及时改正。就是因为申不害的不严于律己,才导致韩国变法没有起到根本的作用,只浮于表面。
公元前359年,韩懿候逝世,其子继位,是为韩昭侯。
公元前358年,秦国败韩军于西山。
公元前357年,韩魏议会召开。
公元前356年,燕赵在阿地召开会议。赵国、齐国、宋国在平陆举行会议。
公元前355年,齐魏在效野议会。据说这次是为打猎而来。这一年,不被中原人看起的秦孝公与魏惠王在杜平举行会议。弱国无外交此言不虚。鲁国鲁共公去世,其子姬毛继位,是为鲁康公。
公元前354年,秦国在元里击败魏国军队,斩首七千余人,夺取少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