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故事从智宣子立储说起,大凡是帅哥又有才华的人,谁都喜欢。智宣子也不例外,他非常喜欢自己那漂亮帅气,善于骑射,能写善辩,坚毅果敢的如同当今韩国粉面小生的智瑶,后人多称为智伯瑶。所以打算让智瑶作为自己的继承人。可是智宣子却没有发现智瑶本身最大的缺点,那就是不仁厚。然而不仁厚这种缺点,除了下级,作为智瑶的爸爸来说,他是体会不到的。于是作为低阶层人士的代表,族人智果便出来劝阻智宣子,要智宣子放弃他的继承人选,并选另一个儿子“智宵”为接班人,结果智宣子执意不从。作为族人智果,这一做法是有问题的,他可以为这个国家考虑将来,并把智瑶不适合做国君的原因剖析给智宣子听,虽说智果也不是外人,但是也不应该直接干预领导人的内政,甚至帮人家选一个继承人。无怪乎智宣子没有听进去,当智宣子确定要智瑶做自己的接班人之后,智果一气之下索性脱离智族姓氏,另立为辅氏。这种做法并不能证明智果能预见将来智氏一族的走向,他或许只是因为替智宵说了几句话,怕将来智瑶找自己麻烦,才委身屈就。毕竟他知道智瑶这个人不地道!
同一个立储的问题,赵国的大夫赵简子也遇到了,事实证明,这个赵简子显然要比那个智宣子高明一些,赵简子把他的日常训诫言词写在两块竹简上,分别交给两个儿子,只交代让他们记住,别的什么也没有说,一直过了三年,才突然提问。大儿子伯鲁不但回答不出来,连竹简也弄丢了。小儿子无恤却熟练的背了出来,竹简还随身携带着,高下略见。最后当然是无恤得到了赵简子的承认,理所应当的做了继承人,为了一个继承人,整整用了三年时间,可见这个赵简子城府之深。也足以让我们明白,无论什么时候,对待上级交代的任务,都不能不上心,即便这个任务看起来那么没有意义。
赵简子在用人上也有自己的独到眼光,他委派尹铎去晋阳,在尹铎上任之前,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问赵简子道:“您是打算让我去抽丝剥茧般地搜刮财富呢,还是作为保障之地?”如果放置别人,或许这一句话就会惹来极**烦,然而赵简子不愠不怒很简单的回答:“保障哉!”这种问答似乎可以说明当时搜刮财富的现象已经屡见不鲜了,要不然尹铎是不会随便就敢对自己的国君这样发问的。此时作为国君的赵简子应该也已经意识到了危机,之后对告诫接班人赵无恤,不要让他瞧不起尹铎,将来一旦有处理不了的危机,晋阳还是一个落脚之地这事就能猜摸出来。
公元前475年,智瑶在智宣子去世之后,顺理成章的接替了父亲的权位,人称智襄子。这个智襄子正如同智果所说的那样,不仁厚。当时春秋时期的霸主晋国朝政已被“晋国六卿”把控,其中又以智瑶实力最强。韩国国君韩康子依附智瑶,先后消灭了范氏、中行氏。公元前457年,智瑶击败卫国归来,在蓝台与韩康子、魏国国君魏桓子饮宴时,智襄子先调戏完韩康子,觉得不过瘾,又侮辱了韩康子的国相段规。至于是怎么调戏,怎么侮辱史书上没有明确记载。这种不计后果的做法,让家臣智国坐不住了,他苦口婆心的劝诫智襄子智瑶要少得罪人,尤其是同等身份的国君,国相,以防招来祸患。刚愎自用自视甚高目空一切的智瑶,有哪里能听得进劝。
不久,智瑶一时心血来潮,他张口便向韩康子要地,当时的韩康子虽然依附于他,但是平白无故的也不想把自己的国土拱手送人呀!他不打算给,国相段规此时表现出了极高的智慧与长远的眼光,他劝说韩康子道:“看智瑶那样子,你还是给他吧,不给他,那家伙一定回来讨伐我们,以我们的实力目前还斗不过他,然而我们一旦把地给他了,这家伙一高兴,肯定还会得寸进尺的向别人要,一旦别人不给,我们就可以坐山观虎斗,伺机而为了!”韩康子觉得这么做不错,便给了智瑶一块有万户居民的领地。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智瑶你若是还想要别人的地,这一万户居民的领地便是最低标准了。
智瑶这下子得意忘形了,果然又向魏恒子要地,魏恒子一开始也不愿意给,同样作为魏国国相的任章劝他权衡利弊,让魏恒子给地。从这里说,任章应该是清楚认识到段规的谋略的可行性,魏恒子想明白其中关节之后,也给了一万户居民的领地。这样一来,智瑶的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这么容易就得到两万户的领地,智瑶接着向赵国要地,这次不但要,而且指名道姓的要蔡和皋狼的地方,根本不给你赵国国君选择的余地,足见此时智瑶忘形到什么样子。
此时的赵国国君为赵襄子,也就是赵无恤,他于公元前457年继承父亲赵简子的位子,早在赵无恤为储君的时候,便和智瑶两个人有过节,公元前466年,智瑶与赵无恤一同率兵包围郑国京师,智瑶让赵无恤率先领军攻城,赵无恤用外交辞令推脱,并让智瑶出兵,能言善辩的智瑶此时却愤而骂曰:“你长得丑不说,又胆小怕事,我都不知道你老子看上你哪一点,立你为继承人?”
还有一次,智瑶与赵无恤再次一同讨伐悲哀的郑国,在这个战事中间,加塞办了一个酒席,智瑶多喝了几杯,带着几分醉意向赵无恤灌酒,按道理说,两军交战,饮酒误事这种例子在历史上绝不少见。可能是有此考虑,赵无恤拒绝了智瑶,智瑶便发起酒疯,将酒杯一下子扔到赵无恤的脸上。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这事搁在我们自己身上,正当血气方刚的年龄还不掀桌子揍人,连赵无恤的官兵都看不惯,要求杀掉智瑶以洗刷耻辱,作为储君的赵无恤却以大局为重,隐忍下来。
如今自己刚刚当上国君,智瑶便腆着脸来要地,新仇加上旧恨,是可忍孰不可忍的赵无恤严词拒绝了他。这让一直看不起他的智瑶勃然大怒,率领韩、魏两家甲兵前去攻打赵国。大难临头的赵无恤明知打不过,便打算逃跑,经过再三考量,跑到了晋阳,就是前面所说的尹铎所管辖的地方。由于尹铎广施仁政,这里的百姓是铁了心的跟着国君抵御来犯之敌。
智瑶、韩康子、魏桓子三家围住晋阳,引水灌城。晋阳城仅差三版就被水淹没,城内已经危及到宰马为食的地步,破城已是指日可待。赵国人民却并没有背叛放弃之意。赵无恤在无可奈何之际,铤而走险,他找了一个谋士张孟谈出城,秘密约见韩康子和赵恒子,晓以唇亡齿寒之厉害,说贪心的智瑶若灭了赵国,早晚会对你们下手,不如咱们联手对付这家伙。韩康子与魏恒子何尝不明白其中道理,于是三人一拍即合,约定日期,准备一起对付智瑶。
是夜,赵无恤使人杀了守堤的智瑶官兵,并“决水灌智伯军”,这中间我想应该是有韩康子和魏恒子暗中相助的,要不然,为什么早些时候不这么做,偏偏等到密会二人之后才这么做呢?并且一举成功了。这下该让智瑶军尝尝被水淹的滋味了,他们为救水儿慌乱不已,韩康子,赵恒子眼见时机成熟,分别从智瑶两翼攻击,赵襄子赵无恤则率众迎头痛击,不但打败了智瑶部队,还杀了智瑶,当然了,斩草还是要除根,他们一举尽灭智族,只剩下改了姓氏为辅的智果。
司马光通过论述才与德来评价这段历史,最后的结论是有德的人令人尊敬,有才的人让人喜欢。让人尊敬的人总觉得不容易和他接触,而那些让人喜欢的人则常常得到重用。所以当你选用人才的时候,除了考虑他是否有才干,更重要的是这个人是不是值得别人尊重。
我却说:“不论有德也好,有才也罢,还是你德才兼备,只要你善于听取意见,并加以改正,事情总不会坏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前提是你得有能力分析这些意见是否出于真心与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