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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胡服骑射

公元前309年,秦国设置丞相职务,任命樗里疾为右丞相。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丞相。

公元前308年,秦魏在应城举行会议。这次的会议其实就是商讨攻打韩国的事。秦王派甘茂前去会约,甘茂让向寿回国对秦王说:“魏国已经听从了我的安排。然而我却不希望大王进攻韩国。”秦王不明白怎么回事,等秦王在息壤迎接甘茂回来后,问询原因,甘茂才说:“宜阳是个大县,基本上和郡差不多。我们到那里有多重险隘,你下令发兵进攻,是很困难的。以前鲁国有个与曾参同姓名的人杀了人,有人告诉曾参的母亲,他母亲不信依然织布。等到先后来了三个人告诉他同样的事情,曾参的母亲信以为真,跳墙而逃。我的贤良比不上曾参,大王对我的信任又不如曾参的母亲,猜疑我的又何止三个人?我怕大王你也会对我不信任。再说当年魏文侯任命乐羊为大将进攻中山国,三年才攻下。回来论功行赏,魏文侯向乐羊出示别人的指控书多达一筐。现在我甘茂,是个寄居秦国的外籍人,樗里子、公孙将来抓住韩国的事情来诬陷我,大王一定会听信他们。那时攻宜阳前功尽弃,结果是大王您背弃了与魏王的约定,而我遭受韩国国相公仲侈的怨恨。”

秦王这时候明白甘茂的苦心了,说:“我不会听他们的,可以和你起誓!”

于是两人在息壤立下誓言。秋季,甘茂和名叫封的庶长率领大军前去攻打宜阳。

公元前307年,甘茂攻打宜阳,打了五个月,没有进展。樗里子、公孙果然争相指责他。秦王便派人去召甘茂,想罢兵。甘茂却说:“息壤在彼!”这时候的甘茂肯定在偷着乐,幸亏早早的就把这样的事情预料到。秦王突然就想到了协议。于是征发全部兵力去协助甘茂,杀死韩军六万人,韩国相公仲侈前来谢罪求和。猜透主子的心理,才能更好地完成工作!

秦武王喜欢习武角力,身边的大力士任鄙、乌获、孟说都先后做了大官。这年八月,秦王与孟说举铜鼎,这个铜鼎有多大,无考,不过可以拿司母戊鼎做一下参考。由于用力过猛,血管爆裂,就这样死了。可怜的孟说极其家族被杀。你说冤不冤?

由于秦武王没有儿子,他异母弟弟嬴稷在燕国做人质,国中贵族迎回他立为秦昭襄王。秦昭襄王的母亲芈八子,是楚国女子,封为宣太后。说到这里,《大秦帝国》一书中安排芈八子与乐毅有那么些暧昧情调,不知道是真是假!

赵武灵王向北进攻中山国,大兵经房子城,抵达代地,再向北一直到达无穷广漠的沙漠之地,向西到达黄河,登上黄华山顶。他与大臣肥义商量着让百姓穿比较紧身的胡服,以方便学习骑射之术。他说道:“我这样做,愚蠢的人会嘲笑我,但是聪明的人是可以理解的。即使天下的人都嘲笑我,我也这样做,一定能把北方胡人的领地和中山国都夺过来。”

于是开始改穿胡服。作为一个领导人,一旦确定自己的目标后,就要敢有这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概,否则,英明的决策最后也会被淹没在众人的唾液中。

赵武灵王的这种做法引起很多国人的不满意。其中就有公子成。他假称有病,不去上朝。赵武灵王派人前去说服他:“家事听父母,国事从国君。我现在向人民宣传改变服装,而作为国君的叔父您不穿,我担心天下人会议论我徇私情。治理国家有一定章法,总以有利人民为根本;办理政事有一定常规,执行命令是最重要的。宣传道德要先针对卑贱的下层,而推行法令必须从贵族近臣做起。所以我希望能借助叔父您的榜样来完成改穿胡服的功业。”

这个说法寓情于理。可是公子成不买账,他拜谢道:“我听说作为一个中国人,应该听从圣贤人的教化,用礼乐仪制,使远方国家前来游观,让四方夷族学习效法。可是现在国君你舍此不顾,去仿效外国人的服装,这是擅改古代的习俗,是违背人心的举动。我希望你慎重考虑。”

使者说不过公子成,回去禀报赵王。赵王觉得自己不亲自出面是摆不平了,于是亲自登门解释说:“叔父,你看看咱们的东面有齐国,中山国,北面有燕国,东胡,西面是娄烦,我们还与秦韩两国接壤,这些都不是好惹得主儿,如果没有善于骑射的部队,怎么能守得住呢?先前中山国依仗齐国的强兵,侵犯我们,又引水灌城,要不是老天爷保佑,城早就失守了。先王每以此事为耻。所以我才决心改变服装,学习骑射,想以此来抵御四面的强敌,一报中山国之辱。而叔父你一味遵循守旧,厌恶改变服装,已经忘记了奇耻大辱。我对您深感失望啊!”公子成听到这里算是真心明白了。即便不明白,国君亲自登门劝解,也不得不欣然接受。赵王亲自赐给他胡服,第二天公子成穿着胡服上朝。于是赵王正式下达改穿胡服的法令,提倡学习骑马射箭。

关于这件事,历史上的评价是很高的。一个勇于破除旧约,开创新规的改革人物,在任何时代都是需要的。只要改革的目的是富国强兵。那么都会得到老百姓的拥护。

公元前306年,秦昭王派向寿去平抚宜阳,又让樗里子、甘茂去攻打魏国。甘茂向秦王建议,把武遂归还给韩国。向寿、公孙坚决反对,但未能阻止,于是怨恨甘茂。甘茂心中恐惧,便中断对魏国蒲阪的进攻,逃走了。樗里子只好与魏国讲和退兵。结果甘茂投奔到齐国去了。甘茂把武遂归还韩国的原因,或许是私下里接受了韩国的好处,这也就是他后来畏惧的真实原因。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坦荡荡的甘茂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畏惧。

经过改革的赵国,士兵战斗力明显提升,赵王进攻中山国,兵抵宁葭;又向西攻打胡人,直至榆中。胡人的林胡王献马求和。赵王归来,派楼缓出使秦国,仇液出使韩国,王贲出使楚国,富丁出使魏国,赵爵出使齐国;命代相赵固主持胡人部落事务,召集胡兵。看看赵武灵王这一连串的举措,还是很有见地的。

楚王与齐国,韩国订立盟约。

公元前305年,有彗星出现。

赵王继续向中山国报仇,夺取丹丘、爽阳、鸿之塞,又攻占城、石邑、封崐龙、东垣。知道赵国厉害的中山国只好献出四城求和。

秦国似乎一直都不缺乏人才,秦国宣太后也就是芈八子的同母异父的弟弟是穰侯魏冉,自己的亲弟弟为华阳君芈戎;秦王一母同胞的弟弟为高陵君、泾阳君。关系有点复杂,不过这些人当中数魏冉最贤良,从秦惠王、秦武王时起,他就担任要职。秦武王死后,各兄弟间争夺王位,只有魏冉能独力扶立秦昭王。秦昭王即位后,任命魏冉为将军,守卫咸阳。当年,名叫壮的庶长及大臣、诸公子阴谋作乱,被魏冉镇压下去;因受到牵连,惠文后被害死,悼武王后也离开秦国流落到魏国。与秦昭王不和的兄弟,全都被魏冉处死。因秦昭王年幼,宣太后便亲自管理国家,任用魏冉执政,使他的威势震慑全国。

公元前304年,秦王、楚王在黄棘会盟,秦国把上庸归还给楚国。

公元前303年,又出现彗星。请天文爱好者研究一下此彗星是不是哈雷彗星!这年秦国攻取魏国蒲阪、晋阳、封陵;又夺去韩国的武遂。齐韩魏因为楚国的背叛,联合出兵攻打楚国。看来一块上庸之地又让秦国得以喘息。楚王没办法以太子芈横为人质,向秦国求救。秦国派名叫通的客卿率军救援,三国联军撤走。这点我有点不理解的是,为什么要一个客卿去救?难道在秦国眼里,三国联军也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公元前302年,秦魏韩在临晋开会,韩国代表是太子韩婴。会后,韩婴在去秦国咸阳转了一圈才回去。之后,秦国把蒲阪归还给魏国。

秦国有个大夫私下与楚国太子争斗,楚太子杀了他,逃回楚国。为将来秦楚之战埋下祸根。

公元前301年,出现日食。秦国夺取韩国穰城。蜀地郡守嬴辉反叛秦国,秦国派司马错前去将他处死。秦国派名叫奂的庶长联合韩、魏、齐三国出兵攻打楚国,在重丘大败楚军,杀死楚将唐昧,夺取重丘。这件事应该与楚太子的所作所为有一定关系。

赵王出兵攻打中山国,中山国君逃奔齐国。赵武灵王终于大仇得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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