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呀,把这糟老头拿下,等一下再处置,先把火扑灭。大军马上就要到了,别让马将军看到闹心。”
“是。”一名军士应道,于是乔老爷暂时就被押到了一边。七八个军士开始操起家伙扑起火来。这些军士看起来都不大,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也就发号施令的约有十八岁的样子。只是半人高的杂草丛一旦烧着了,哪是几个人就能扑灭的,很快浓烟熏天,热浪裹身,人不能靠近。
李氏正在牛棚里整理,而乔生就在牛棚外玩耍。偶然间乔生抬头看见了那股浓烟,叫了起来:“妈妈,妈妈,你快出来看呀。”
李氏听见乔生喊叫,出来顺着乔生手指方向一看:“呀,那是庄院方向,快走,我们去看看。”
等李氏和乔生紧赶慢赶的到庄院时,只看到乔老爷被反剪双手绑在一边,而庄院内的大火也已经到了尾声,由于有一道以前繁荣时修铺的青砖路,将房屋和杂草丛隔开,所以房屋倒是安然无恙。乔生一看到乔老爷就扑了上去:“爷爷,爷爷,怎么了?”
而李氏则上前问那年龄最大的:“这位军爷,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问这老家伙。朝廷征用庄院,这是你们天大的福气,这老家伙倒好,竟敢放火烧庄院。”
“怎么会这样呢?军爷,今天早上,我公公还说要把庄院收拾出来给你们用呢。”
“哼,跟我说没用,大军说话就到,到时你们跟我们马将军说去。”
正说着,一阵跑步声传来。
“停。”一对约有万人的军队停在乔氏庄园前,有二十几匹马领头。
“王杰,丁俊。”
“到。”从后面步兵方阵中出来两个人,正是王杰和丁俊。
“你们两个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马将军。”两人应道。
一眼看去,整个步兵方阵中,军士们个个面黄肌瘦,无精打采,都是十五到十八之间小伙子。在马匹上的二十几人看上去却有三十岁左右,都是肚肥腰圆。尤以正中的马将军最为突出,五短身材,头和双肩直连,根本看不出脖子在哪,腰身约有三尺二。
王杰和丁俊很快过来询问后转身回复马将军,李氏连上前要二人说情的机会也没有。只听一声公鸭嗓:“来人呀,把乔氏满门逮捕。”
很快就有一群军士推搡着乔老爷,李氏,乔生来到马将军前。马将军手持马鞭虚指:“你们那个纵火,从实招来。朝廷的恩典你们竟然不要。”
“将军,是小老儿点的火。实在是满院子的杂草没法清除,不得已点火烧的,请将军明察。”
“狡辩。如果不是我那几个士兵拼了性命,这庄院不是全烧毁了吗!来呀,把这三个刁民全都拉走砍了。”
“冤枉啊,将军,”李氏哀求道:“我家公公早上还在和我们商量,要把庄院收拾出来给将军用的。而且将军你看,房屋现在一点事也没有,烧的只是杂草。我家的情况,王杰和丁俊都很清楚的。”
“是这样吗?王杰,丁俊。”
“将军,”王杰和丁俊上前单膝跪下:“将军,乔老爷是附近有名的善人,昨天晚上,我们是让王英过来通知他收拾庄院的。他不会违抗朝廷的。”
马将军在马上看了看李氏,李氏未嫁时是方圆十里有名的美人,现在虽然由于营养不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还是我见尤怜。马将军思索的一下,开口说道:“朝廷征用庄院,就是说,这里面的一切都是朝廷的。这些杂草我本来准备作为马饲料的,你们现在把草给烧掉了,我拿什么喂马?你们这是破坏军需物资,按律当斩。不过……”
乔老爷一听有回转余地,望向王杰和丁俊,希望二人能帮着求情。二人看到乔老爷看向他们,一起开口;“将军……”刚出声,就被马将军打断:“你们二人是本地的吧?大军万余人,晚上需要住宿,你二人负责去让本地村民腾出房屋,现在就去。”二人无法,只得领命。
乔老爷看到二人离开,只能自己开口:“将军,请看在小老儿无心之过的份上,饶了我们吧。”
“饶了你们,倒也不是不能。只是……”
“只是什么?将军请说,能办到的我们一定照办。”
马将军不理乔老爷,只是看着李氏。约有半柱香时间,无人接话,只有乔老爷在那苦苦哀求。马将军只听得心头火起:“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点的火,该受三十军棍,打了再说。来人,把他拉下去三十军棍。”即刻即有两个军士把乔老爷给叉了下去,旋即传来“啪啪”的军棍击打肉体的声音,掺杂着乔老爷的哀告声。
“你们二人听着,马饲料被你们烧了,你们得有一人负责给我的马找饲料。”
李氏看着蜷缩在身后的乔生,没有办法,只得答话:“将军,民妇愿意听候将军安排,请将军先给我公公免了军棍。”
“停。”马将军马鞭一扬,很快乔老爷又被叉了上来。只看到乔老爷那一个惨:背上条条血印,嘴角流血,跪也跪不稳,只能瘫倒在马前。
“你们听着,你们烧了马草,你们就得给我负责筹集马草。否则斩。”
“小老儿愿意,小老儿愿意。只求将军饶了我们。”乔老爷挣扎着应道。
“你?你也不看看你这把老骨头,难道还要我给你养老?她已经答应本将军了,负责照顾我的马。”说着马鞭一指李氏,“你留下,其余人散了。”
整个过程中,乔生一直蜷缩在李氏后面,不哭也不闹,只是看着马将军,像是要记牢马将军的样子。李氏看看乔老爷,又看看乔生,“乔生啊,把你爷爷扶回牛棚那去。你现在已经十多岁了,要学会照顾你爷爷。知道吗?”
乔生咬着嘴唇,扶起了乔老爷:“妈,我们一起回去。”
“不行啊,乔生。你要懂事的。”李氏爱怜的看着乔生,“和你爷爷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