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小乔生十岁时,先周王朝再也支付不起战争赔偿,周边十国终于失去了耐心,同时对先周王朝宣战。战争成一面倒的态势,周边十国一夜挺进千里,对于先周王朝的军人,一律不受降,全部坑杀,造成十国部队距离城池尚有两三百里时,先周王朝的守军就弃城而逃。先周王朝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损失了两千多个城池,由原来的将近四千城池到只剩一千五百个城池。这时最近的军队距离乔氏庄园不过百里左右。而由于十国军队的挺进速度不一致,造成各国所得利益相差极大,不得不放缓军事节奏,坐到谈判桌前。
王杰和丁俊也已经十五六岁,被征进了军队,就驻扎在离乔氏庄园五十里处。而乔生的父亲在乔生五岁时,就由前线传来了死讯,在一次和对方的摩擦中被俘虏后,由于先周王朝交不出足够的赎金而被斩首。
由于朝廷的超重赋税,乔氏庄园已经再也养不起下人,在小乔生六岁时就辞退了所有人,乔老爷和小乔生自己住到了前进,小乔生的母亲李氏住在后进。
如果在白天的话,就能发现乔氏庄园一幅破败的景象:整个院落中有半人高的杂草丛生,缺少营养的小乔生又矮又瘦,比正常的孩子要矮半个头,钻到草丛里影子也看不到;屋顶没有几块整瓦,碰上下雨时,往往雨停了,屋内还会滴滴答答的下半个时辰。不过这也成为了小乔生最好的娱乐场所,平时乔老爷根本不让小乔生出院子玩,要小乔生认字。小乔生很聪明,一天下来能够记住十五六个字,只是没有什么耐心,往往乔老爷一转身,就看不到他了。只不过姜是老的辣,乔老爷总能从院中杂草丛中把小乔生给拎出来,拎出来后,就会给小乔生讲:“乔生啊,现在乱世中虽说学认字没什么大用,不过以后总是会太平的,那时你认的字就能派上用了。哎,还有啊,像你现在就算要躲的话,也要注意隐饰痕迹啊,再有也不能别人一喊,你就应了。”
小乔生接受很快,以至于从开始的乔老爷很快就能找到,到现在只要小乔生躲藏起来后,乔老爷半天都找不到,只能等到吃饭时,乔老爷就端着碗站在院中敲起碗来,碗中是很稀的麦麸粥,飘着一两根叫不出名字的菜叶。刚开始小乔生只要听见敲碗声就会出来,后来要乔老爷敲个半天,碗里的粥都喝完了,小乔生才会嘴里叼着根草出来。那草的一片叶子上就有青灰两色,两色之间并没有明显的分界。
刚开始时,乔老爷一看到小乔生叼这种草时,就会急匆匆的跑过来把草抢过来扔掉:“乔生啊,这种牛出血草不能吃!”
“为什么啊?爷爷”
“这种草叫牛出血,就是牛吃了后,也会口鼻出血。”
“出血了后面会怎样啊?”
“哪会怎样,牛一旦口鼻出血,那就是瘟疫啊,只要被人看到,就会把那头牛杀掉。”
“可是我饿啊,爷爷。别的草嚼起来很硬,就这种草有汁水,而且吃了后也不感到饿。你看,爷爷。”小乔生边说边挺了挺自己扁扁的小肚子。
“这种草不能吃啊,听话,乔生。”
可乔生饿呀,每天还是会找这种草嚼。乔老爷也没有办法,这种草杂生在半人高的杂草中,根本除不干净,到后来在看到小乔生叼着这种草时也就见怪不怪了。
这一天半夜,乔氏庄园传来了“砰砰”的敲门声:“乔老爷,乔老爷,快开门。”
“来了。”乔老爷听见声音,披起衣服起身出来开门,小乔生也被敲门声吵醒了。只听见乔老爷在跟一个听声音有十四五岁孩子讲话。
“乔老爷,快把家里收拾一下吧。”
“怎么了,王英?”
“听王哥和丁哥讲,我们的驻扎要后撤五十里,将军说要征用你家这处庄园作为指挥部。”
“哼,说的好听,后撤,不就是逃跑吗。”
“不是这样的,乔老爷。听讲是我们这个方向的友国部队进的最少,为了和别的友国平衡,王室下令我们后撤的。”
“友国!哈哈!友国!我们收拾。王家小子和丁家小子还好吧?”
“王哥和丁哥现在好着呢,都是伍长了。对了,他们让我跟你说,我们的家都在这一片,你一定要把院子里收拾清爽了,让将军住舒服了。不然的话将军会对我们有意见的。”
“好,好,我一定收拾好。”
接着小乔生就听见掩门声。不一会,乔老爷走了进来,坐在床沿叹气起来。
“爷爷,怎么了?”
“乔生啊,你怎么醒了?这样吧,你去把你妈妈叫起来商量一下吧。”
“哦。”
小乔生穿衣起来到后进去了,只留下乔老爷唉声叹气。
过了有小半时辰,李氏在门外:“父亲,有什么事?”
“李氏啊,部队要征用这个院子。我这一把老骨头倒没关系,可你们娘儿俩我不知道怎么安排好啊。”
“父亲,你不用太过操心,天无绝人之路的。”
“天无绝人之路?走一步看一步吧,只望你能把乔生拉扯大。”
“放心吧,父亲,乔生不是夭折之相。”
“嗯,你去收拾下吧。明天我们就把院子腾出来,你们娘儿俩就住到五里外的牛棚里,那牛棚也空了好多年了。”
“是,父亲。我们听你安排。”
第二天一早,小乔生就和李氏搬到到了五里外的牛棚,安顿了下来,乔老爷则留下来整理庄园。看着满院的杂草,乔老爷只能一把火点燃烧掉。乔老爷本想等火熄灭后,再把灰烬清扫掉。
哪知火点起来一会儿,就听见一阵马嘶声:“老家伙,你干什么?朝廷征用你的庄园是给你面子,你竟然放火烧院!”不等乔老爷辩解,一根马鞭就向乔老爷抽来。可怜乔老爷那里来的及避让,顿时皮开肉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