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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电话里登门造访

顾年华没有听他爸的,没有跟许似锦说分开一段时间,放学回家这一路上心情都有点郁郁寡欢,将车子骑得不能再慢了,试图延迟到家的时间。她的这些举动许似锦都看在眼里,好几次看见她的车子骑得东倒西歪就担心她会摔倒,很想快速骑到她的面前问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如此的心神不宁。

顾年华看着熟悉的银色家门,叹了口气正准备敲门,里面的人刚好打开了门,她镇定自若地走了进去,假装没事。

许似锦提着的心看着她终于进了家门才放了下来。

顾年华在家里这两天心情格外的紧张,每分每秒都担心他爸会来质问她,好在周末两天很快过完了,很意外她爸没有问她。

尽管他们学校每个周末都放假,有些学生还是不愿意每个星期回家,有的学生时跟家里商量好得到家里的同意,而有的学生而是不愿意回家,理由很多,顾年华她爸要求她每个星期都要回家,不是担心她会到处玩,只是关心她,她爸总觉得在她还没有成年很多事情都不能让她去做,他要将顾年华照顾得好好的,毕竟现在他也只有她一个女儿了。

顾年华老老实实每个星期都回家,也不是怕她,总觉得家里只有她爸每天一个人在家里,挺孤单寂寞的,所以她每次放假都早早的回到家里,哪怕她有时候很兴高采烈地跟她爸说学校的事情,她爸没空理她,她也不会很生气,有时候她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可以说,也会静静地陪在她爸身边。

老人年纪了身边有个人静静陪着,哪怕彼此都不说话,心里也会觉得很温暖,尤其是血肉至亲。

她爸还是习惯每次都给她两个星期的生活费,因为有时候会被其他的事情耽搁,所以每次都给她半个月的生活费,顾年华也很自觉,没有一个星期就将两个周末的生活费用掉,这点她爸觉得她做的很好。

顾年华没有出家门心情还是很小心翼翼,周末在家里就写认真写自己的作业,不敢跟她爸过多的聊天,怕她爸一个心血来潮又问到关于她跟许似锦的什么?如果让她爸知道她女儿顾年华为了一份还不足以得到保障的感情,不听大人的话,顾年华她爸一定会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这个周末过完就快到高二的期末了,很多学生都更加的抓紧学习,期末结束后,一年的年关就要到来了,顾年华他爸因为要照顾她,就没有找一个正式的工作,只是打着几份零时工,很多工厂年关的时候并不是很缺人,放假休息的早,顾年华他爸虽然很想有个稳定的工作,那些稳定的薪水,心里却总不愿意在谁面前承认自己的那份希冀。

每个人年轻的时候谁没有个梦想,谁不愿意为了梦想好好奋斗呢?顾年华她爸的梦想就是能够多读点书,可是他们生活的那个时代不允许,他一直觉得很遗憾,而在我们遗憾的时候有时候并不能改变太多,命运这个东西真的有时候让人心里觉得很悲伤,他爸的梦想被现实扼杀了,不得不将梦想寄托在自己唯一的女儿身上。

顾年华中考的那次因为生病没有发挥好,她心里也很难过,她爸也是,不过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送她去了复读中心?而她也愿意去。其实她心里也很明白他爸对她的这份心意,她以前在外面摊子上面买的那些杂志看过后放在桌子上,她爸偶尔会去翻看,有时候不认识的字,还会去查新华字典,由于书真的读的不多,不怎么会查字典,有时候会叫顾年华帮他查找。

顾年华只是不说,但是很清楚她爸心里对知识的那份渴望,小时候她爸忙,没什么时间陪着她,让她一个人在家里,她就会听左邻右舍的老人聊天,聊到她爸那个时代。

她爸那个时代苦啊,很多人吃不饱喝不暖的,更别说读书了,那个时候哪个家里出一个大学生就会成为全村人的焦点。

他爸没有成为全村人的焦点,在读书这个事情上,因为家里穷。但是她爸一样得到了很多村里人的赞扬,忍住多年的寂寞养大了她。

顾年华从小到大就知道要好好读书,不仅仅是因为他爸,自己也很希望通过知识来改变命运,尤其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之后,想改变命运的想法就更加强烈了。

还有一年就是她高考的日子了,如果没有意外她离自己的梦想就不远了。

然而很多事情远远没有我们想的那么顺利,表面上看着风平浪静的时刻也许是最不平静的时刻。

年关的时候他爸忙着进货,想着在过年的时候去街上卖些对联,吉祥物来挣点钱,所以除了顾年华学习的事情,很少有事情能够被他关注,他也没有去问顾年华是不是已经按照他的心意跟许似锦说好了,只做同学,最最普通的那种同学。

顾年华以为她爸对她跟许似锦早恋的事情,已经忘记得放下了,心想着能够过个踏实的年了。

由于高三时间很短,学校老师都说高二下学期期末的成绩就能够看出一个学生到底以后考一个好大学。顾年华的期末成绩考的并不是很理想,够了平时二本学校的分数线,可是按照以往的成绩,像她这样的基本都能够考个一本大学的分数。老师不禁都有点担忧了,更担忧的是她爸。

顾年华心里也是明白,自己真的该好好静下来学习,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在重要的一刻发挥失常,那样不仅会害了自己,还会让她爸伤心。人生失误可以发生,但是如果一个人经常在自己的人生失误,那么就说明这个人也许远我们平时看到的那么优秀。

她一直在家里埋首学习,她爸没有敢叨扰她,于是打了他们班主任的手机,想了解了解一下她一直以来在学校的情况。

班主任说顾年华一直是尖子生中的一个,稳定发挥,以后考个一本大学没有多大的问题,可是从最近几次考试的成绩看来,她还是有些不稳定,希望家里大人不要给她太多的压力。明年好好冲刺一年,考一本大学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作为家长的除了关心她的学习,给予她物质上面的帮助,还有精神上的,比如感情,这些都还是要有所了解的,班主任老师很耐心地跟顾年华她爸聊了一番。

她是很希望顾年华能够考好,那样学校的升学率也会提高,她脸上也有面子,而且从电话里可以感受到顾年华她爸的那份细心和温和。

老师想到这些,不禁都有些为这些家长感动了,毕竟能够在放假想到打电话来了解自己孩子的情况的家长也不是很多了。

她真的希望顾年华这样的尖子生能够一直稳定的发挥。

电话里老师跟顾年华她爸聊了很久一段时间了,家长也许是觉得时间有点久不好意思再耽误老师的时间,送上自己的新年祝福和感谢后心满意足般地挂了电话。

顾年华虽然很想抓紧时间学习,也还是会心疼的帮他爸在很忙的那几天去卖对联,有一天遇到也来上街的许似锦,许似锦很厚脸皮地跟她爸打招呼,站在他们的旁边帮着这对父女一起卖对联。

过年过节这几天生意很好,顾年华他爸忙得没空去拒绝许似锦,老人思想节奏也很忙,等到集市快结束的时候才跟许似锦说了声谢谢,假装他只是知道许似锦是她女儿的同班同学一般。

收拾完东西准备回家,许似锦还准备跟着他们回家,顾年华没好拒绝,只是她爸在她没好意思拒绝的瞬间脸色就变了,他爸说“这位男同学,我虽然不知道你叫什么,但是我知道你跟我丫头是同班同学,刚才忙,很谢谢你帮我们,现在我跟我丫头要回家了,你也赶紧回家吧。”

许似锦一连几天都来给顾年华他们帮忙卖对联,最后一天的时候已经是快要过年了买对联的人也不是很多,顾爸就没有让顾年华出来,天也很冷,他让顾年华在家里好好复习,写作业,自己出来守着,饿了让她自己在家里给自己做点好吃的,家里冰箱里面早就买好了瓜果蔬菜,一应俱全。

许似锦很疑惑为什么没有看到顾年华,而人群中摊子那里只站着一个人简单地招呼着几个看客。许似锦还是走了过去,准备帮忙。顾爸问“我丫头今天没来,你怎么还来了,你们不仅仅是普通同学的关心吧,如果仅仅是普通同学,会一连几天这么冷起这么早就来到集市上面帮忙吗?我不管你怎么想的,希望你只是拿我丫头当一般同学看待。”

顾爸不带感情的说了很多,他心里知道自己这么一把年纪的人了,对着一个未成年说这些显得有点不客气,不礼貌,可是一想到自己的丫头,他也顾不上那么多。

许似锦也是个倔脾气,早在顾年华心神不宁,扭扭捏捏的时候,他就应该明白的,他知道她妈妈不在了,那么让她心神不宁的压力只可能来自于她爸,也就是现在站在自己面前卖对联的老人。

他留下话说希望老人能够成全他们,还说自己以后会照顾好顾年华,让她不那么辛苦就离开了。

顾爸还在想,一个矛头小子有什么能力让她丫头过好,在这样一个现实的社会,有几个不现实的人呢?从前他就是不现实让出了自己的读书机会,最后过得这么辛苦,他的几个兄弟,顾年华的叔叔伯伯们,读书出去了的,不是在城里买房了,买车了,飞黄腾达了,谁来问候过他,人不现实点行吗?

他看着远去的那个人,看出了他的倔脾气,不是不相信他,只是这个社会就是这样,靠的不是一时的冲动跟感情,他不想再让自己女儿吃苦,他必须让自己的态度对他狠点。

许似锦回家偷偷地用自己家里的座机跟顾年华打了电话,他知道顾爸现在还没有回家,是打电话聊天的好时机,也想弄明白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得到的回应没有令他很失望,顾爸很精明回到家里的时候就查看了通话记录,看到有个陌生电话就打了过去,电话里也是一个老人的声音,他一转之前对许似锦的态度,问道“是不是许似锦的家里?”得到对方的肯定答案后,后面的事情不用想他就知道。

顾爸没有跟电话里的老人讲太多,也是为了节约话费,长话短说地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许似锦跟顾年华在一起的事情这时不仅被学校的人知道了,现在就连双方的家长都知道,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家长电话都打到他家里去叮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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