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考试终于结束,我想我可以痛痛快快的玩了,我给典典打电话,她说,我已经回家了,我说,我也想回了,等我回去找你玩,我绕过四个路口,买到了可以便宜五毛钱的薯片,买完这些东西时,我囊中羞涩,这个粗心的男生没有发现,我最讨厌熟番茄的味道,二十三袋薯片,都是熟番茄的味道,在我考完各科时,花了一天全部吃完。吐了,继续吃,我的胃口就是那么好,吃了这么多讨厌的东西依然有胃口吃其他不讨厌的东西。
我走到街边,四处张望,发现我已经深深的被金钱完全牵绊,没钱,我哪里都去不了,吃的,用的,感觉的,全部是这样,我陷入了惶恐中,这就是可以把人砸的生疼的现实。
走回学校时,我拎了六个塑料袋,站到那里,我不知道要把这些东西还给谁,一个牌子的不同口味的,我突然想哭,心里觉的欠人一个交待,没有人必须对谁好,那天,我在椅子上哭了十分钟,是不是因为我很丑,所以喜欢我的人觉的跟我在一起没面子,我如果愿意化妆,我还是可以对的起美女这个名称的,至少我很平凡。
我突然想起了齐湛,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我怎么想不起他,我应该告诉他,只有他能了解我心里的亏欠,如果我见了这个男生,如果我不喜欢他,我就可以以我最本真的方式去拒绝他,告诉他,不要再为这样一个我浪费光阴,浪费心情,如果我一眼就喜欢他了,我觉的我的本能肯定是想和他从朋友开始,等我确定我真的喜欢他时,我就猜不准未来会怎样。
我把齐湛约出来,当我看着他和夏之楚牵着手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发现这个给我买薯片的人已经成为我生命中的贵人,谁都不知道他是第一个告诉我有人喜欢我,我心里还是很美,因为我发现齐湛和夏之楚就是绝配,这样的画面我现在可以有百分之二十五的把握能够让我也拥有这份相同的幸福。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齐湛,齐湛说,周同同同学,谢谢你把这个秘密告诉我,我帮你查查到底是谁,见不得人还是怎么着。
很快齐湛说,那个男生是大二的,叫刘磊,每天负责各班的卫生检查,曾经谈过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只谈了三个月,这段恋爱宣布告终。
有一天,我躲在墙角,看到了那个喜欢在同一颗树下玩手机,抽烟的男孩,我看着他的身影,有点入迷,他比我理想中要成熟,比我理想中要帅,我转过头来,回到宿舍在电脑前忙绿,我觉的我们不合适,所以我的心冷却了,在炎热的夏季,我能感觉到我的心的温度,异乎寻常的冰冷。
六月下旬,学校放假,我拖着行李箱在齐湛他们宿舍门口等他,我看到刘磊和同学在那里看我,我假装不知道,坐在行李箱上等齐湛,齐湛出来了,我和他打了车,直奔机场,路上,我哭着对齐湛说,我再也不会恋爱了,齐湛说,怎么了,我拿出镜子,用记号笔画了一颗破碎的心,齐湛看了看说,谁把你的心弄碎了,我能在流血的心脏上写着寂寞二字吗?我说是时间。
飞机在腾空的一瞬,我的思想在驰骋。
等我们一起打车回家时,我多想在一个深爱我的男子身边安静的睡着,他一定有足够能力去保护我,足够稳健,足够成熟,让我成为他的爱人,成为他的唯一。
我回了家乡,炎炎夏日,我把我的遮阳帽戴的老低,怕别人看到我那双忧郁的眼,我多想在大自然里徜徉,然后在野花野草中睡着,我希望梦里我可以梦到我死,想清清楚楚的明白究竟谁对我好,真实也好,虚假也罢。
第二天,高鹏说,出来吧,我们出去玩,我说,好的,你是不是又换女朋友了,他说,没有,还是黄琦,我说,你们会结婚吗?他说,。这个月底我们订婚,我说,应该结婚让老婆好好管管你了,他说,必须的。
我穿上我的无袖衫和小迷你裙,我的身材开始值的炫耀了,我打着遮阳伞走在街上,有小伙子不时的看我,只是,我已经不是十七岁那年了,除了心里美一下,别无它想。
我高鹏领着黄琦和京巴小肚子在路边等我们,齐湛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了看黄琦叫了声嫂子,我说,嫂子好,这时我看到黄琦的身上不知道哪里不正常,我打量了一圈哦的一声叫起来,你怀孕了,嫂子,她说嘘,我说,你们动作真快,她说,那当然了。
由于带了特殊人群,我们哪里都没去,就在高鹏租的屋子里待了俩个小时,然后去唱K,等到我们回来时,齐湛和高鹏已经喝醉了,我和黄琦把他们拖到车里,带到高鹏那里,然后我说,我打车回了,黄琦说,他们喝多了需要照顾,就不送你了,我说好。
夜晚的凉风为炎热的夏季带给人们丝丝凉爽,我似乎能看到未满的恋人。
典典来了电话,说,你来W城吧,我说,不了,我不想去W城,典典说,是因为你忘不了张祖明吗?我说,不知道,反正是不想去了,我总觉的W城,是个混迹了很多黑暗的城市,我的世界里,没有太多空间给黑暗,我的世界里,只有匆忙,匆匆忙忙的奔走在各个角落,也包括阳光不经过的角落。典典说,我不会给你带来黑暗的,我是在黑暗中的洁白的天使,我说,天使来N城来下凡吧,她说,好吧。
晚上七点,我等到典典,她手里拎着大包小包,我说,你不回了吧,她说,是的,我喜欢N城,我说,那好吧,我就负责带你绕N城玩,只是你带钱了吗?她败家兮兮的掏出一沓~~一毛的,我说,那好吧,我请你在N城玩,典典掏出一张沃尔玛超市卡说,给阿姨买补品,这几天就在阿姨家吃饭了,问你个问题,你能带我再去齐湛家玩吗?我说,你还念着齐湛呢?齐湛非感动的和你在一起,不管大学里有多少女生喜欢他,典典说,你这是在往我伤口上撒盐呢?我说,我在告诉你你在喜欢一个什么样的男生。
我把典典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穿上宁凝送给我的裙子,上齐湛家玩,我敲了敲门,里面没声音,我打电话给齐湛,里面的手机响了五六十次没人接,我说,他没带手机出去了,我开始下楼,听到齐湛家的门响了,齐湛从里面爬了出来,我闻到了他身上的红酒味,屋内还有浓浓的香水味,我说,你在搞什么呢?你怎么把自己灌成这样,他说,是你啊,她是谁啊,我说,她是我的好朋友,他说,进来吧,我说,典典你愣着干嘛,快进来吧,典典说,哦,然后进来,很快的就从卫生间带出东西帮齐湛擦拭,然后把齐湛的头放到自己的腿上,很开心的看着,我说,齐湛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吧,她说,我不知道,他是我最爱的男人,你还记得那次流产吗?那是我跟齐湛表白后做的蠢事,我说,你后悔吗?她说,我不后悔,从今天开始,我就再也不后悔了,我很爱齐湛,这就不足以让我后悔了,因为齐湛不爱我,我从此也不会对不属于我的男人抱有幻想了,我说,那如果有一天,齐湛或者别的你喜欢的男人存在呢?她说,除非我死,否则,我就死在那个人手里,我说,请你相信齐湛不会让你死,他只是不爱你,不爱你,你会死吗?典典说,不会,我会把自己归于尘土,每当我想起我是一粒尘埃,我就没有痛苦,在古代,很多妇女会因为未婚而孕受到羞辱,我没有,只是我自己心里有一个结,一直打不开,现在我懂了,一个人怀孕是多么简单,就像孩子被器械杀死一样,一样的罪恶。
我说,那齐湛是你心中的伤吗?她说,只要我还没有停止去爱他,他给我的伤口就存在,只是,那是过去,我爱的是因为他帅,他独特,当他在我面前出现,他也有痛苦时,我原谅了自己,每个人都是在黑暗中独行,结伴的越多,看起来越快乐的女人是罪恶的,尤其是像我这样的漂亮女人,我总习惯的看着别人的眼泪发笑,我自己本身就是个笑点,我的笑容换来的是所谓的别人的同情的眼泪,事情并不是所谓的因果报应,只是,有些事发生对我造成的影响,我说,忘掉那些流产的事吧,也许那个孩子在天国享受上帝的恩泽。
周末,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我想着齐湛,想着典典,我说,我还要不要恋爱,为什么爱与不爱,我依然痛苦呢,我对着自己说,同同同学,你已经很久没有晒太阳了,阳光也是穷人的礼物,富人的恩光。
我在日记里这样写:
初六阳光温暖键盘透明光点笑容妈妈大把的钱上帝
我把最初的面貌对着自己,我发现我的心异乎寻常的安静,我的生命里,没有喧闹,只有安静,我渐渐的感觉到这种安静的分量。
我说,齐湛的重吗?已经三个小时了,典典说,不重,十分钟以后我们就走,我说,好吧,我放了一首轻快的音乐,音乐的时间是五分钟,我说,如果你能在下一个五分钟不去触碰齐湛的头发我们就走,她说,你放心,我已经长大,我的世界里,从不缺爱情。我说,你把你的东西带好,别留下什么相思物。她说,我可以带走一件东西吗?带走一件永远不会觉的丢了的东西,我说,你找吧,齐湛家没用的东西很多,她拿出一把剪刀,打开齐湛的衣橱,剪下一道我熟悉的扣子,我说,你就要拿这个东西吗?她说,我们走。
离开齐湛家,我说,典典,你用一道扣子就安慰了你自己的心吗?你觉的这样值吗?典典,你可不可以忘了他,典典说,我只是在想他的时候想他,我不想他时,一切安好。
我把自己的书橱整理出来,看到了那年的我,照片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同同六岁,蓝蝴蝶照相馆,我说,典典,那家照相馆还在,我们去吧,典典说,好吧。
我去了那家照相馆,那里的摄影师已经换了,我说,你知道那个脸上有伤的那个摄影师哪里去了吗?他说,他已经死了,我说,死了啊,典典,我们走吧。
我回忆起那年,我和齐湛在这家照相馆拍照,齐湛一不小心从凳子上摔下来,碰倒了周围的花瓶,碎片割破了齐湛的手,他强忍住痛,看到脸色苍白的我,是我为了抢那那顶帽子,把他从凳子上摔下来,石阿姨抱起齐湛看了看他的腿,只是一点小伤,然后对我说,没事,同同不是故意的,蛋蛋是个男子汉,蛋蛋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石阿姨说,疼吗,儿子,齐湛说,不疼,555,流血了,然后哇哇的大哭起来,说,流血了,5流血了5,555,我在一边,拿起碎片,在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我说我把血赔给你,你别哭了,你是我的哥哥,齐湛气的把头扭过去,我妈从外面回来,看到我的伤,说,你们怎么了,石阿姨把事情原委告诉了我妈,我妈气的直戳我脑袋,说,你缺心眼阿,你不是最怕刀割吗?我说,妈,齐湛是个胆小鬼。齐湛气的十几天没和我说话。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典典,典典说,他怕流血?哈哈。谢谢你把这个故事告诉我。
典典要走了,我把她送到火车站,她的精神状态好多了,她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齐湛是我心中永远的白马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