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坐在树下,读英文小说,每天都在繁忙中,慢慢的把自己的心累的平静如水,心情不好时就在学校的篮球场,看男生打球,我渐渐的把自己的生活安排的井然有序,我把我生命中有关LOVE的文字在彩纸上写的满满的,我真正的生活,也不过如此。
我踏上了去深圳的火车,火车上的人们很安静,我静的只听的到自己的呼吸,窗外,美丽依然,我在火车上买了杂志,我把那些过去的泪水埋在心底溃烂的沃壤,我的爱情无处安葬。那些属于罪过的种子在失望中开出寂寞的蓓蕾。
我一个人。
我把自己的东西带好,下车,在那里等待阿捷和阿豹,我说,你们为什么这么晚才来,我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阿豹说,我的女朋友要我带她认识一下W城的女生,我说,你们不会跟她说W城的女生都十分漂亮吧,你怎么没带她来,他说,美女也喜欢美女?我说,这叫惺惺相惜。
我把自己的行李带到阿捷厂子里的空房处,我在工厂里绕了一圈,听到了唇齿之间的不一样的发音方式,我感受到了从上而下的陌生感,我对阿豹说,我累了,想休息了,阿豹说,好的,我就一个人在空房里睡着,我把警报器放到门口。凌晨三点,我在嗡嗡的机器作响声里惊醒,望着窗外的夜色。
阿捷和阿豹是我的同学,初中毕业后在深圳四处打工,十八岁开始谈恋爱,十九岁开始管库房。
我在那里望着外面,探出脑袋,感受着潮热的空气,我洗了澡,在夜晚的霓虹下抽烟,我那出镜子和手机,看到了面容依旧平凡的自己,感受到了深深的堕落感,我把燃着的香烟头狠狠的按在我的手腕上,感觉着那些灼热的疼痛,心里似乎开始轻松,我的脑里不断的闪现着那些罪恶麻木的张张面孔,我说,为什么不管我怎么努力始终逃脱不了那些属于痛苦的牢笼,我想起那天那个女孩坐在张祖明的腿上,秦涵说出的分手不断的绕在我的耳旁,大脑一片混乱,我就在那里疯狂的嘲笑自己,镜子里是自己微微颤抖的嘴唇。
我又想起了江卓,我第一次网上的男朋友,我把那个倒背如流的号码输进去,等待,空白,拒绝,我点燃戒烟五天来的第二根烟,我看着烟头一节一节的往下坠,我的罪恶感依然,我努力的控制着,照着镜子看着长长的头发倾泻下来,只剩下眼睛一角,看着左手上的烟头,右手的手机,我在想,我的青春如果像那根烟那样点燃,剩下烟灰时,我会多么失望,在失望以及绝望以后,我的泪水是否依然温暖在冬天的气流中。
我突然想起了冬日里一个女孩,在风里穿着短裙,不是在南方,而是寒风刺骨的北方冬日。我拿出我的日记本;
冰刺寒风少女长腿肩膀小狗冬日里的太阳
。。。。。。
我在那张床上,等待,等待入室的新一天的黎明,陌生的异地的夜晚那么漫长,我睁开眼的时候,失望属于我,闭上眼的时候,恐惧属于我。我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手心出了一阵汗。
等阿豹和女朋友来时,我已经收拾好了。
我们绕过了工业区,到了繁华的商业区,我的胃部一阵痉挛,像个跟屁虫似的跟着阿豹,我说,我想去看画展,我到了一家画廊,买了一副画,画面上的风景和老人安详的在都市的街道上,面目硬朗,身体佝偻。我没有去任何地方除了那家开在学府路的画廊,我把自己的东西装进行李箱,踏上了回学校的路途,窗外,明净如洗,五月潮热的南方,我把那副画放在胸口,在卧铺上睡着,醒来时,继续吃晕车药,大量的时间就在睡眠中度过,等我的心情好起来时,我看着窗外,想起了我第一次坐火车的情景,我和齐湛去看他的笔友,那年我数了数齐湛收到的来自22个女生的一百零九封信,这个女孩给他写了短短的五句话,照片上,女孩消瘦的脸上,挂着天使一样的笑容,女孩很贫穷,在W城,她用自己做模特的钱来维持家用,女孩算不上漂亮,但足够让人悲悯,因为她总是对着人笑,笑得没心没肺,生活的打击,只能是在别人脸上有痕迹,她如果不开心,就不笑,因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一个十三岁,长到一米六五的女孩,我第一次见他时,她正在那里写字,录音机里放着SHE的SUPERSTAR,我说,你很喜欢她的歌吗?她说,是的,你们快坐,我妈妈眼睛不好,我爸爸出去喝酒了,我说,你学习压力大吗?她说,走到哪里算哪里,除了读书和做模特,我不会做任何事,我没有太大压力。我们在一家面馆吃了面,齐湛在街头第一次亲了女孩,给女孩留下三百块钱,女孩没说话,只是在哭,她说,我们是什么关系,他说,我是你的哥哥,女孩闭起眼说,哥哥?我不需要哥哥,齐湛说,那你需要什么,女孩说,我什么都需要,只是我不需要哥哥,女孩的泪水从眼眶一涌而出,然后跑回家。
回来的时候,齐湛的面庞清醒依然。
我在车上慢慢的回忆,回忆着这些年的种种,快乐也好,失望也罢,我总在等,心总在寂寞的上空回荡,慢慢的,我学会了和生活妥协,我的愿望,就是有一天,我可以随心所欲的买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包括感情,包括我爱的人的心。
列车在站口停车时,我的心情一次次的拘谨起来,我责怪这些与我无关的时间消费,我把自己的手放在桌子上,指甲上没有涂任何东西,干净白皙,我的手就是那么漂亮,惹人喜爱,我给自己的左手拍照,如此这般,打发时间。我拿出镜子,看着自己,却发现再也笑不出来。
等我回到学校后,马不停蹄的奔走在图书馆和各个教室里,大一快接近尾声,我紧张备考,血拼的日子里,我的头发开始脱落。我告诉自己,没事,它还会长起来的。
六月,我穿上了吊带,镜子里,有我消瘦的肩膀,在图书的芳香中更加润泽。
在云朵翻飞的日子里,我总在怀念,怀念那些有关青春的一点一滴,我把一叠叠的信封里装满粉红色的纸张,把自己的心锁在这些文字当中。
六月的上海,是位神秘的商人,有着睿智的精髓,有着明艳的衣着,我一点一点的在改变,被自己的卑微感改变着,再也不能在心碎的文字里找到安慰,秦涵曾说过,我是个不安分的人,总是习惯吧眼光投向窗外。
我渐渐的了解,并不是所有的爱情,美好的爱情都有完美的归宿,越是美好,越是残破,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些记忆在我心中扣想我的那扇心窗,惹哭我的灵魂,我始终在相信着一个真理,爱若不能长长久久,分手指日可待,每当我坐下,在电脑前思索时,生命的时钟总在有规律的马不停蹄的走在我的心间,渐渐打湿我的眼眶。
我和齐湛走在教学楼的路上,我把我的头发藏在衣服里,能感觉到它接触到皮肤时的丝丝冰凉,有人在我的桌壳里塞我爱吃的薯条,我已经没有勇气问这个人是谁了,也许他是我的朋友,也许是有人开始喜欢我。我说,你看有人给我塞薯条了,也许有人喜欢我了,齐湛,齐湛只是微微一笑。
我在那里坐着,手里捧着薯条,我感觉我就是个盲人,在爱的路上,看不到任何东西,凭着我的感觉向前,向后,但我从来不去承认,我是孤独的,透过欲望,我却感觉得到属于人性的深深的绝望的孤独。
我在教室里静静的坐着,我的心还是牢牢的锁着,我的爱情那么奢侈。世界上有种距离叫现实。我日复一日的把薯条放在宿舍的柜子里。直到柜子已满,我按捺住内心的感动,我给他留了字条;
你能听到夜晚的哭泣声吗?那些东西我收了,它们的名字是我的泪水。
……
有一天,我发现桌壳里没有了薯片,已经五天了,我的心情有点低落,但又开始紧张的复习。
第二天,我的桌壳竟然被上了锁,我说,怎么回事,等我打开书时,发现里面有一把钥匙,我打开桌壳,里面有薯片,果冻,奶茶,我翻了翻,里面有纸条;
周同同,请你允许我这样无声无息的爱你。
。。。。。。
我的心情如同唱却的百灵,在宁静的天空自由飞行,一个歌者,光芒四射。
我开始喜欢坐在教室里,和大家一样,扎进书堆。有一本书,是我找了十几个人都没找到的贸易英语书刊,我认识了管理书库的赵乐老师,在他的指引下,我在英语方向缺乏造诣也顺利通过,考过了大学商务英语四级,枯燥的单词开始对我来说样子变的明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