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真伤脑筋。
——迈尔斯·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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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参加贵阳之光复仪式,我本不是很感兴趣的。
“贵阳蚁穴”最后阶段的作战没能参加,这本身就令我心有不甘,而上面发来表彰上也写得明白,我只是“最先率部攻入贵阳蚁穴”的人,言外之意,好像我只是个取了头功的武夫而已,对整个战役的影响及战略战术方面的谋划少有提及,实在是令人如鲠在喉。
不光是我,独立师在“骨刺”战役中发挥的作用,其实也很大程度上被抹杀了,部队大部分军官和战士都对这点都很有看法,甚至不少局外人都为我们部队鸣不平。
对于本杰明·彭没把仗打完就要求撤离的决定,我仍然不能理解,作战最危险最激烈的阶段已经过去,作战形势已然明朗,基本上就剩下最后的收官战斗了,这时后撤,几乎是把胜利果实拱手相让嘛!如果是上面有命令,或是受到了什么压力还好说,这平白无故的。其他东西也就罢了,这场胜利可是兄弟们浴血奋战换来的,自该当仁不让、理直气壮,也没人会说什么。但这样匆匆一撤,大伙的功劳大打折扣……可不是,现在宣传上,还整得我们部队和配角一样的,不但令我们部队的荣誉受损,也感觉有些对不住牺牲的将士啊!
我当然也看得出来,联盟、中央与独立师之间的关系很微妙,我也相信彭老大,他在很多方面的确比我看得远,但我仍然认为,在这样一个强敌当前、生死存亡的时代,老大表现得太“低调”了。
说道“低调”的问题,彭曾诙谐地说过,“……‘时空暗杀’啊!小子,这东西搞不过机器的……我还觉得自己太高调了呢!我可不想自己还没出生就提心吊胆的……”(注:逻辑上,“天网”会对任何严重威胁自己未来的人类,实施“时空暗杀”,按照约翰·康纳的经历,“时空暗杀”完全可以在暗杀目标未出世时就实施。)
无语吧!
和彭在战斗生活中接触了那么久,我以为,彭确实是个很“惜命”的人,准确地说应该是“尊重生命”吧!但他又绝对不是个“怕死”的人,在需要的时候,他往往敢“豁出命”去!他这个人有时真挺难琢磨的,又比如“低调”这个问题,从表面上看,他肯定是个性张扬的人,说作就做、敢作敢当,平时打诨说笑、不拘一格,但有时又会做出一些很保守的决策,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因而彭常给人一种精明狡猾的感觉。
好吧!只能承认,自己还有很多要和彭老大学习的地方,他过的桥比我走的路还要多,他说的话我还是要多听的。
所以根据他的指示,我不但要去参加那个“光复仪式”,还要“表现出符合自己的身份!”
“光复仪式”的场面还是比较盛大的,中央统帅部总参谋长楚长车、南亚方面军司令左彪等一众高官还有联盟代表劳伦斯·克劳斯及一些战区代表都出席了仪式,各位领导的演讲训话是少不了的,接下来就是嘉奖授勋,一开始我对这个仪式的感觉很不好,因为我和德克刚进入仪式现场,一个女军人就走过来,要把我领向南亚方面军参战部队的坐席,可德克却被安排到了联盟和战区代表的坐席,我和德克是一同代表独立师而来的,虽说独立师名义上在南亚方面军的序列下,但实际上双方也就算是友军吧!把我和德克分开什么意思嘛!我们部队和南亚方面军可没太大的瓜葛啊!这样的安排使我有被利用的感觉,令我很不舒服,照我的性格这本是恕难奉命的,但因为来请我的是个女军人,想想别人也是奉命行事罢了,德克也示意我注意场合和举止,我也就只好勉强同意了。
“秦少校,请坐这!”把我领到前排就坐后,那个女军人轻轻地这么说了句。
“少校?我只是个中尉好吧!”什么什么啊!这都能喊错!因为开始就搞出了个坐席的情况,我对这个仪式已没什么心情了,但我相信自己没听错,正疑惑中,那个女军人对我笑了笑,就离开了。
至此我相信,自己来参加这个仪式,完全是个不甚重要的陪衬,也就是别人画布上的一笔点缀,看看坐在身边的全是41军、38军、55军等部队的人,军衔基本在我之上,面孔基本陌生,我心里那个郁闷啊!
所以到了本次仪式的高潮——个人授勋环节上,我才会特别意外。
30多万参战部队,在光复仪式上被公开授勋的只有10个人,我“居然”被排在了第一名,且被授予了一级战斗英雄勋章,破格晋升为少校旅长,由总参谋长楚长车亲自宣读了我的嘉奖令,并由他和方面军司令左彪一同为我授勋,在所有被授勋的人里面,我这个“中尉带营长”的级别最低,但晋级幅度又是最大的,也是唯一获得一级战斗英雄勋章的人,这的确是非常大的荣誉,这样的高规格令我颇有些受宠若惊,而且在来这里前,彭只是提请上级晋升我为上尉团长啊!
情绪犹如过山车——
被认可是种源于外部的自我激励。我享受这种无拘无束自由挥洒的感觉,战斗对我来说,是复仇、是挑战、是历练,更是克服恐惧、寻求答案的过程,过去是无法忘却的,HZ5986,机器人在我手臂上留下的烙印仍是那么刺眼,生命对机器而言,不过是那么一串冰冷的数字。我从未停止过做梦,那些似是而非、无法诠释的梦境,在猛醒后却是如此真切,彷徨中发现,却只有血与火的战斗,能令我内心些许宁静……
在总参谋长为我佩戴勋章的时候,全场掌声雷动、军乐齐鸣,我人生还是第一次经历那么隆重的场面,但在那一刻,我的目光,却被楚长车身后、左彪身边,那个托勋章的礼仪人员吸引了——
是她?!那个领我去座位的女军人?
她分明是看到我的反应,进而俏皮而迅速地对我眨了下右眼。
果然是她!……“秦少校”……感情人家没乱喊啊!
我因此才对她有了点印象。
“这个仪式,还有点意思嘛!”我心里寻思着。
虽然这个仪式过程挺做作的,好在一上午也就结束了!
中午我吃的是便餐,德克和其他高级军官被请去一同用餐了,说是他们下午还有个关于贵阳战役的参战部队高层总结会议,我就没什么事了,正一个人低头吃口清静饭,这时一个人“咣当”一声把餐盘放在了我的对面,然后一屁股坐下就嚷嚷开了:“哎呀!大餐还要等晚上呐,中午只好先凑合着吃喽!”
我抬眼一看,这人有些面熟,我在“骨刺”战役的协同作战会上和他见过几面,想起来他好像名叫贺出云,应该是38军的军官,他的部队在“骨刺”战役中协助小林觉作战获得了成功,所以他也是立功人员。
贺出云是个瘦子,年纪30多岁,长相上颇有些抱歉,脸型有些像被上下压扁了一样的,梳了个分头,一口龅牙,皮肤偏黄,个头也不太高,说起话来“嘎嘎”的,我不是以貌取人,但他实在是很没什么军人的样子。
我礼节性地对他笑了笑,就继续低头用餐了,而他吃饭则漫不经心,不停地东张西望,吃着吃着忽然他又凑上来,用手捏住了挂在我胸前的勋章说道:“啧啧!一级战斗英雄勋章,好拽!”
我看到他也挂着勋章,正欲回赞他两句,他却又一屁股坐了回去,然后嬉皮笑脸地说道:“唉!活人能拿到那个还真不容易!……佩服佩服,秦少校,前途大大地啊!”
这是损我、妒我,还是夸我啊!这都什么人嘛!
但看他那笑嘻嘻的样子,又是并肩作战过的友军,我还真没了脾气。
“哎呀!‘太子朱’也来啦!得过去聊聊……再联系啊!”
不待我说话,他又看到了什么,说着他端着盘子就过去了,我一看,原来是朱华令板着脸也来吃饭了……好嘛!难怪有人叫贺出云“猴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我连话都没搭上一句,全让他给说光了。
看他又在朱华令面前“掰呼”开了,我只能摇头。
不过他走了,我总算能安安静静地吃口饭了。
快吃完饭时,我好像远远望到窗外楚长车和德克边聊边走,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后的人里面,好像又有那个女军人,我正想看个仔细来着,一个“嘎嘎”声音突然又在耳旁响起,把我吓了一大跳,
“哎呀,大领导身后那个美女——不错不错……不知道什么来头哦!”
又是贺出云,这“猴子”!
不等我说话,他又望着窗外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这家伙,有够讨厌的!《————————————————————》
我们中华民族有同自己的敌人血战到底的气概,有在自力更生的基础上光复旧物的决心,有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能力。
——毛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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