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李月华因为婚约之事而来,现在牧云风倒台了,况且她之前就暗中有了相好,当时只顾着报复牧云风,逞一时之快,后来她跟那个相好的情况,她没有派人跟进,看样子得再让晴若深入调查一下。之前碍于丞相与牧云风的政治利益,此时牧云风失势,她也就没有了顾忌,只是此事有关皇家的颜面,可大可小,料想牧云寒那边不会应允。
“牧云风是你可以直呼的吗?也不看你是什么身份,这件事情,有关乎我皇家的颜面,再说婚约是父皇所赐,哪是我家殿下三言两语,就能够解决的?这事本宫帮不了你,请回吧!”金宝儿说话不再客气,跟这种人说不清道理,只能采用强硬的手段,即使如此,料想这泼辣货色,也不会善罢甘休,果然,金宝儿话刚说完,李月华就开始叫嚣起来,“这牧云风现在已经被撤职囚禁了,空有皇子的头衔,让我嫁给他?他现在也配得上我堂堂丞相千金?”
她还真看的起自己,金宝儿被她的喊叫刺激的头晕,“本宫再说一遍,注意你的措辞,这云月终归姓牧云,不是你李家的天下,你是不把我皇家放在眼中吗?小小的一个丞相千金,就敢在本王妃的面前放肆,就是你爹前来,也要恭恭敬敬地给我下跪行礼,跪下!”她虽然不跟官宦女眷打交道,可她的地位却不容亵渎,“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是你姐姐早有婚约,这等好事还能轮的到你头上,别以为飞上了枝头,就能成为凤凰,现在摆起谱来了,你小时候怎么巴结我的都忘记了吗?”
看着她还分不清身份在此吼叫,金宝儿眼中寒意加深,脸色阴沉冰冷,今日不好好惩治她,她还当真不会把她放在眼里,“汀雯,让她跪下,狠狠掌嘴!”“奴婢遵命。”汀雯上前,一脚踢向她的腿弯,李月华双膝不由自主地砸在地上,刚想挣扎,就被汀雯封住了穴道,控制住她的行动,抡起胳膊就开始抽起巴掌,几巴掌下去,她的脸颊就一片的红肿,嘴角也渗出了鲜血,只是此时金宝儿没有一丝的怜悯,只是冷眼看她受刑哀嚎,真是典型地敬酒不吃吃罚酒,在现代就称之为犯贱。
汀雯也早就忍了她许久,此时下手没有半分的迟疑,看教训的差不多了,金宝儿挥了挥手,让汀雯停下,冷冷地出声说道:“这是给你的一点教训,不要再试图挑战我的耐心,本宫可以毫不客气的告诉你,即使你的丞相老爹在场,我也照打不误,你的荣耀,你家族的地位,都是皇上给的,你们要感恩,而不是恃宠而骄,你做的好事,本宫可是清楚的很,想必你父亲已经跟殿下,提及退婚的事宜,殿下回绝,你才来找我闹,我现在奉劝你,还是遵照旨意老老实实地嫁入六皇子府。”
李月华此时小声地跪在地上抽泣,她这些年撒泼耍赖惯了,仗着父亲的权势,在朝中官员女眷中,一直都是被恭维簇拥,如众星捧月,哪里忍受过这样的屈辱,但看着金宝儿不带一丝温度的眼神,心中惶恐惧怕,这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还有你在与皇子有婚约的情况下,不遵守妇德,与其他的男人有染,这是藐视皇家尊严,一旦被揭穿,你与丞相都是死罪,回去好好反省吧,汀雯,送客!”今日被她这么一闹,本就沉重的心情,此时越发的烦躁。
李月华被金宝儿连打带吓,下次绝不敢再闹,此时战战兢兢地跟着汀雯出了王府,也顾不上因为脸上的伤,被人侧目,失魂落魄地向丞相府走去。金宝儿从椅子上坐起,捶打着有些酸痛的后腰,汀雯见状要上前帮她按摩,舒缓她的不适,却被金宝儿挥手拒绝了,“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晴若,盯紧李月华,兴许以后能派上大用场。”“王妃,我记住了。”晴若恭敬地回道。金宝儿此时已是身怀六甲,随着身子变重,行动也越发的不方便了。
在汀雯的搀扶下回到房间,“今日之事,先不要向殿下提起,难免他担心,说不定还会迁怒于你们。”金宝儿觉得最近精神越发不济,每日睡眠的时间也逐渐增加,或许是因为胎儿的成长,她的身子虚弱,有些无法承受了,明日需召太医前来查看一番了。“奴婢知道了,那王妃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给您预备中午的餐食。”汀雯善于察言观色,见金宝儿身体微恙,不想再叨扰她,主动起身告退。
“好,殿下回府,记得叫醒我。”金宝儿眼皮已经沉重,说着话就渐渐进入了睡眠之中。刚一入梦,就觉得自己置身在冰冷的黑暗之中,远处迷雾一片,看不清任何的景象,只是远方隐隐散发朦胧的白光,一道忽近忽远地声音,幽幽地在她的耳边徘徊,“金宝儿,你的时间不多了,该到选择的时候了?”金宝儿仿佛听清了内容,下一秒又虚幻缥缈,以为是幻觉,并不真切,她朝着光亮的方向走去,好像有什么在吸引她过去,“你是谁?你想告诉我什么?”
金宝儿不停地朝前走去,而那个声音始终不远不近地飘在前方,让她始终无法追上,不知追逐了多久,眼前亮起一道耀眼的光芒,下一瞬间眼前的场景一变,她看清自己依然,置身在王府的卧室之中,原来是一场梦,只是感觉很真实,此时梦中的一切还记忆犹新。那个声音好像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还说时间不多了,什么时间呢?又跟什么事情有关,虽知梦境做不得真,但是她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恐怕要有不祥的事情发生。
“发什么呆呢?”金宝儿一时想的过于投入,连牧云寒来到房间都没有察觉,收拾好心中慌乱的情绪,“没什么,只是刚刚做了个奇怪的梦。”牧云寒走到她的身边,将她环抱,“梦境而已,不要胡思乱想了,听汀雯说,你今日身体抱恙,我已经派人去传太医了。”金宝儿心中一暖,冲他甜甜的一笑,反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老公,你对我真好,我只是最近感觉容易疲惫,没有什么不妥,你别太担心。”牧云寒闻言,在她娇俏的鼻子上轻轻的一刮。
“小傻瓜,我不对你好对谁好?让太医来瞧瞧,我才能安心,这会子差不多应该到了。”小心地将她扶起,看着她隆起的巨肚,四肢却依然纤细,辛苦她了,如此单薄的身体,为他担起生儿育女的责任,怎能让他不心疼。“我们去前厅等太医把脉,即使无碍,也要开些进补养身的方子,足月分娩的时候,也多些气力。”听到分娩一词,金宝儿心头一震,猛然想起了梦中的声音说的,时间不多,难道跟孩子有关?不安的感觉瞬间加重。
看她呆愣在原地,牧云寒担忧地柔声问道:“夕瑶,你没事儿吧,看起来心神恍惚的。”“没,没事,只是突然意识到,最多三个月就要生产了,有些害怕而已。”这也不算是敷衍的话,金宝儿第一次做母亲,自然有些紧张害怕。“别怕,你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放宽心调养好身子,到时我会为你寻来最好的女医,不会有事的。”虽心中依然忐忑不安,可怕牧云寒担心,有些话又不便跟牧云寒说出,既然一时想不通,找不到答案,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嗯,老公,我相信你。”金宝儿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状似轻松地说道,虽然她极力伪装,牧云寒还是从她的眼底,捕捉到了一丝惊慌,只当她是因为初为人母的恐慌,却不知她还有着其他的隐忧。将她横抱起,向着前厅走去,“不要如此宠着我,我自己可以走的。”他如此的宠溺,让金宝儿无所适从,更多的是怕别人的议论,说牧云寒惧内,对他的形象有损。“让你挺着大肚子奔波,我可不忍心。”牧云寒说的可是真心话,他是看不得她有丝毫的劳累。
当真如牧云寒所言,他们来到前厅,果然见到数名太医,早已恭候多时,见二人到来,纷纷下跪行礼,“臣等参见储王殿下,王妃。”牧云寒将金宝儿小心地放到椅子上,随意挥手说道:“平身,快点为王妃诊断吧!”为首的太医闻言,打开药箱,拿出脉枕锦帕,跪在金宝儿前面,将脉枕置于茶几上,金宝儿将手腕轻轻放了上去,太医将锦帕覆于她的腕部,凝神切脉,脸上的神色也愈发的凝重,金宝儿看着他的面部变化,心中顿时一沉,难道孩子的情况不好?
当太医收回手,不等金宝儿发问,牧云寒就急急地问道:“怎么样?王妃与胎儿还算安好?”那名太医抬头看了金宝儿一眼,示意牧云寒别处说话,看来情况不太乐观。给了金宝儿一个安慰的眼神,牧云寒跟上太医的脚步,来到了房外,“赵太医,别卖关子了,有话直说,王妃可好?”赵太医轻叹了口气,“殿下,恕老臣直言,以王妃现在的身体状况,胎儿能坚持到今日,已属不易,恐有滑胎早产之忧,臣等下开些温补安胎的方子,按时给王妃服下,哪怕挨到生产之日,想必也会凶险万分。”
“怎么会这样?你上次不是说,只要好好调养,就不会有问题吗?”牧云寒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一颗心都揪起,他不愿意金宝儿出一点意外。赵太医看他如此紧张,知道自己下面要说的话,肯定会让他更加不快,只是此事不能隐瞒,还是早日让他有一些心理准备为好,“微臣也不知,出于何种原因,王妃的身体迅速地衰弱,就算用再名贵的药材调养,恐怕时日也不多了,还望殿下早作准备。”
赵太医的话,犹如一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牧云寒只觉一阵的晕眩,险些承受不住,“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肯定是你这庸医一派胡言!本王命你无论用何种方法,一定要治好王妃,不然诛你九族!”牧云寒情绪激动,朝着赵太医怒吼,身在房中的金宝儿,都听到了他们的争执,虽未听得完全,也大概猜出,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大问题,梦中的声音此时重又萦绕在她的耳边,“时间不多了......”脑海嗡嗡作响,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