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叔,原来一直传说姜王后是被帝辛杀的,那其实都是谣言,我后面还会再说。我只是觉得,人世复杂,凡事恐怕都要多想一层,要不然太容易上当受骗了。你说是吧?)
殷郊和殷洪都是从小习武,跟他爹一样的暴烈脾气,眼见着自己的母亲被逼惨死,浑身热血激荡,怒目圆睁,哪里还管其他。殷郊把手中宝剑一晃,对殷洪说:“走!我们去找昏王辨理!”殷洪也哭着说:“还我母亲,还我母亲。”
二位王子提剑直奔父王寝殿,旁边无人敢拦,只得飞跑前去报信。帝辛一听,说是二位王子怒发冲冠提剑前来,也是又惊又怒,传旨内廷侍卫大将军晁田、晁雷领近卫军捉拿弑君逆子,抗旨者斩。
后宫嘈杂早就惊动了晁田、晁雷,但没有旨意,二人不敢上前,只是带兵一直守在帝辛近处。如今旨意下达,居然是捉拿二位殿下,两人也是为难得直挠头。
正在不知所措之际,二位王子提剑来到宫前,晁田、晁雷不敢抗旨,只得大声喝到:“奉旨,捉拿弑君逆子,抗旨者斩!”
二位王子仗剑还想上前闯宫,晁田、晁雷哪里肯让,这要是让两位王子闯进了宫,不管他们父子最后能不能和解,自己的脑袋先得搬了家。所以也都提剑来挡。
二位王子毕竟年轻,哪里敌得过两位大将军,只两下就被逼得直退,要不是晁田、晁雷不敢真的下手,两人早就被抓了。
殷郊和殷洪自知闯不过去,互相看了一眼,“跑!”转身就跑。晁田、晁雷率兵在后面紧紧追赶,既不敢真的追上,又怕太远了追丢了,二人心想,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两个还都是下属不是当清官的,夹在这父子当中,可怎么办啊?
殷郊和殷洪跑来跑去,跑去跑来,晁田、晁雷象阴魂不散似的一直在后面追。两位王子眼见无处可逃,一头扎进了西宫。西宫是黄贵妃所住房,殷郊和殷洪一向与黄娘娘很亲近,黄妃自己膝下无子,也一直疼爱这二人,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儿子一样。
王子敢闯西宫,晁田、晁雷可不敢。二人带兵气喘吁吁地来到宫前,向门人禀报:“殿前大将军晁田、晁雷奉旨拿人,求见黄娘娘。”
结果没一会儿,西宫执事出来口传懿旨:混帐东西,胆敢叨扰西宫,滚!
两位大将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苦笑着转身而去,回殿交旨。
再说西宫之中,黄妃揽着二位王子,三人又是一通痛哭。哭完之后,黄妃给二位王子擦干眼泪说到:“二位殿下,晁田、晁雷不敢擅自闯宫,但是帝君必不肯善罢甘休,如果携旨前来,只怕二娘也抵挡不了。如今之计只有两条路走,一条是二位殿下负荆请罪,只说自己爱母心切一时糊涂,希望父王恕罪。另一条路是出宫上殿,寻到朝中正直的大臣上谏,还王后清白,使君王回心转意。”
殷郊想了一想,对黄妃说:“二娘想得仔细。不过如果现在向父王请罪,只怕父王在气头之上,不肯原谅。而且身为人子,自当为母亲的名誉抗争,所以儿臣想出宫上殿,寻求大臣支持。”说完转头问殷洪:“弟弟,你可愿与哥哥一同出宫,为母报仇?”
殷洪一向跟哥哥形影不离,听殷郊这么说,把牙一咬,“好,哥哥走到哪,弟弟跟随到哪。”
“好,且等二娘给你们写个帛书。”说完敢快写了个帛条交给二人,“二位殿下出宫之后,可去我哥武成王黄飞虎府上,尽言前事,他自可以保护殿下,联络重臣上谏。”
说完,黄妃传旨要宫人出宫为娘娘采买物品,让二位王子混在其中,偷愉出宫。刚刚送走王子,晁田、晁雷又来了,手捧帝辛的龙凤御剑,要入宫拿人。黄贵妃一声冷笑,“实话告诉你们,二位殿下已经不在西宫,你二人若是想搜,便也由你们。”
晁田、晁雷见娘娘这么说,就左右看看算是搜过了,告罪而走,“娘娘恕罪,我等告退。”
殷郊、殷洪混出宫廷,直奔武成王府。到府门口一通报,说是二位殿下急访,把黄飞虎吓了一跳。他已经听说王后自尽,正不知道宫中究竟怎么样了的时候,两位殿下来了,他慌忙来到门口迎接。
黄飞府到门口正要施礼,殷郊、殷洪直闯进府,哭泣着哀求:“黄将军救我兄弟性命!”反过来要给他下跪,黄飞虎连忙一把拉住,“二位殿下吓杀老臣了,这是怎么讲?”说着,把二人让进大厅。
殷郊把黄娘娘手书帛条拿出来给黄飞虎看,又把宫中巨变和自己逃出宫廷的事说了一遍,黄飞虎听得心惊胆战,心想“一天之中,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实在惊人,关键是,现在自己和妹妹已经深陷其中,死活都逃不了干系了。”
黄飞虎等二位王子说完,定了定神安慰到:“二位殿下请放心,老臣必当尽心竭力护卫你们的安全。老臣这就召唤同僚,明早上朝力谏。说完召来府中管家,布置二位王子的吃饭住房宿。另派几个府中管事,去请几位相熟的大臣前来紧急议事。
掌灯时分,几位当朝大臣秘密来到武成王府,见过二位殿下之后,问清原委,无不义愤填膺,都表示明日要击鼓升殿,共谏君王。大臣们走后,黄飞虎又教了殷郊、殷洪明日上殿应当如何对众臣演说,一直到深夜才睡。
第二日一早,黄飞虎就带着二位王子来到午门等候升朝,众臣们也都陆续来到,突见二位王子也在,多有诧异。上朝时间刚到,出来一位内官宣布,今日不朝。
王伯微子启、微子衍不干了,“走,我们击鼓去,看他上不上朝。”这二位是帝辛的哥哥,只因不是正宫谪子,所以才让帝辛继了位。他二人平常不太上朝,今日是因为受了黄飞虎和二位侄子之托才起了个大早,自然不肯白跑一趟。
微子启、微子衍自小也是在宫中长大,他们往里闯哪里还有人敢拦,直接走到金鼓之旁命道:“击鼓。”执守官乖乖地击鼓三通,鼓声响彻宫廷。
鼓声一响,帝辛寝殿的宫人们齐声喊到:“请王驾升殿!请王驾升殿!请王驾升殿!”
帝辛昨日受到惊吓,气闷不已,传诏鲧娟侍寝,泄了一夜的火。这会儿已经醒了,正在跟鲧娟调情,突然听到升殿鼓声,宫人大喊,气得够呛,问执事宫人:“何人击鼓!”
宫人回禀道:“是两位王伯亲自击鼓催朝。”这下把帝辛的一口气整个又给噎回去了。只得洗漱更衣,简单地用了两口早膳,就上朝了。
两班文武礼毕,帝辛坐在宝座上极不情愿地问道:“王兄难得上朝,今日击鼓,所为何事啊?”
微子启、微子衍出班启奏:“为的是我殷商天下。”说完身子一撤,让混在班中的两位王子出来,“两位殿下,请当殿诉说昨日实情。我等定会为你们作主,讨个公道!”
殷郊、殷洪出班,捶胸顿足地哭诉昨天遭遇。“父王听信妲己之言,诬陷我母指使家将,刺杀王驾,逼我母与罪犯对质。摘星楼上我母不堪受诲,被父王逼死,还被剜去一目,肝脑涂地,惨不忍睹。我兄弟二人为救生母,心焦气燥,把那姜环杀了,没想到父王见我二人仗剑闯宫,误会我们意图不轨,下旨晁田、、晁雷要诛杀我兄弟。望列位皇伯、大臣可怜我母亲受屈身亡,救我们兄弟二人,给殷商留下一点血脉啊!”
两位王子说完放声痛哭,引得微子、箕子、比干、黄飞虎等大臣领着两班文武,纷纷含泪上前跪求帝辛:“国母受诬,殿下受侮,臣等悲痛惶恐,恳请陛下宽宏大量,饶过二位殿下,为王后洗清冤屈。”
帝辛见二位王子居然出宫煽动大臣群谏,心中十分不悦。心想:“行啊,你们翅膀长硬了。昨天拿着宝剑满宫地追我,我派人抓你们,原本只是想让你老实认错。你们倒好,抬出我两个哥哥,挑动这么多大臣跟我对质,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还想让老子跟儿子认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