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哥,瑟哥有消息了吗?”营帐前,乌旭紧张地问。
这小子自己说想变强,凤倾雪就把他丢给了徐则,徐则又随手将他丢到了军营,几天下来,变强没变强不知道,但人倒是黑了不少,不过这样一来也显得刚毅了些,看起来愈发成熟了。
“有消息了,接下来一段时间我要去找她,你就继续呆在这里,等我们回来后,有事情和你说。”凤倾雪拍拍少年的肩膀。
乌旭皱了皱眉,良久才说:“好。”
两人又说了几句,乌旭突然感觉背后莫名发寒,不经意瞥到不远处一辆马车前双手环抱斜倚车栏的红影,此刻红衣人正冷眼看着他,那表情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似的,但他认真想了想,貌似自己并不认识那人,更别说得罪了。
“倾哥,那人你可认识?为什么对我露出那种表情?”乌旭摸着后脑勺极为困惑。
凤倾雪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正和卿羽澜的视线对上,不由打了个寒颤,忙匆匆结束和乌旭的对话,转身朝那“红衣阎罗”走去。
“那小子哪儿来的?你想添新人了嗯?”卿羽澜脸色阴沉,语调森寒。
“你想到哪儿去了?他可是瑟儿的人。”凤倾雪看着他,笑容满面。
“哦,这样啊。”卿羽澜对妹妹心存愧疚,所以觉得她如果想要什么人的话,那根本就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他这个做哥哥的绝对举双手双脚赞同。
见卿羽澜脸色转晴,凤倾雪松了口气,转而又唏嘘,她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的调戏美男啊?
“上来!”凤倾雪遐想之际卿羽澜已经钻进了马车,良久不见凤倾雪上车,卿羽澜不耐地开口。
马车内很宽敞,且铺得又厚又软,还摆放着一个紫檀木矮几,几上两个紫砂杯子一个紫砂壶并几碟糕点。
“空出的职位你都让谁补上了?可信得过?”凤倾雪问。听零零二的禀报,好像那些人并不是他们有意要栽培的人。
“当然……”卿羽澜拈了块糕点放入口中,“信不过。”
凤倾雪扶额,“这又是搞得哪一出?你一向胡来我也知道,可这次的事非同小可……”
见卿羽澜眸光黯沉,凤倾雪便不再说下去了,只撇过头不看他。“你有什么打算?”
“……”良久无人回应,直到凤倾雪皱着眉看他,对面的红衣公子才悠哉的开口:“他们想安插人手就让他们安插去,不然他们还是会想办法在六部安插其他人,那时候敌人可就完全隐在暗处了,要揪出来有点麻烦。”
凤倾雪沉默了,一般人应该会首先想到去追查害死大臣们的凶手,其次才是杀人的目的,想来零零二也是得了面前这人的指点才能把事情连在一起禀报给她,不然她就要花费些工夫去思索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
突然想到什么,凤倾雪掀开车帘,却见这果然不是回城的路。“你要去寒国?”
“错,是我们。”卿羽澜道。
“……”凤倾雪默然。她还以为要费些工夫才能和他一起去寒国呢。“你不是说此行有危险?”
“有我在,还护不了一个你了?”卿羽澜睨她一眼。
凤倾雪有些不自在的撇过头去,唇角却不自觉的扬起。
“终于可以下床了,可憋死我了!”木槿瑟脚一沾地便似脱缰的野马,上蹿下跳不亦乐乎。
“哎哟~”刚出了院子,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明明是撞人的人,但被撞的人纹丝不动,她这个撞人的却先飞了出去。
“伤刚养好就这样乱来,可是想继续在床上躺着?”寒珏影一把将木槿瑟捞入怀中,让某人免于投入大地的怀抱。
木槿瑟在他怀里挣扎着,“你放开我!我才不要被五花大绑丢到床上!”明明她的伤前几天就没什么大碍了,这人却偏要她在床上多呆了几天。
“想出门去也行,你要去哪里要让人跟我说,我带你去。”寒珏影圈住怀中乱动的人,面色不大好。
“跟你说就跟你说,你生什么气啊?”木槿瑟不乱动了,气呼呼地戳戳他泛红的俊脸。
寒珏影撇过头轻咳一声,转而让人去备车。
“小九儿,卿羽澜过几日会来,你……会跟他回去吗?”马车上,寒珏影似是随口问道。
“咦?那便宜老哥还记得我啊?”木槿瑟先是唏嘘一阵,而后认真的对手指,“可是我不想跟他回去啊,回去了也是被凤倾雪虐待,好惨ing~怎么办怎么办?”说到最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去了。
“你不想回去就不回去,他还能从我这里抢走你不成?”寒珏影勾了勾唇,显然心情很好。
木槿瑟的眼睛瞬间变亮,“真的吗?你会帮我?”转而想到什么,又改口道,“算了算了,还是先跟我哥回去吧。”回去了再找机会逃走好了,至少老哥不会害她,这人还不知道是不是利用她呢,虽然貌似她并没有什么能被利用的地方。
“我说了,你不想回去可以不回去。”寒珏影抿唇。“就这么定了!”
“哈?”木槿瑟檀口微张。这个态度,貌似真的是别有用心啊。
“我们去骑马。”寒珏影丢下这句话,直到下车前都没再开口。
“哇~这里好大!”木槿瑟下车就看到面前一片广阔的草场,只不过现在草都枯黄了。
寒珏影让人牵来两匹马,一匹浑身雪白,只头顶鬃毛是一撮红色,另一匹则是全身上下都是枣红色,但是个头要比白马小很多。
虽然枣红马挺漂亮且看得出来是专门给她准备的,但木槿瑟还是有一种被歧视的不忿感。
她当先一步走到白马跟前,抢过缰绳就翻身上了马背,还不待木槿瑟坐稳,白马便打了个响鼻,前蹄高高扬起后蹄大力蹬地,一副誓要把木槿瑟甩掉的架势,木槿瑟初时没留神,还真的差点被掀离马背,但她很快反应过来,紧紧抓住缰绳的同时也用双腿夹紧马肚。
寒珏影本想上前救她,但看她不慌不忙化解了危机,便饶有兴致地站在一旁观望。他本来想着就算小九儿会骑马也定然是骑术一般,那枣红马虽是两匹纯种马的后代,但性子却异常温顺,可他的银琏就不同了,当初他也是费了三天工夫才将它驯服的,可是看小九儿的样子,好像已经成竹在胸了。
银琏在原地又是蹬地又是乱跳,好一阵忙活也没能把背上的木槿瑟甩飞,最后气愤地打了个响鼻,傲娇的甩了甩头,前蹄猛一蹬地便向前冲去,速度快如闪电,这种高速的移动让木槿瑟身体里的血液沸腾,莫名的兴奋起来,但下一秒银琏陡然停下时她浑身的热血又瞬间冻结,暗叫一声不好,接着人就被甩飞了出去。
寒珏影一直注意木槿瑟的动向,已经做好了救人的准备,此时一个箭步就飞身上前。
木槿瑟手中还握着缰绳,当下左手猛得一扯绳子,右手向前一探按住了马头,借力顺势向上一跃而起,身体在空中一个翻转便重新稳稳地落坐在马背之上。
“嘶~~~”一声长嘶响彻苍穹,银琏前蹄高扬,而后雄壮的身躯平稳地静立在那里,却是再不排斥木槿瑟了。
木槿瑟紧握缰绳的手终于松开,而后身体一歪从马上掉了下来。
寒珏影立刻上前将人接住,让她双脚着地靠在自己怀里。
木槿瑟腿脚发软,便紧紧地抱住寒珏影的腰身,趴在他怀里直喘气,好一会儿恢复了些力气,忙回身去看那白马,却见它此刻正温顺无害的站在那里,顿然一阵欢喜。这是不是说明她已经把它驯服了?大着胆子去摸它的头,这马却傲娇地偏过了头去。
一旁伸出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本来傲娇的某马竟瞬间化身小绵羊,还乖巧地主动往那手上蹭。
木槿瑟气愤了,搞那么半天原来是白忙活了,人家只是看在身边这尊大神的面子上才没向她尥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