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林雨堂从昏迷中苏醒。一动浑身巨痛,各处包扎,右肋及右臂断骨续接。
林雨堂渐渐忆起与金刚对决,定是有人救了自己,挣扎着想扶床而起,却疼痛难忍,终于放弃。
观四周昏暗,仅有一扇小窗,屋里陈设简单,桌椅床,原木打造,甚为粗陋。
暗处一物亮起,“别动,主人不让你下床。”林雨堂一惊,望去是一铁皮机器人发声。
“能给我怀水吗?”
铁皮扶起林雨堂,喂下一绿色清凉饮品,对伤势有助。
铁皮略显笨拙,“我来吧”,一绝美白裙少女接过茶怀,扶住林雨堂让其枕在自己肩头。
一股兰香荡漾林雨堂心头,接确她酥软的身体,让林雨堂面色微烫。
“是你救了我?”
“不是,救你的是陆军总司令徐云山。”
“徐云山?”林雨堂完全摸不着头脑,这名字他头一次听到。
“你不认识?”
“是啊,我一个新兵他为什么会来救我?”
“那头金刚呢,被他打跑了吗?”
“你是说煤球儿嘛?他也伤得不轻?”
“你是?”林雨堂好奇问。
“我叫柳青青,是煤球儿的主人。”
“啊!”林雨堂一口水差点呛着。
再说徐云山救了林两堂后换上军装,主席召唤,他马不停蹄赶往龙城东北角军管区一一卧龙岗。
唐龙,这个他追随了半辈子的人,在他的心目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三十六年了,整整三十六年了,主席再次召唤自己,徐云山整理军容时不禁老泪纵横,无数次跟随他舍生忘死,那时的峥嵘岁月,仿佛他遗忘了,也忘记了我这个他最忠诚的卫士。
下了专机,徐云山再次整理军容,此时的他不再佝偻着身子,仿佛一个随时准备上战场的老兵等待班长的一声令下。
徐云山沿着盘山小径,独自步行上山,遥看卧龙山,漫山青松,红日初升,青气升腾,鹤鸣深岗,一派神仙境地。
三十六年前他最后一次上山时感受到天罡境界那无与伦比的强大压迫感此时却丝毫感受不到了。
离半山腰那栋四合院越近,徐云山感觉到自己有些紧张。
扣开大门,穿过门庭,徐云山在堂屋门前立定,“主席,我来了。”
“进来坐。”
徐云山推门进屋,依旧熟悉的陈设,古旧的红木家具,寻常的字画、瓷器。
而背对他伫立的人却令他大吃一惊。
那人转过身来,徐云山不禁惊叹:“主席,您年轻了许多。”徐云山第一次见到唐龙时,唐龙已近古夕,白发苍苍,身形健康,却绝不似现在这般健美壮硕,乌发浓密,皮肤光滑,如四十岁般年纪。
唐龙一席青衫,邀坐,亲手为徐云山斟茶:“近十年修为有所突破,愈发年轻了。”
“您已突破天罡,修成不灭?”
唐龙摇头不答,却问:“说说林雨堂。”
徐云山欲站起回话,被唐龙按住。
徐云山说道,林雨堂十八岁,中等身材,相貌清秀,近半年在您的悉心栽培下修为突飞猛进,已突破御体初期。
唐龙满意的点点头:“以你的经验,说说对他背上的血色树纹的直观感受。”
徐云山继续回话,粹体时血色树纹的奇观想必您也看到了。
昨日,我抵近观察,血纹自尾椎自下而上生长,下部为根,中部似干,顶部如树冠遍布背脊。
重创下,有暗红色血液汹涌其间,不时有金光闪烁,瞬息隐没。
徐云山满腹疑问,数月前接到主席指令,让其培训林雨堂,保护他的安全,他就觉得奇怪,之后又了解到林雨堂之前的遭遇更令其困惑。
但他坚信他心中的信仰。
不该问的不问。
唐龙听完汇报沉默良久,忽问:“你对柳青青了解多少?”
“她是雪女周玉虹独门传人,深得其功法精髓,我见她诚意,所以提议由她为林雨堂疗伤,另有笼络仙踪派之意。”
“恩,以后不能大意了,炼其意志,护其性命,就交给你了。”
“是”徐云山站起俯身领命。
“你回去吧”
徐云山转身踌躇不前。
“有什么疑问吗?”
“属下该如何与北野将军配合,还请您示下。”
“勿须多问”
“是”
从四合院出来,步行下山,直到上了专机,独自一人时,徐云山除去军装,衬衣已完全湿透。
徐云山看着窗外茫茫云海,深呼一口气,这回差事不好办嘞。
经过几天修养,林雨堂伤势恢复迅速,他已能下床走动。
推门行至屋外,已近黄昏,铁皮并未跟来,回头上望才发现自己一直住在树洞里,树盖遮蔽天空。
林中一条幽静的小路蜿蜒曲折,顺着小路前行,两边奇花异草分外芳香,沁人心脾。
不觉竟行至一处崖顶,晚霞烧得天边通红,却见不远处柳青青独立崖边眺望落日,微风舞动衣带,宛如仙子。
“你思念你的家人嘛?”柳青青问。
“恩”林雨堂痴痴地望着晚霞,诺诺地回答。
“可我怎么也记不起我的家人了,师傅将我养大的。”
“哦”
“师傅说他们都死于战乱了,想他们的时候我就会来这里看看晚霞,那里是故年的方向。”
林雨堂看到柳青青目中的泪光,本想出言安慰,却欲言又止,就如他对母亲的思念,又岂是几句话语能慰籍的。
许久,夕阳渐落。
“师傅说我还有个刚出生的弟弟呢,也死了。”
“你师傅对你好吗?”
“恩,就像母亲一样,可是五年前病逝了。”说着柳青青落下泪来。
勾起林雨堂的伤心处,亦再一旁暗自抹泪。
“你也有什么伤心事吗?”
林雨堂将母亲遭革命党杀害,自己从军复仇的事一一相告,略去了耶莉娅,他不愿提及。
“世事无常,你也需节哀。”柳青青反来安慰林雨堂。
两个年轻人相互慰籍,不觉亲近了许多。
天色渐晚,回去时铁皮告知煤球儿醒了,林雨堂坚持随柳青青一同去看望。
见到林雨堂,金刚气得呼呼喘气,柳青青哄说是失散多年的第第,金刚早已通灵,自能体会,但总还是生气,扭头不望林雨堂。
柳青青告知,煤球儿是三十多年前在此林间拾得,他父母不知去向。师傅一人独居此间,将其作宠物饲养,也是一乐趣。
不想煤球儿机缘巧合,偶然经陨石粹体未死,有这般造化,后经师傅训练,才有此修为,身形却越发庞大,幸好这峡谷辽阔,一年四季果蔬充足,才不至饿死他。
这边养伤,林雨堂与煤球儿倒也相安无事。柳青青也告知,待林雨堂伤势大好,将赠予紫色精魄,助其修炼。
林雨堂甚是感激。
一晃月余,这夜人静,林雨堂自运《千忍诀》疗伤结束。
忽然,有人扣门。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