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收到高飏的纸飞机,孟逸诗沉寂的心便多了无数的猜想。高飏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不是在同韦皓开始交往了吗?为什么会给自己写这样一首诗呢?难道他和韦皓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可能啊!连韦皓自己都默许了,我们天天住在一个宿舍,谁都知道她是多么地喜欢高飏。除非——除非——高飏不喜欢她!
她心里一阵窃喜,不由浮想联翩。晚上回到宿舍,她想把这件事告诉林映筠,让她帮自己出出主意。不料一走进宿舍,却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她吓了一跳,林映筠和楚薇都还没有回来,只有韦皓一人趴在床头抽噎着,手里还拿着一只酒瓶,已喝了大半。
“韦皓,你怎么了?”孟逸诗急忙夺过她手里的酒瓶,大声问道。
韦皓只是抽噎着,哭道:“不要管我!”
孟逸诗扶住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柔声说道:“到底怎么了?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了,韦皓?和我说说吧,再怎么样也不能虐待自己的身体啊!”
韦皓断断续续地边哭边说道:“高飏——是高飏——”
“高飏!”孟逸诗的心一紧:“他怎么了?”
“他说,呜呜……他说,让我以后不要再这么关心他了,和他保持普通朋友的距离,呜呜……他说,他说,别人都在议论我们,说这样对我影响不好。”韦皓看着她,哽咽着说道:“他明明知道,我是喜欢他的,从去年和他一起排演《同桌的你》的时候,我就悄悄喜欢上他了。他住院的那么多天,我天天都去照顾他。我对他那么好,他也没有拒绝我啊!我根本不在乎别人怎样说。可他今天却说了这样的话,明明就是不喜欢我,在拒绝我,是不是?”
“这……”孟逸诗显得无措起来,心情复杂,不知道该怎样安慰韦皓。
突然,韦皓摇晃着她的胳膊,说着:“也许,也许,高飏是在和我开玩笑呢,”她期翼地望着孟逸诗:“逸诗,你说,今天是愚人节,他是在和我开玩笑,是不是?”
“是啊——是啊——”孟逸诗思潮起伏,心里五味陈杂,只好随着她附和说道。
韦皓头靠着她的肩,兀自呐呐地说着:“好难受啊!头——好痛!”
“韦皓,来,你靠在这里。”她小心地把韦皓靠在床头上,起身为她倒来一杯热水:“快,喝点水吧。”
韦皓喝了一口,刚放下杯子,却“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怎么办?韦皓醉成这样,不会有什么事吧?要不要把她送去医务室看看?她正想着,林映筠这时刚好也回到了宿舍。林映筠一看随即也明白了几分,二人艰难地搀扶着韦皓走出宿舍,向楼梯走下去。
楼梯上人来人往,大家都惊奇地看着她们。不知道有谁把这个消息传向了男生宿舍,不一会,高飏出现在女生宿舍楼下,恰恰此时,孟逸诗和林映筠也搀扶着韦皓刚刚走下楼梯。
“让我来吧。”高飏面色凝重,看看韦皓,又看看孟逸诗。说罢从她们手中接过韦皓,背起来朝着医务室的方向跑去。颠簸中,韦皓可能反了胃,吐了高飏一身。他顿了顿,继续朝前走去。孟逸诗和林映筠紧紧跟随在后,不一会,医务室就到了。
韦皓似乎醉得厉害,有些昏迷了过去,嘴里喃喃地似乎说着什么。不一会又醒了过来,看到高飏在自己身边,随即欣喜地抓住了他的手,嘴里不停咕噜道:“高飏,你今天说的的话是骗我的吧?是不是?今天是愚人节,你就爱和别人开玩笑,是不是?”
高飏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冲她笑笑:“是的,今天是愚人节……”他有些说不下去,别过脸,轻叹了一口气。
韦皓甜甜地笑了,校医为她挂了一支吊瓶,她渐渐安静地睡去了。
孟逸诗无言地看着一切,也轻轻地叹了口气。她转过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林映筠轻轻地握住她的胳膊,似乎在安慰着她。高飏悄悄地从韦皓手里抽回手来,转过头定定地看向孟逸诗。孟逸诗不由得也转回头,心情复杂地迎着高飏的目光。
“她应该会没事的,你们不用太担心了。”半晌,高飏才说出这句话,目光躲闪着。
孟逸诗点点头,不知说什么好,看了看他的衣服,才说道:“嗯,我和映筠都在这里,你赶快回去洗洗,换身衣服吧。”她示意着高飏的衣服,上面残留着韦皓刚才吐上去的好多污垢,酒味熏人。
高飏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试探着说道:“那我走了,辛苦你们二位在这里照顾她。”他又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沉沉睡去的韦皓,转身走了出去。
“等一下——”孟逸诗追了出去。
高飏立在当下,转过身,目光灼灼的望着孟逸诗。
孟逸诗迎着他的目光,不自然的笑笑。她缓缓走到他的面前,轻轻地举起一只纸飞机,递给他:“这只纸飞机,还给你——”她涩涩的笑着:“愚人节快乐!”
说罢,她决然的一转身,踏入了医务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