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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飏终于出院了。
回到了学校,一切又都恢复了以前的日子。高飏的伤势渐渐地复原了,额头上的伤痕在渐渐地消退,只是腿上多了一道永久性的伤疤。自从住院起,韦皓几乎天天都来医院看望他,照顾得自己无微不至。他很感动,也隐隐了解韦皓对自己的心意,韦皓是个自信且漂亮开朗的女孩,他是很欣赏她,可是,对她的这份热情,他却不知道该如何来承受。而且,自从韦皓和自己走的这么近了以后,他发觉,孟逸诗仿佛越来越开始疏离他了,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对这个女孩,他的心里,总是有一种莫名的牵系,仿佛很久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也许,是从去年那次秋游时雨中的漫步;或许,是更久远时,从开学不久时那次在学校荷塘的邂逅。她不是那种看上去很出色的女孩,可是,和她交流越久,就越觉得,她的身上,有一种幽静的气息让人吸引。犹如,犹如她所喜爱的水莲花……
而现在,他们之间的距离仿佛越来越远了,中间隔着的,是一堵无形的墙。
放学后,高飏一个人默默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哥们石隽峰从后面赶来,拍拍他的肩:“喂,班头,干嘛呢,一个人闷闷不乐的走?”
“没什么,回宿舍去,又没什么事做。”高飏无精打采似的。
石隽峰有些神秘地问:“那怎么不去陪你的韦皓约会去?刚才我还看见她在教室写作业。”
“去你的!”高飏打了他一拳,正色道:“我和她之间可没有什么,你别瞎说。”
“怎么是我瞎说呢?”石隽峰疑惑不解:“你们不早就是一对儿吗?你住院时,人家不是天天都去看你吗?还不肯承认,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了,班里那么多男生喜欢她,她可一个都看不上。还不是都因为你?”
“真的不是。”高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重申着说道。
“你看——”忽然,石隽峰碰碰他的胳膊,眼睛示意他看向不远处。
高飏看过去,是孟逸诗和林映筠从对面手挽着手顺着林**走过来,一路谈笑风生。夕阳的柔光正慵懒的照在孟逸诗的身上,散发出一层朦胧的光环,衬得她的身影是那么地柔蔓。她穿了一件粉红色的镶蕾丝边的毛衣,碎花的棉布百褶裙,轻轻盈盈的蝴蝶一样的飘到他眼底。一霎那,他不由得看的呆住了。走近了,她们也看见了他俩。
高飏的眼睛不由望向孟逸诗的脸,孟逸诗遇见他的目光,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却似作无意地转了开去。
石隽峰这时笑笑同她们打了个招呼,孟逸诗和林映筠同时笑笑,算是回了个招呼,很快就擦肩走了过去。
“班头,你觉得林映筠怎么样?”等她们走远了,石隽峰小声问着,眼睛却还盯着她们的背影不肯挪开。
“林映筠?”高飏也回过神来,惊疑地看着石隽峰,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不由得恍然大悟“你小子,什么时候喜欢上林映筠的?眼光不错啊!”高飏笑道。
“是啊,”石隽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挠挠头皮:“可是,我却不知道该不该让她知道。班头,你说,这该怎么去追女生啊?万一被她拒绝了怎么办?”
“追女生?这个,我也不太懂。”高飏沉思了一会,猛地想出了一个主意。“这样好了,过几天就是愚人节了。你就在这天给她写一封情书,看看她的态度。如果她答应你了,那就很好,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如果她拒绝你了,也不要紧,你就告诉她愚人节快乐,她会以为这是你愚人节开的玩笑。以后你也不会觉得难堪了。怎么样?”
“好主意!”石隽峰高兴得和他击了一掌:“还是你高明。”
这天清早,起床的号角一吹响,宿舍里的四个女生都睡眼朦胧地开始穿衣起床了。
“哎呀!这是谁的衣服啊?”韦皓首先惊叫了起来。
孟逸诗正闭着眼睛,随手拿起昨晚放在床头上的衣服便往身上穿,听到喊声不禁抬头望过去,看见韦皓穿了一半又脱下来拿在手里的衣服,疑惑的说:“这是我的衣服,怎么会在你那里?”
这时,那边的林映筠也叫起来:“逸诗,你身上穿的,怎么是我的衣服?”
“啊?”孟逸诗赶紧低头去看,果不其然,她把林映筠的衣服穿在身上了。这是怎么回事啊?大家统统疑惑起来。
“哈哈哈哈——”一直躲在被子里的楚薇发出开心的大笑声,她掀开被子,冲她们叫道:“姐妹们,愚人节快乐!”
“原来是你捣的鬼!”大家恍然大悟,这才知道是楚薇开的一个玩笑:她趁大家熟睡时偷偷调换了大家的衣服。大家纷纷爬起来嬉笑着向她扑过去:“看我们怎么惩罚你!”
“饶命啊!饶命——”楚薇躲在被子里,大声叫饶道。
开心的一天就这样来到了。
教室里,同学们也时不时地互相来一个恶作剧。高飏走进教室,推开虚掩的门,头上冷不丁掉下来一个粉笔擦,高飏一闪身巧妙的躲开,接住,笑笑说到:“这个小儿科,还瞒不过我的法眼,太老套了。还有没有谁有新鲜的玩意啊?”他望向教室,说道。刚才教室里好些同学正兴高采烈地等着看班长吃一头粉笔灰,听到他这么一说,不由高声说道:“班头,你太厉害了!还就你躲过去了。”
“是吗?”高飏环视了一眼教室,发现好多人都中了埋伏,江岩正在拍着一头的粉笔灰,面目狼狈。而石隽峰,正坐在一把椅子上揉着大腿痛得龇牙咧嘴,据说是进门时踩在事先放在门口的香蕉皮上滑倒了……
高飏看了,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正得意地走向课桌,突然脖子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勒住了似的,因为走得快,差点把他给勒倒在地。他赶紧扶住旁边的课桌往后退去,一边用手揉住喉咙,一边猛烈咳嗽起来。好半天他才终于缓过劲来,这才仔细凝目看去,原来在空中横亘着一条细细的透明塑料绳,正在他前方脖子的高度上,不仔细看,还真注意不到呢。他自嘲地笑笑,小心地低头绕过去坐在自己的课桌上。全班人都笑了,这样一来,大家在教室里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唯恐自己被谁再恶作剧到。
林映筠也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开始上课了,不知为什么,同桌石隽峰今天好像显得特别安静,平时嬉皮笑脸的作风全然不见了,神色间小心翼翼略显不安,不知是不是被上课前的恶作剧吓的?她不禁哑然失笑。
课间十分钟。
不知是谁,放飞了第一只纸飞机,轻盈地落到孟逸诗的课桌上。她拿起飞机:是雪白的纸叠成的,机翼上面还写有字。她转头四处望望,大家都在说说笑笑,她看不出来飞机是从哪里来的。回过头,她仔细的去看上面写的字。那是一首诗:
众荷喧哗,而你,是离我最近、
最静、最最温柔的一朵
……
她心里一阵慌乱,赶紧把纸飞机捂在手里。没有署名,可是字体很熟悉,是她再也熟悉不过的——高飏的字!她的心“咚咚咚”猛烈地悸动起来。
“怎么了,逸诗?”楚薇偏过头来,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孟逸诗掩饰不住慌乱地说,大脑仍旧一片空白。
“你看——”好在楚薇没有看出端倪,转而兴奋地指着周围说到:“好多纸飞机啊!”
孟逸诗这才注意到,教室的上空突然飞舞着许多的纸飞机,各式各样的纸飞机纷纷降落在大家的课桌上、身上、还有地上。同学们一边开心的折着飞机,一边四处放飞。收到纸飞机的同学有的会在上面写上一些字,然后再放飞到别处,大家尽情地狂欢着,笑闹着。教室里一下子成了纸飞机的天下。
孟逸诗悄悄地把刚才收到的那只纸飞机小心的放进课桌,然后恍惚地注视着大家继续在那里疯狂投掷着的纸飞机。所有的人都融入在这种热烈的氛围中,尽情地宣泄着节日的快乐。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嘴角悄然浮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上午的课上完了,同学们三三两两地都离开了教室。林映筠忙完作业,收拾抽屉时,无意发现了课桌里竟然有一封信。她惊讶的打开来看,信居然是石隽峰写的,里面的内容……她还未看完,就一把捏在手里,这个石隽峰!他怎么会给我写这样的信?他居然说他喜欢上了自己!林映筠若有所思,思虑着该怎么办才好。忽然她冷不防一个激灵:今天是愚人节,他该不会是愚弄自己,同我开玩笑吧?怪不得今天看见他的神色怪怪的。想着他平时一贯嬉皮笑脸的样子,从没个正经,倒很有可能的。不管怎样,那这封信我还是还给他吧,她想。她坐下来,顺便在信的下面加上一行字:愚人节快乐!
她将信重新放回了石隽峰的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