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脚步声传来,打破了两个人的沉默。一团鲜艳的“火焰”照亮了地下室,就好像是要给这死气沉沉的的环境带来一线生机一般。斯托克完全被“红色火焰”吸引了注意力——款款的,优雅的,一张明艳的脸庞在影影绰绰的玻璃器皿中间渐渐清晰起来,烈焰红唇下露出白皙的整齐的牙齿,随之而来的是温文尔雅的女中音,“老爷,斯托克先生,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二位是打算在这里享用,还有回到楼上去享用?”
斯托克一听到“早餐”,突然觉得饿得难以忍受起来,忙不迭地说:“您来的太是时候了,英格利特女士。回楼上吧!我突然觉得好饿啊。走吧,海恩斯先生。”
海恩斯放下手里的活,开始清洗手上的血污,“您就是不想和这位死去的先生共进早餐。”
斯托克已经站在了通往楼上的楼梯口处,不削的说:“我只是不想在“坟墓”里吃早餐而已。”
海恩斯接过英格利特递过来的毛巾,擦干手上的水滴,脱掉白衣,走向楼梯,同斯托克一同上了楼。
来到餐厅门口,一阵猫科动物独有的声音传来,斯托克好奇的问海恩斯:“您有宠物?”
海恩斯笑了笑没有回答。
斯托克进了餐厅一看,只有卡恩伯爵和先前见过的两个印度小孩。小女孩坐在卡恩伯爵的腿上,小男孩则淘气地趴在伯爵的背上,小小的双臂紧紧的搂住伯爵的脖子。
见此情景,斯托克忽觉一阵暖意,阴冷的地下室,冰冷的死者,残酷的尸检,统统化作串串七彩泡沫漂浮在整个餐厅,多么温暖,多么温馨。
“看来卡恩伯爵很受我们两位尊贵的小客人的欢迎。”海恩斯笑眯眯的说着,然后坐到了餐桌的主位上,英格利特立即端上了红茶。
斯托克在海恩斯的一侧坐下,同时茶杯也递到了跟前,他立即喝了一口,热茶入喉,斯托克顿时觉得来精神了,“您说什么客人?”斯托克问道。
“这位印度小淑女,和印度小绅士,就是我尊贵的客人。”海恩斯说道。
英格利特开始端上餐盘,传统的英式早餐,熏肉,香肠,煎蛋,煎蘑菇,炸西红柿,黑布丁,咖啡,红茶,非常丰富。斯托克迫不及待地吃起来。
英格利特将印度小男孩从卡恩伯爵背上放下来,然后抱起卡恩伯爵腿上的小女孩,拉着小男孩的手,离开了餐厅。见三人离去,斯托克继续问道:“为什么说是客人?他们还都是小孩子呢。”
卡恩伯爵喝了一口咖啡,说道:“探长先生,您看到那两个小可爱的衣着了吗?小女孩身上华丽的纱丽,小男孩头巾上硕大的宝石,普通人家的小孩子是穿不起这些的。”
“哦?那他们是?”斯托克只顾着往空空如也的胃里送东西,大脑几乎停止运动了。
“印度的皇室成员。”海恩斯慢条斯理的说。
斯托克一惊,顿时呛得咳嗽起来,“皇室?那两个小东西?”
“是的。他们的身份尊贵,所以请探长先生保密。”海恩斯说。斯托克点了点头。
卡恩伯爵看着斯托克的反应觉得有趣,笑了一下,开始转移话题,“二位,尸检有什么发现吗?”
这时,斯托克已经狼吞虎咽的解决干净盘子里的食物,舒服的靠在椅子背上,喝着咖啡,“地下室的那位先生死于中毒,毒液流遍全身,器官衰竭而死。”斯托克说道。
“哦?什么毒?”卡恩伯爵问道。
“具体是什么毒,我和探长先生有所推测。毒液从死者脖子上的小孔进入身体,所以我们推测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针剂注射毒液,一种是…”海恩斯故意没有说下去。
卡恩伯爵立即定格了手上的动作,面部露出紧张的神情,“您的意思是,另一种可能是毒牙?”
“有毒牙的野兽很多。可是,依现在的情况来看,这种毒牙很有可能是出自某个有着特殊体质特殊身份的‘人’。‘人’也只是个比喻,或许是个根本算不得上是人的‘人’。”海恩斯面色冷峻的说。
卡恩伯爵陷入了沉默,就像当初在地下室里受到暗示后的斯托克一样。良久,除了餐具之间发出轻微的撞击的声音外,没有其他的声音。三个人只是默默的进餐或者喝茶。
海恩斯放下杯子,用餐巾在嘴唇上按了按,之后一把将餐巾甩在桌子上,忽的站起身,斯托克和卡恩伯爵都转向他,“行了,早餐时间结束了,先生们,回实验室!我还有个实验没做。”海恩斯大声说。
斯托克叹了口起,立即起身跟上。卡恩伯爵则抓紧时间往嘴里送进最后一口液体,慌忙追了上去,嘴里大喊道:“等等!什么实验?先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