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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失踪的托尼.伍德

三个人拿到托尼.伍德的个人资料后便展开了行动。他们先是坐蒸汽火车去了北约克郡,在中部约克谷地,找到了拥有一小片农场的托尼.伍德的家人。他的家里人声称托尼.伍德从未回来过,也没有带来消息说要回来,最主要的是,他辞职的理由是母亲生病,可他的母亲就站在斯托克三人面前,不仅面无病色,而且显得十分健壮。

三个人无可奈何,只好返回伦敦。

之后,三个人决定到托尼.伍德住过的伦敦寓所去看看,于是斯托克打通了寓所房东的电话,可是没想到,寓所已经出租给了别人了,只能放弃。

几天来毫无线索,使得三个人非常沮丧。晚上,三个人聚集在斯托克狭小的寓所里,决定商量下一步对策。

“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卡恩伯爵问道。

“还是得先找到托尼.伍德,弄清楚他到底和这案子什么关系。”斯托克说。

“可是,他人现在在哪呢?我们要到哪里去找他?或许他已经逃到了国外了。”卡恩伯爵感到无比沮丧。

“如果找不到他,这条线索就算是断了。”斯托克垂头丧气地说。

沉默了良久,海恩斯终于发话了,“如果找不到托尼.伍德,我们再去格洛丽亚那里一次,看看她还能想起些什么,能做些什么。”

斯托克和卡恩伯爵默默地点头,表示赞同。

突然,大街上,急促的警铃声由远及近传来,三个人立即到窗前观望,发现警车居然停在斯托克的公寓楼下,接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接着就有人在门外疾呼斯托克的名字,“斯托克探长先生,斯托克探长先生,请您开门,有紧急事件!”

斯托克急忙跑去打开了门,见身穿警服的年轻警员站在门口,“探长先生,紧急事件,女王路132号寓所里发现死尸,寓所主人在晚上六点四十分给警局打电话报案…”

“你说哪里?”斯托克打断警员的话问道。

“女王路132号寓所。”警员大声回答道。

斯托克嘟囔着重复了一遍地址后,猛地回头看向身后的海恩斯和卡恩伯爵,“先生们,不觉得这个地址很耳熟吗?”

卡恩伯爵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转,突然露出惊愕的神情;海恩斯则露出诡黠的一笑,伸手取下衣架上的三件外套,一件扔给卡恩伯爵,一件披在自己的身上,一件递给斯托克,“探长先生,恐怕您得带我们一起过去看看了。”说罢三个人迅速出了房间,下了楼梯,钻进了在外等候的警车里。

警车一路狂飙,载着三个人到了案发地的街区。这条街的建筑物之间没有太大差别,类似的楼房,类似的门牌,类似的内部结构。这里大多住的是中产阶级,有些人自己并不住在这里,把房间出租出去增加些许的收入。

在132号的门口,聚集了很多人,有警察,有围观的人,现场秩序一片混乱。斯托克迅速的下了警车,几个警员见斯托克到了,急忙跑过来,“探长先生!”斯托克没有理会几个警员,径直走向人群,拨开人群后大喊到:“你们几个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点疏散人群!”几个警员听到命令急忙分散到人群中去。

这时,海恩斯和卡恩伯爵也下了车,径直走到斯托克的身边,见人群渐渐散去,海恩斯不尽赞叹道:“真是不错,探长先生的威力不可小觑。”斯托克没有理会海恩斯,转身朝寓所大门走去,门口有几个警员看守,警员为斯托克推开大门,斯托克朝警员点了点问道:“医生来了吗?”

“还没有,探长先生。”警员清楚大声的回答道。

“那就不用他来了!”斯托克有些恼火地说完,回头看了看海恩斯,“我记得恩师说您毕业于皇家医学院,您也算是医生了吧,海恩斯先生?”

“当然,我有行医执照,我给皇室成员看病,这些能满足您的要求吗?探长先生?”海恩斯假装讨好地说。

斯托克白了他一眼,“非常好!走吧,海恩斯医生,您得帮忙看看尸体。”

走入楼内,先是一条狭长的走廊,转了一个小小的弯度后,就连接上了楼梯,楼梯明显是在楼里盘旋着的,登上一段楼梯后,需要转个弯,继续登上一段楼梯后才能达到房间。斯托克三个人迅速上了楼梯,到了房间门口,有几名警员正在把守,还有两个人在房间附近的走廊里徘徊,一个是中年男子一脸苦闷的踱来踱去,另一个是较为年轻的男子显然受到了惊吓,正呆呆地靠在墙上。

斯托克一上来便问道:“就是这个房间?”

“是的,探长先生!”警员大声回答。

一边走廊里的两个男子一听到“探长先生”几个字,立即来了精神,急急忙忙地拥过来,把斯托克身后的海恩斯和卡恩伯爵挤到了一边,“您是探长先生?谢天谢地,您可算来了!这真是太恐怖了!自从我搬进这个房间,总是能闻到异味,后来发现自己的衣服上居然有腐臭味,我还以为是大衣柜里有死老鼠,结果没想到...”年轻男子最先开口说话。

“您是房主?”斯托克打断他问道。

“不是,我只是花钱租了这个房子。”年轻男人回答道。这时,中年男子拨开年轻男子探身过来,急急地说:“我是,我是这里的房主。”

斯托克看了看两个人,说:“好的。请二位就呆着这里别离开,我们得先勘察现场,之后我需要对二位进行问话。”两个人连忙点头表示同意。

斯托克带着海恩斯和卡恩伯爵进了房间,空间不算大,但是一个人生活的话也算得上是绰绰有余了——左侧是一张单人床,床上乱七八糟的堆着一些衣服,床头附近有个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盏台灯,几本书和一个杯子。另一侧是配套的办公桌和椅子,桌子一旁便是一个涂着黑色漆料的大衣柜,大衣柜的门大敞着。三个人用手捂住鼻子,这屋子里还弥漫着一股腐臭,离柜子越近腐臭味越浓烈。

三个人靠近大衣柜,朝敞开的柜子里看,只见空空的柜子里有一个黑洞,仔细一看原来是柜子的后板被撬开,露出柜子后面的墙壁,墙壁上被砸出了个大洞,从黑黢黢的洞里吹来阵阵冷风,洞口处明显有一个人半坐在那里。

海恩斯抽出手绢用手按在鼻子上,伸头朝里面看了看,说:“探长先生,让您的警员帮忙把这柜子移开,这样我们才能把墙洞里的人弄出来。”

斯托克立即命令守在门口的警员过来帮忙,几个人费力地搬开了沉重的大衣柜,露出了后面的墙壁,海恩斯立即走过去蹲在洞口处,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说,“几位先生帮我把这个可怜的人弄出来吧。”

斯托克发现身边的警员们面色铁青,迟迟不肯挪动脚步,不尽大发雷霆,“你们到底是伦敦警察,还是白吃纳税人粮食的窝囊废!”

卡恩伯爵见状走到洞口蹲下,回头对怒气冲冲的斯托克说:“算了,算了,探长先生,也不能怪他们,他们还年轻怎么会见过这种场面。让他们准备一条床单铺在地上,我们三个人把这个人弄出来吧。”

“没听见伯爵在说什么吗!快去找床单!”斯托克一声大吼,几个警员慌里慌张的开始揭单人床上的床单。

海恩斯先把洞里的尸体的脑袋弄了出来,然后和卡恩伯爵一个捧着尸体的脑袋,一个拽住尸体身上的衣服,慢慢地往外拽,大部分身体都露出洞口了之后,斯托克在后面接住尸体的腿,三个人将尸体慢慢的抬到了出来,并安放在已经铺在地上的床单上。

这时,门口传来异动,原来房东和租房子的年轻人偷偷的查看屋内的情况,正好看到三个人抬着一具尸体出来,吓得两个人立即瘫软在地。

“你们出去照顾那两个人吧,留你们在这里也没什么用。”斯托克顾不得抬头,一边翻着死者的衣物,一边对几个警员说。几个警员如获大赦,一溜烟儿地跑出了房间。

海恩斯开始仔细检查尸体,尸体肿胀得已经无法辨认其生前的容貌,但是外表还没有出现明显的腐败现象。

卡恩伯爵终于被尸臭熏得忍无可忍,“这个人还没有烂掉,怎么就这么臭?”

“人死后经过二到三天就开始发出腐臭味道了。这个人,至少死后经历十天以上了,因为那个墙洞里十分的凉爽,减缓了尸体的腐败过程,伯爵,您该庆幸他还是完整的,如果烂成一堆泥,恐怕就没这么容易把他弄出那个墙洞了。”海恩斯一边不停歇的检查尸体,一边为卡恩伯爵解释。

“可是,虽然没有腐烂,可还是辨认不出他是谁啊。他是托尼.伍德吗?没人能肯定。”卡恩伯爵说。

斯托克突然发声:“这是什么?”他从死者的马甲兜里摸出一把钥匙出来。

卡恩伯爵立即凑过去看,“钥匙。”

海恩斯抬眼看了看,“没错,钥匙。”

“哪里的钥匙?”斯托克皱着眉头思考,突然,他回头看了看房间的大门,然后起身走到房门口,把钥匙试探着往锁孔里插了插,不合适,根本捅不进去。他又低头想了想,朝门外大喊,“把房东叫过来!”接着,走廊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一会儿,房东出现在了门口。斯托克挡住门口,房东无意识的向屋内瞟了一眼,看见地上的尸体,吓得立即低下头,嘴里不住的祈祷。

“请您看看这把钥匙。”斯托克把钥匙举到房东眼前,说道。

房东歪着脑袋,瞪着眼睛看了半天,说:“这把钥匙很眼熟,应该是上一把门锁的钥匙。”

“哦?您换过这房子的门锁?”斯托克问道。

“是,之前那个租房子的人,匆匆打了通电话给我说是要退租,也没把钥匙交还给我,就人走楼空了。没办法,我换了新锁。”房东解释道。

“那上一个租房子的人是谁?”斯托克急切的问。

“叫托尼.伍德的先生。据说是在商会里工作。”房东回答道。

一听到托尼.伍德这个名字,屋子里的海恩斯和卡恩伯爵也惊讶的赶忙凑了过来,“您进来辨认一下,看看这个人是不是托尼.伍德。”海恩斯说完,便伸手拽住房东的胳膊,房东身子向后倾斜,脚底下踉踉跄跄,百般的不愿意,可是怎耐海恩斯力气极大,生拉硬拽地被弄进了屋。

站在尸体旁,房东一直不敢睁开眼睛,小声求饶着:“求求您了,探长先生,这太恐怖了。我可不敢看。”

斯托克把手放在房东的肩膀上,鼓励道:“您只需看一眼就行。就看一眼。您配合破案,会受到政府嘉奖的。”

房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把眼睛张开一条缝,朝尸体看了看,立即把眼睛又闭紧了,之后鼓起勇气,再度张开眼睛看了一下,然后颤抖着声音说道:“我不能肯定这就是托尼.伍德先生。但是衣着很像。我记得他穿过这种带细条纹的外衣。”

斯托克急忙扶住房东的胳膊,一边带他离开房间一边说:“感谢您!您干得不错!给我们办案提供了帮助。谢谢您。”

送走了房东,三个人围站在死者的身体周围,良久无语后,斯托克发话道:“我们还是没办法确定这个人就是托尼.伍德。您查出他的死因了吗?”斯托克向海恩斯发问。

“没发现明显的外伤,但是…”海恩斯说话间已经蹲下身,用手指拨弄着死者脖子,卡恩伯爵和斯托克也蹲下来凑近查看,令人惊讶的是,一个如针眼大小的小孔出现在死者肿胀发紫的皮肤上。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注射器的痕迹?”斯托克问道。

“有可能。”海恩斯回答道

海恩斯看着斯托克,眼眸中流动出异样的光芒,“探长先生,恐怕您得授权把死者的遗体送到我的实验室去做进一步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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